富貴遠遠地跟在楊楚楚的身後回到了房間。
見她的情緒不高,也是有些不忍,笑道:「楚楚,若是為了帳目的事情擔心,那便大可不必,我既然說了三日能夠理清,必然是能夠做到的。我這裡有一些新式記帳方法,你要不要聽?」
「不聽不聽。」
楊楚楚像是找到一個情緒宣洩口,大聲道:「你不過是寫了幾首酸詩,蒙父親看重招為贅婿,到頭來你卻開始擅作主張,還說什麼為日後著想,分明是覬覦我楚國公府的家財。」
說到最後,她的臉上滿是鄙夷和不滿。
說到底楊楚楚打心眼裡就看不上富貴,只覺得他是一個不求上進,不學無術的浪蕩子。
富貴也和你多說,隨手抱起桌案上厚厚的一打帳簿,不滿道:「行啦!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我同樣瞧不上你這樣的大家閨秀。」
「你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你也不用有什麼邪火就衝著我來發泄,莫要忘了你我的約法三章。」
楊楚楚驚愕地看著富貴,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雙眼不爭氣 地流出了淚水,口中仍不退讓道:「你一個會寫幾首酸詩的山野小道,憑什麼看不上本小姐,嗚嗚嗚......」
說到最後,楊楚楚竟然泣不成聲了。
看著哭成淚人的楊楚楚,富貴的心裡一陣後悔。
楊楚楚要是放在後世不過是一個高中生,小姑娘氣頭上說了一些惱人的話,作為一個男人也應該隱忍下來,給她一個台階下。
富貴上前拉住了她的小手,輕聲道:「莫哭...莫哭,是我一時口快說錯了話。整理帳目的事情就當我向你賠罪了。」
楊楚楚抬起頭,滿是幽怨地看著富貴,道:「你錯哪裡咯?」
尼瑪!
富貴直接被魔打敗!
他強忍住想罵人的衝動,道:「我錯在不該擅作主張與父親談條件,不該在你生氣的時候還與你頂嘴,不該...總之一句話,都是我的錯!」
不得不說,小姑娘的氣性來的快,去得也快,俏生生地看向富貴道:「你當真兩三日就能理清帳目?」
富貴道:「我保證!」
楊楚楚這才嘴角勾起,點頭道:「那好吧,就給你這個向我賠罪的機會。」
說到這裡,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富貴拉著,用力掙脫幾次,奈何小手就如長在富貴的手中一般,怎麼也抽不出來。
為了那愁人的帳目,我楊楚楚忍了。
嗯!?
他怎麼還摸我的手心!
楊楚楚覺得自己的小臉有些開始發燙,最後竟然燙到耳根後。
富貴是不是故意占便宜不知道,他心裡此刻早已樂開了花。
人都說,女人一旦無事可做,就會成天的胡思亂想,他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將楊楚楚打發出去,如此他也好去青蘿逛一逛了。
美其名曰:女人要有自己的事業。
實則:來這世上一遭,總要去青樓逛上一逛吧。
芙蓉帳中暖春宵,自古男兒嚮往之!
正是心有所想,面有所現,看著滿眼邪淫之色的富貴,楊楚楚著實有些害怕了,生怕他獸慾一起便將自己就地正法。
於是,輕喝一聲:「放手!」
富貴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放開楊楚楚的小手,訕笑道:「想著帳目的事情一時入迷,讓你見笑了。」
楊楚楚嫌棄的甩甩手,清脆一聲:「呸!說什麼帳目的事情,分明是想到那些齷齪的事情入迷了。」
被點破了心思的富貴,心虛地不敢與楊楚楚對視,逃一般的慌忙離開了楊楚楚的房間。
接下來的兩天,富貴為了逛青樓的大業,將自己關在房間中沒日沒夜的忙著計算。
不得不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時候,無論是來送飯的丫鬟紅袖還是楊楚楚,看著認真做事的富貴,臉上都露出了滿意而欣慰的笑容。
富貴計算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這字,尤其是毛筆字,就不能說是上不得台面,簡直就是差不忍賭。
謄抄的時候,試著寫了幾個字,驚得自己都看不下去,只好臨時將前來送飯的紅袖抓了勞力,富貴一邊說,紅袖一邊謄抄。
房間中楊楚楚許久不見紅袖回來,心中疑惑,來到偏房一看,見主僕二人幾乎耳鬢廝磨,胸中酸水上涌,沒好氣道:「你們主僕二人當真是愜意啊!」
「不...不是小姐想得那樣,姑爺嫌棄自己字寫得不好,所以讓奴婢幫著謄寫。」
身為通房丫頭紅袖自然知道其中的忌諱,當即放下手中毛筆,上前拉著楊楚楚的手,慌忙地解釋道。
而富貴則笑道:「再有半個時辰帳目就全部謄寫了,到時候你便可拿去向岳丈交差了。我也該好好歇息一下了。」
看著滿臉倦容的富貴,楊楚楚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好啦,就別耽擱了,抓緊謄寫了完了,姑爺好去睡覺咯!」
說完,富貴一把拉回紅袖,按在書案後坐下,繼續謄寫。
楊楚楚一時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走到書案後,對紅袖吩咐一句:「母親那邊有些事要忙,紅袖你且先去吧。我來謄寫便是。」
紅袖抬頭詫異地看了楊楚楚一眼,隨即會心一笑,便讓開了座位,臨走時還不忘將房門虛掩,笑道:「姑爺,小姐難得今日心情好,你可要悠著一些。嘻嘻!」
「咄!你這鬼丫頭,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楊楚楚小臉羞紅,作勢要去追打紅袖。
富貴那會讓楊楚楚離開,雙手按住她的肩頭,讓楊楚楚坐下:「謄寫要緊,紅袖那丫頭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肩頭傳來的溫熱,讓楊楚楚心頭一顫,沒有掙扎的力氣,一股男人獨有的氣息讓她不由得想入非非,不小心將一滴墨汁滴在紙上。
她忙放下手中毛筆,不知所措掏出懷中的絲巾去熨染。
富貴一把抓住楊楚楚的手,輕聲道:「絲巾如此漂亮,染了墨汁就不好了。」
他隨手拿出一本空白的帳簿,放到楊楚楚面前,道:「幸好這才剛開始謄寫,換上一本便是。」
「噢!」
楊楚楚怯羞羞地不敢抬頭看富貴,稍稍平復了心緒,專心謄寫起來。
楊楚楚不愧是洛陽有名的才女,無論是字,還是寫字的速度都不是紅袖可比的。短短的兩刻鐘,終於將最後的一本帳簿謄寫完成。
富貴打了一個哈欠道:「楚楚,這些謄寫好的帳簿你先拿去交給岳丈吧。我實在是太累了,我就不去了。」
說完,富貴便將一臉茫然的楊楚楚推出了門外。
出到門外的楊楚楚這才露出一臉的懊惱,心中暗罵一句:
「怎的自己讓這個人搞得心神不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