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中,
宇文智及見聽台下豪商競相出價,一臉不屑地走到圍欄前,輕喝一聲,道:「哼!憐月又豈是你等低賤的商賈能染指。」
此言一出,台下頓時寂靜一片,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宇文智及身上,眸光中滿是畏懼之色。
看台下安靜下來,宇文智及微微昂起頭,背手挺胸,俾睨眾人一會兒,轉頭看向憐月,道:「憐月姑娘,本公子今日就是為你而來,不知能否得姑娘青睞?」
憐月莞爾一笑,衝著宇文智及點點頭,秋波暗送。
宇文智及雙眼痴定,血氣上涌,整個人如同發情的野獸一般,眸光中滿是欲望的貪戀,抬眼間,就要往樓下走去。
見他這副模樣,宇文化及哪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當即喝斥道:「坐下!三弟,大庭廣眾之下,切莫要胡來。若是傳到父親的耳朵里,少不得一頓訓斥。」
宇文智及稍稍停下腳步,不以為意地回頭道:「兄...長!那憐月已然對我秋波暗送,若是不與其成其好事,小弟當真要後悔莫及。」
宇文化及見說不住他,忙向一旁的宇文士及使眼色,宇文士及上前一把拉住他,道:「三弟,你可莫要坑害兄長啊。今日兄長可都是為了你才來這琴樓。」
「你這要是鬧將下去,豈不是將兄長坑害了。」
精蟲上腦的宇文智及哪顧得這許多,要不是看在他們二人是自己的兄長,早就破口大罵了。
於是,他臉有愧色,道:「仲兄,如今憐月姑娘傾心於我,就不勞煩仲兄幫忙了。」
「既然仲兄不喜待在琴樓,那便自行離去吧。日後仲兄若是有事交辦,小弟我定當萬死不辭。」
見宇文智及聽不進去,宇文士及嘆了口氣,向宇文化及拱手一禮道:「三弟既然不需要我幫忙,兄長,小弟便就離去,告辭!」
宇文化及無奈地擺擺手,道:「這三弟當真是惱人,二弟且自去吧。」
對面台上的憐月,隋聽不清三人說了些什麼,但看見宇文智及作勢要朝舞台走來。
知道自己有些弄巧成拙,當即也顧不得許多,朝著雅間大聲喊道:「還請宇文公子出來答話......」
聽見憐月的聲音,宇文智及猛得停下腳步,快步來到雅間的圍欄邊,道:「憐月姑娘,你且稍等,我這就過去。我看今日誰敢壞了我們的好事。」
憐月心中是欲哭無淚,臉上仍是笑盈盈道:「宇文公子,奴家雖對公子情真意切,然琴樓自有琴樓的規矩,奴家還請公子憐惜,一切當遵循規矩行事。」
「琴樓的規矩?只要姑娘對本公子情真意切,我的規矩便是規矩!」
說到這裡,宇文智及餘光掃視了台下的眾人,冷聲道:「憐月姑娘已然傾心於我,諸位難不成還壞我好事不成?」
宇文智及是洛陽城中出了名的惡霸,欺負弱小,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做,洛陽的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他的話音剛落,台下便有些人附和,
「既然憐月對公子青眼相加,我們等自當成全公子的好事!」
「就是,就是,宇文公子只管自行其是便是。」
「今日誰若敢壞了宇文公子的好事,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憐月雖然知道宇文智及凶名在外,不想這些人竟會如此懼怕他,原本紛紛站起的眾人,經過宇文智及這麼一說,癱了口氣,陸續坐下。
而此時,宇文士及已經離開雅間,眼看就要下到一樓離開琴樓。
這還了得!?
宇文士及若是離開了琴樓,憐月今天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將他請回,她不僅不能完成應下向婉瑩的事情,還會給自己找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當初在談條件的時候,向婉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必須留下宇文士及!
憐月的CPU都快干冒煙了,最終還是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說辭,隔空想宇文智及撒了一個嬌,道:「奴家對宇文公子一片真心,不想公子卻如此枉顧的奴家的真心。」
「公子要用強,莫說奴家,就算是這琴樓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只是公子如此做,卻傷了憐月的一片真心了。」
說著,憐月使勁擠出一汪淚水,低聲地抽泣起來。
「嗚嗚嗚......」
不得不說,女人的眼淚是打敗男人最好的魔法。
憐月那邊哭得梨花帶雨,宇文智及這邊是抓肝撓肺,方才湧上來的血氣也稍稍平靜一些。
回想起剛剛自己的衝動,宇文智及心中也是有些後悔。
於是,他有些手足無措,道:「憐月姑娘何故如此啊!本公子按照琴樓的規矩來便是。」
話一出口,宇文智及忽然想到自己剛剛放走了仲兄宇文士及,也顧不得和憐月再說什麼,轉身衝出了雅間。
憐月見宇文智及不管不顧地衝出雅間,心裡涼透了半截。
止住哭聲,雙眼死死地盯著宇文智及,心裡想好,若是宇文智及真要用強,拼著性命不要,也不能讓他得逞。
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宇文智及不管不顧衝出雅間為得是追回自己的仲兄,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待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回到雅間,憐月這才走到台前,輕聲道:「諸位,諸位,請聽奴家一言。」
說到這裡,憐月故意頓了頓,一雙美目秋波暗送地看了一眼翹首以盼的宇文智及,道:「今日奴家打算改改規矩。」
聽憐月如此說,台下頓時安靜下來,眾人只道是憐月為了迎合宇文智及而改規矩,一個個面面相覷,搖搖頭,靜靜地坐下。
「今日奴家新得佳釀,此酒入喉甘醇,回味悠長。又值上元佳節,正當飲酒慶賀,故此奴家決定今日不必詩詞,單論酒量。」
宇文智及本就是洛陽城中有名的浪蕩子,若說詩詞他還真不敢上前,若說喝酒,他說第二,這洛陽城中還真沒人敢說第一。
當然,至少宇文智及是這樣認為的。
於是,他心中暗暗自喜,以為憐月是為了他而改成比試酒量,當即問道:「不知這酒量該如何比斗?」
憐月衝著宇文智及微微頷首,道:「擊鼓穿酒,最終未醉之人,便成為奴家的入幕之賓。」
「為了以示公平,從在場的諸位當中,抓鬮選出十人,參與擊鼓傳酒,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不待眾人說話,宇文智及怒瞪了台下眾人一眼,道:「憐月姑娘安排的甚是妥當。」
「諸位稍待,奴家稍適準備一番。」
說完,憐月便轉身離去。
當然臨走時不忘給宇文智及一個肯定的眼神,宇文智及臉上淫笑連連,仿佛不多時便能享受憐月在膝下承歡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