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復仇

2024-08-21 23:14:11 作者: 保持大便通暢
  火車中途停靠,遲小魚被帶到火車站附近的警局裡做筆錄。

  警察反反覆覆詢問他跟這嫌疑人是什麼關係,怎麼會知道嫌疑人的名字。

  他只好說自己出發前一天晚上,被先人託夢,說要小心一個禹司蘭的人,否則有血光之災。

  原身的生活工作經曆本來就與殺人犯毫無交集,再加上他確實也是受害者,警察只好先放他走。

  等遲小魚趕到大連已經是兩天後了。

  他腰酸背痛,一瘸一拐地挪到公寓裡的床上,一直睡到下午三點,被門鈴吵醒。

  兩個自稱是專案組的警察過來了解情況,再次盤問了很多細節。

  「根據我們的經驗,他很有可能來滅口。」其中一位警察嚴肅道。

  這人年過半百,頭髮花白,遲小魚看見他警官證上寫著宋國強。

  「你可讓他丟大臉了!」旁邊穿著皮衣、留著寸頭的年輕警察笑道,他掏出手機給遲小魚看。

  「他這人睚眥必報,肯定要找你算帳,你現在很危險。」

  手機上是一張禹司蘭掛在火車上的背面照片。

  遲小魚也在畫面里,滿臉血跡,表情猙獰地拽著對方的褲子。看起來比變態還變態。

  圖被放在某論壇上,討論得熱火朝天,樓都蓋了幾百層高。

  遲小魚有些懷念這種古早網頁界面,往下一划,喲,還有側面照呢。

  樓里不少人對著照片犯花痴。

  「哇!身材好好哦!肌肉好性感!」

  「嗚嗚嗚,gg也太慘了吧,被當眾脫褲子。」

  「腿好長啊……這大長腿,看背影就知道是一位帥哥。」

  「好可惜一帥哥,被變態盯上了。」

  「變態去死!!!」

  「噁心死了,居然脫別人褲子,死變態沒媽!」

  脫褲子變態遲小魚:「……」

  「不過你不用害怕,我們會安插人手在附近,保障你的安全。」年輕的刑警信誓旦旦道,「我叫吳傷,你叫我小吳就行,有事打我電話。」

  吳傷頭髮剃得很短,緊貼頭皮,眉毛又粗又濃,古銅膚色,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非常爽朗。

  旁邊老警察咳嗽一聲,年輕刑警立馬閉嘴收住笑容。

  遲小魚點點頭,說:「我明白,配合警察工作是公民應盡的義務。」

  他不怕對方來,就怕對方不來,不來他還怎麼做任務?

  但這禹司蘭確實讓人害怕,刑警暗中保護能給他不少安全感。

  兩位警察留下一張電話卡就走了。

  一出門,老宋抬腳就踹。

  「師父!」吳傷挨了一腳,扯出死皮賴臉地笑,「您別生氣啊。」

  「兔崽子!」老宋用公文包抽他,恨鐵不成鋼道,「收起你的花花腸子!你以為玩呢?這小伙子跟嫌疑人關係不清不楚的,也有嫌疑!你不要命了?」

  吳傷嘿嘿道:「我這不是展現咱們人民警察的關懷嗎?再說,這人一看就斯文得很,能有什麼嫌疑?」

  老宋瞪眼道:「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相信先人託夢?你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禹司蘭槍里還有子彈,當時有條件開槍打死他,為什麼偏要留這麼個活口下來?他什麼時候心慈手軟過?」

  吳傷細想一下,覺得確實不對。

  禹司蘭這個人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一般的殺人犯,再兇惡,都只挑特定群體下手,有人堅持不殺女人,有人堅持不殺小孩,或者有人專殺女人,有人專殺男人,總之,都有自己的行為邏輯,即使他們的邏輯在正常人眼中都很瘋狂。

  比如他們曾經抓獲一個連環殺人犯,專門殺穿肉色絲襪的女人,並且會收集死者絲襪,犯人聲稱是因為自己非常喜歡絲襪,一看見絲襪就有種無法遏制的性衝動。

  可是禹司蘭是沒有邏輯的,他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都殺,都是一些跟他無冤無仇的人,誰也搞不清楚他為什麼殺人,什麼時候殺人。

  既不是為了求財,也不是為了劫色,作案時間也不固定,多地區流竄作案。

  為此,中央特地成立了專案組。


  而剛剛的年輕人,是截至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跟禹司蘭發生衝突後活下來的人。

  吳傷皺眉道:「可是兩人的社會軌跡沒有交集。」

  這年輕人的履歷很乾淨,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順順利利地考上大學,工作體面,收入不菲,怎麼可能跟什麼黑社會殺人犯有來往?

  「呵。」老宋冷笑一聲,「有沒有,他們會告訴你?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你趕緊去相親,找個姑娘把家成了,我也好跟你爹交代。」

  又是老生常談的話題,吳傷立刻跑遠。

  遲小魚餓得不行,但是冰箱裡什麼也沒有,

  他煲了點米飯,趁這個空隙去洗澡,軀幹青一塊紫一塊全是傷痕,都是被踢的。

  之前沒感覺,現在緩過來了,劇痛無比。

  痛得他走一步路都得扶著牆緩半天。

  老天爺,這是人過的日子嗎?遲小魚欲哭無淚。

  他慢慢挪著,給自己拌了碗醬油飯,剛想坐下吃口飯,筷子又掉了。

  遲小魚:「……」

  他又只好回廚房取新的筷子。

  等他重新回到餐廳,禹司蘭就坐在他原先位置上,安靜地等著他。

  他穿著一件藏藍色連帽衫,黑色的褲子被長筒皮靴束住,顯得雙腿修長。

  沒有任何行李,悄無聲息,像一個影子一樣出現了。

  「我好痛,疼得連路都走不了,都是你乾的!」遲小魚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人也太壞了。」

  禹司蘭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突然笑了一下,然後沖遲小魚張開手。

  遲小魚不明所以,把手伸過去,握住,對方卻翻了個白眼,搶走他手中的筷子,開始吃醬油拌飯。

  「喂,這是我的飯。」遲小魚不滿道。

  禹司蘭將嘴裡的米飯全部吐回碗裡,將碗推給遲小魚,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將雙腿交疊,搭在餐桌上,笑得十分惡劣。

  遲小魚顫顫巍巍轉身,向廁所走去,嘀咕道:「真是壞得無可救藥。」

  他反鎖廁所的門,掏出手機,打算通知警察。

  拯救一個人渣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且接受強制的改造。

  用愛來感化?

  笑話。

  但是他忘記了,這個時代的觸屏手機,點亮屏幕時會有特別的音效和震動。

  「咔嚓」

  就是這樣的細小的聲音,暴露了他。

  他立刻脫掉褲子,坐上馬桶。

  門把手被轉動,發出巨大的聲音。

  「出來。」禹司蘭平淡聲音在門外響起,與他旋轉門把手的焦躁形成鮮明的對比。

  遲小魚害怕極了,大喊道:「我在拉屎!」

  「我說,出來。」

  禹司蘭平靜地重複這兩個字,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狂暴。

  門框已經鬆動,搖搖欲墜,遲小魚趕忙去開門。

  禹司蘭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按在洗手台上,奪走手機,開始翻閱通話記錄和聯繫人。

  遲小魚使勁掰著他的手,想多吸一點空氣,因為恐懼和缺氧,不受控制地發出哭泣一樣的呻吟,身體打起了擺子。

  就在他頭暈目眩的時候,下體忽然一涼——褲子被扒掉了。

  「把腿分開。」他被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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