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事發

  嬿婉只瞧著自己被葉心抓住手腕，一聲驚呼 ，還不待她來得及反應。又被葉心拉踉踉蹌蹌的被拽進浣碧宮中。

  浣碧正在翻閱詩集，看見葉心也不請安就沖了進來，眼神責備看著她，卻沒有開口責罵。

  葉心拽著嬿婉兩人直直跪在地上，這才鬆開手，嬿婉的手腕上隱隱有一圈紅痕，也不開口質問葉心，只是不著痕跡的用衣袖遮住，磕頭向浣碧請安「海貴人，不知道您叫奴婢來有什麼吩咐嗎？」

  浣碧也不知道葉心這般是什麼舉動，疑惑不解的看著葉心，葉心面色仍然帶著驚懼，也不看著浣碧，不知道呆呆望向何處。目光左右一打量，看見葉心身側的包袱，瞳孔猛的一縮，這是今日要拿去冷宮的，葉心完好無損的帶回來，怕是冷宮有什麼變故。

  又拉了魏嬿婉進來，恐怕這事和凌雲徹有關，浣碧正正神色，厲聲道，「葉心，你說，出了什麼事，這麼狼狽的樣子？」

  葉心因為這一聲呵斥，清醒了不少。連連叩頭，「小主，小主，奴婢在冷宮門口看見嫻妃娘娘送了一雙靴子給凌雲徹。」話一出口，葉心渾身瀉力，軟軟癱坐在地上，目光無神。

  「什麼！」 嬿婉聽的一呆，連忙轉頭看著葉心，猛的一問。

  「葉心，你說什麼？」浣碧也不敢置信，後宮妃嬪居然送貼身衣物給一個下等侍衛，擔心是葉心眼花，如此抹黑妃嬪，要是讓旁人知曉。自己死無葬身之地，浣碧的凌厲的眼風颳過葉心。

  「奴婢不敢欺騙小主，今晚剛到冷宮附近，就瞧見凌侍衛在喝水，正想喚凌雲徹過來取走包袱，就看見冷宮裡頭遞了一雙靴子，奴婢不敢上前，只敢退到牆邊隱約聽了一耳朵。」葉心面色漸漸紅潤，語速極快地再交代今晚撞見的事。「只聽見，兩人說什麼青梅竹馬，沒家世，什么女子用心，離開慶祝什麼的。」

  說完，轉頭看著嬿婉，浣碧此時也品過味來了目光不由得移到嬿婉身上。

  嬿婉仍舊保持著剛才質問葉心的樣子，但表情哀泣，似乎沒有辦法相信葉心的話。雙手漸漸攀上葉心的肩膀，「葉心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葉心看著嬿婉，緊抿著唇，垂下眼睫，點了點頭。察覺身上力道一松，嬿婉已經放開了她，雙眼泛著淚光，神色恍惚，正欲繼續開口，櫻唇幾度張合，最後還是緊閉，不再開口。

  浣碧思緒也理清了，見狀讓葉心扶著嬿婉坐到椅上，輕輕嘆了口氣，「倒杯苦丁茶來。」

  嬿婉低頭擦拭著眼淚，浣碧也不做聲，只是目光柔和的打量著她。她想到采顰了， 那個命如浮萍一般因為她的疑心，而喪命的女子。

  思及此處，浣碧收回目光，心裡頭開始盤算，是否還要讓往日之事重新發生。

  葉心把茶端給嬿婉，嬿婉被苦的五官都有些扭曲，連連咳嗽幾聲。「嬿婉，心裡苦，還是嘴裡苦？」浣碧輕輕拍著她的背，語調柔緩。

  嬿婉心內一緊，她知道今日有些失態了，葉心又當著她在場告發此事，怕是察覺了什麼。

  又大口吞咽了一口苦丁茶，心下一橫，重重放下茶杯。嬿婉如牛飲水一般，浣碧看著嘴裡也泛出一絲苦味。

  「海貴人，奴婢與凌雲徹只是有些舊日交情，並沒有私情，除了找他湊錢，讓奴婢可以被指派到鍾粹宮伺候大阿哥，錢，奴婢也托人還給他了，並且再無往來了。」嬿婉已經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相交握著。在等待浣碧的一句話斷她生死，雖然她這樣說，但是之前的情緒外露，根本不能因為這些話讓人不起疑。

  浣碧注視著她的面孔，那是一張年輕而嬌美的臉龐，如同清晨初綻的花朵般嬌嫩欲滴。然而此刻，有些畏縮的神情，讓她更增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味道。她的眼神充滿了無助和恐懼，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天下的男人，個個都喜歡的不得了。饒是浣碧多年的眼力，面對嬿婉這般的柔弱模樣，也是不由得對這張臉多了幾分喜愛。長姐往年的話猶在耳邊，浣碧如今才深刻體會到。

  浣碧衝著葉心使了個眼神，葉心扶起嬿婉回到椅子上，「嬿婉姑娘，你不用急，這事可有的商量。」葉心俏皮的對嬿婉道，嬿婉心下稍安，一雙眉目怯生生看著浣碧。

  浣碧清咳兩聲，端正了衣冠。淡漠的目光掃視著嬿婉「魏嬿婉，你的事，前些日子我都讓人去探聽清楚了，你和凌雲徹有無私情我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