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宇文智及醉倒,憐月心裡鬆了口氣。
宇文士及也是醉眼惺忪,頭重腳輕,眼見也要醉倒,憐月忙向主持人使眼色,上前宣布宇文士及獲勝,並派人到雅間向宇文化及稟報。
雅間中,宇文化及也是酒意上頭,撲在幾個小娘子身上一陣亂摸,見有人闖進,當即喝道:「何人如此大膽,敢壞本公子好事。」
本是一臉笑容的小廝,聽到喝罵,當即面如土色,顫聲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小人無意冒犯,只因二公子在擊鼓傳酒中獲勝,姑娘讓小人前來與公子知會一聲。」
聽到是二弟宇文士及獲勝,宇文化及有些詫異,暗道:「二弟酒量分明就沒有三弟好,如何是二弟獲勝,難不成那憐月看上二弟不成?」
宇文化及好歹在朝中為官,自不會將心中的想法說出,於是便問道:「既然二弟獲勝,三弟如何了?」
「三公子如今怕是已經在憐月姑娘的閨房中歇下。」小廝不敢隱瞞。
宇文化及的心裡更是詫異了,老二勝出,老三卻在憐月的閨房中,
難不成一女共侍二夫?
不行!
這要是傳了出去,宇文家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再者隱約記得,父親好像指望著,二弟尚公主,這要是皇家知道了,那還了得。
於是,他酒意醒了一般,看向小廝的眼神有些不善,道:「既然三弟留宿憐月閨房,你等將我二弟送來。」
「這.....」
小廝有些為難,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啪!
宇文化及上前給了小廝一耳光,道:「怎的,將本公子的話當成耳旁風,信不信本公子這就回府帶兵將你這琴樓給封了。」
小廝委屈的捂住臉,心裡都快急哭了,顫聲道:「大...大公子恕罪!二公子如今正在與憐月姑娘對飲,只怕...只怕.....」
「只怕是叫不出來是吧?」
宇文化及扇了小廝一耳光,也冷靜了下來,知道為難這小廝也於事無補,當即道:「去叫老鴇子叫來!」
小廝如蒙大赦一般,飛快退出雅間。
「哎呀!宇文大公子,這些姑娘都是新近送來的,尚未調教好,若是有不周之處,還請大公子多多海涵!」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盞茶功夫老鴇笑盈盈地走進雅間,一邊向宇文化及告罪,一邊驅趕姑娘離開雅間。
見老鴇到來,宇文化及也不與她客套,淡淡道:「如今琴樓的姑娘當真是膽大妄為啊,選了我的三弟為入幕之賓,如今又將我二弟留下,這憐月究竟是何居心?」
聽宇文士及不是因為姑娘的事情生氣,老鴇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諂笑道:「宇文大公子說的哪裡的話,在這洛陽城中,誰人敢不給宇文家幾分薄面。」
「琴樓雖是漢王的產業,也不敢輕視宇文公子,事發突然,公子稍待,老生去去便回。」
見老鴇抬出漢王,宇文化及強忍住怒火,每個字幾乎從牙縫中蹦出:「你最好快些,若是我家二弟在這琴樓傳出什麼緋聞,到時候只怕是漢王也保不了你們。」
見宇文化及面露陰狠,老鴇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快步走出雅間,找到一個侍女吩咐道:「你去看看,憐月那妮子究竟在做什麼,速來回報。」
盞茶功夫,侍女匆匆回來,道:「媽媽,宇文二公子與憐月姑娘已經睡下。」
「嗯!?」
老鴇也沒想到事情發展的那麼快,追問道:「那宇文三公子呢?」
「三公子被憐月姑娘安排在偏房歇息。」
聞言,老鴇輕拍胸脯,算是鬆了口氣,站在門外稍稍調整情緒,走進雅間,諂笑道:「宇文大公子誤會了,二公子已與憐月姑娘成其好事。」
「至於三公子嘛,大公子也無需擔心,如今憐月姑娘已經安排他在偏房歇息。」
說完,老鴇啪啪拍了兩下手,隨即一群婀娜多姿的小娘子走進雅間,紛紛走到宇文化及的身邊,捶腿的捶腿,餵酒的餵酒,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甚至有幾個姑娘已經撲在宇文化及的身上嬌喘連連。
聽到老鴇如此說,宇文化及也是放心了,一邊享受著,一邊朝著老鴇揮揮手。
老鴇識趣的推出了雅間,霎時間雅間中姑娘們浪叫一片。
......
翌日,日上三竿。
「嗯....嘶!」
宿醉醒來的宇文士及,頭痛欲裂,口乾舌燥,
「水...水,拿水來,本公子要喝水。」
宇文士及閉著眼睛喊了半天,既無人應答,也無人將水送來。
睜開眼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一個女人的秀床上,腦子瞬間懵了。
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總算是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心中暗自後悔自己貪杯。
「嗯?公子你醒了。」
就在宇文士及正要起床悄悄離開時,睡在他身旁的憐月醒轉過來。
只見她頭上青絲散亂,身上一絲不掛,胸前若隱若現的波濤,看得宇文士及口乾舌燥。
宇文士及不敢多想,忙將憐月按住躺下,道:「我如何會在憐月姑娘處留宿?」
宿醉斷片的人,最尷尬的就是第二天有人給你回憶酒醉時的德行。
宇文士及此話問出,隨著憐月一點點地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整個人尷尬的想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可聽說自己和三弟宇文智及還有憐月瘋狂了一夜,他知道此事一旦傳出去,自己尚公主一事,只怕是要泡湯了。
「唉!憐月姑娘為何不拒絕我等?」
聽宇文士及如此說,憐月一臉的委屈,眼眶通紅,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哽咽道:「奴家只是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能掙脫兩位公子的禁錮。」
「再者,兩位公子何等身份,奴家又豈敢拒絕,嗚嗚嗚......」
憐月越是哭得梨花帶雨,宇文士及的心裡越是不是滋味,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做出這般禽獸行徑。
「那個...那個憐月姑娘,還有一事想拜託姑娘。」
憐月止住哭聲,小聲抽泣,道:「公...公子請說。」
「還請憐月姑娘,莫要將昨晚的事情對人說出。」宇文士及有些心虛道。
「公子...你......」
憐月一臉的驚愕,輕哼一聲,哭出聲來:「嗚嗚嗚,奴家雖是青樓女子,卻也知道自愛,如此不堪之事,奴家又怎會對旁人輕易說出。」
「公子還是莫要將此事放在心中,只求公子日後放過憐月便好。」
一臉羞愧的宇文士及,再也顧不得去叫醒他的三弟宇文智及,穿好衣服,一個徑直出了琴樓的大門。
沒等他在大街上走出幾步,一道熟悉的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