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請罪

  在場的妃嬪們個個神色各異，相互間極快的交換著眼神。皇后端起茶，緩緩飲下，雙眼卻未曾離開，仍舊觀察著眾人的舉動。

  最先沉不住氣的便是玫嬪，急切向皇后行了一禮，脫口便道：「皇后娘娘，嬪妾也許久沒有見過皇上了，皇上是不是忘記臣妾了。」

  「玫嬪不是自詡年輕貌美嗎，怎麼,現在也留不住皇上的心啊！」貴妃嗤笑一聲，斜眼看著她，話里話外都是對玫嬪厭惡。

  「對啊，不如去討教一下嘉嬪娘娘要怎麼才能貌美如初，更甚往日。重獲皇上恩寵，不是日日眼下烏青只想念自己那個沒福氣的皇子。」慎貴人也在一旁煽風點火的，捂著嘴眉飛色舞的揶揄道。說是遲那是快，玫嬪本來就坐在慎貴人邊上，又因為站著，聽見這些話，目眥欲裂轉頭響亮的一巴掌就落在了慎貴人臉上。

  上首的皇后本來也也因為這些話，面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想到自己的嫡子，不待她開口怒斥慎貴人，響亮的巴掌聲充斥在長春宮內。

  浣碧看戲看的熱鬧，不料有此突變，嗆得連連咳嗽。匆匆扯了扯純嬪的袖子，對視一眼，連忙站起身，被驚嚇的眾人也意識到問題，紛紛叩首請罪」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放肆！是誰縱得你們在宮裡如此胡言亂語的，本宮管不住你們了是嗎？慎貴人你膽敢言語詆毀皇子！」皇后不覺沉下臉，厲聲呵斥二人。

  長春宮內一時鴉雀無聲，只有粗重的呼吸聲來回起伏。

  皇后欲起身，一時眼花，扶住腦袋身子已經軟軟倒在椅上，昏迷過去。

  女人的尖叫和恐慌一點點蔓延在整座宮殿裡。

  「回皇上，皇后娘娘本來就心內鬱結，氣血虛虧，這些日子稍見起色。今日又大動肝火，導致血氣上涌，這才昏迷不醒。等微臣行完此針，娘娘應該就會甦醒的。但萬不能在受累，生氣了。」齊汝向皇上回稟之後，便開始施針。

  皇上離開寢殿，看著外頭烏泱泱跪了一片人，聲如冰塊一樣，「是誰！是誰讓皇后如此生氣！」

  蓮心紅著眼膝行到皇上跟前，「回皇上，是慎貴人和玫嬪娘娘起了爭執，還在宮裡大打出手，慎貴人更提及離去的皇子。求皇上為娘娘做主啊，皇上！」

  阿箬整個人如墜冰窟，連爬帶跪的來到皇上跟前，正想給自己求饒，皇上直直一腳踹在她的小腹上，她只覺得痛不欲生。她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額頭上冷汗直冒。疼痛讓她無法呼吸，仿佛身體要被撕裂開來。這一腳來得太突然，讓她毫無防備。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皇上，眼中滿是害怕和痛苦。

  然而，此刻的皇上卻滿臉怒容，眼神冷漠如冰。阿箬倒在地上來回翻滾，掙扎著抓住皇上的靴子，正要開口，卻嘔出一口鮮血，眼裡頭只看的到明黃色的布料上有極深的血紅色，手上也鬆了力道，緩緩暈過去。

  「李玉！把人拖走，別髒了長春宮的地！」皇上憤怒地吼道。他的聲音在宮殿內迴蕩，帶著無法抑制的怒火和威嚴。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充滿了痛苦與絕望。

  李玉急忙向旁邊的小太監使眼色，示意他們趕緊將阿箬帶離這裡。 幾個小太監見狀，趕忙上前抓住阿箬的胳膊將她帶離現場。

  玫嬪看見阿箬的慘狀，心裡也害怕的不行，只知道磕頭和皇上請罪。額頭與冰冷堅硬的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淚水從眼角滑落，浸濕了她的精心妝點過的面頰。

  「玫嬪，言行無狀，無視宮規禮法，降為貴人，罰三月俸祿，禁足半年！」皇上看著涕淚橫流的玫嬪，也想到她失去的孩子，眼中滑過不可察的痛惜。

  「皇上，皇后娘娘醒了！」素練欣喜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帝王的目光依舊冷峻，眼色晦暗不明的掃視一圈，似乎要將每一個人的心思都看透。

  「你們先回去吧，」皇上轉身不願意在看他們一眼。

  嬪妃們正魚貫而出離開長春宮門口，便見太后的轎輦已經來到長春宮附近了。只得紛紛退回，預備向太后行禮。

  浣碧未曾想過會在今時今日一個場面和長姐見面，整個人向後縮著，手帕已經被攥得成團仿佛能從中擠出水來，頭深深向下低著，害怕自己被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