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闃黑的眸底一片陰鷙,「如果求饒有用的話,我父親肯定求饒過,可沒有人會饒他……」
「你父親?」
襄綠不解。
金成不再和襄綠說別的。
襄綠便開始猜測。
「你讓我去看李娟綾,你和她是什麼關係?皇上,皇后和李娟綾是死敵,你難道和皇上,皇后有過節?」
「你想知道?」金成呵呵的笑,「你還沒有資格詢問本公子的事。」
他一手捏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眼眸在闃黑和泛白之間閃動。
猶如怪物。
襄綠嚇得花容失色,在那震驚之後,腹痛更是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她疼的毫無血色。
金成將她拖到銅鏡跟前,「你且看看,你在害怕我的同時,是否注意到,你自己又是什麼怪物?」
「啊啊啊啊!!!」
金成哈哈哈的笑著。
捏著她的脖子,「想活著,要聽話。」
襄綠哭得梨花帶雨,眼珠子才慢慢的恢復了原本的眼神,「你,你要我做什麼。」
金成拿出一個瓶子,「把這個給李娟綾餵下去。」
襄綠顫抖著拿過來,她看見裡面就是剛剛金成服用過的鮮紅寶石。
說話間,金成拿了一粒給襄綠餵下去,「吃吧,我們的寶寶愛吃。」
襄綠身形一頓,她們的寶寶?
可是她並沒有懷孕的感覺,而且,他們偷情不過數日,怎麼能確定懷孕了?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
那小顆粒寶石吞下腹之後,像是蚯蚓在腹中游泳一般。
她嚇得冷汗涔涔,金成抱著她,「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我們的兒子也會平安降生。」
他的兒子,只要吃上一口『蠱寶』,生命力會萬分的強盛。
輕易弄不死。
「這,到底是什麼?」襄綠腹痛果然好了一些,但,像是有什麼在肚子裡打架一樣。
金成笑笑,「這東西叫『蠱寶』。」
蠱寶是什麼東西?
襄綠不知道,只知道這東西吃完之後,腹痛是減輕了,「我肚子,肚子裡好像有東西,很奇怪,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說了,你肚子裡是我的兒子們。」
襄綠處于震驚和恐懼中,只聽見兒子,卻沒注意金成說的是『兒子們』。
安撫了襄綠一陣。
金成說道:「去吧,以免夜長夢多。」
「只要給她吃下去就好了嗎?」襄綠再一次確定的問。
「是,給她吃下去就好了。」
襄綠只覺得心如擂鼓,在金成的壓迫眸光中,走出了房門。
那老東西雖不寵她。
可她怎麼也得去一趟,否則,也不知道金成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她的手下意識的摸著腹部,裡邊似乎沒什麼動靜了,渾身上下也都舒坦著。
或許剛剛她是太緊張,所以才會有那種異樣的感覺。
走出百花樓。
襄綠心思重,垂著頭走,不會兒撞在人身上。
「你這人怎麼往人身上撞!」
「夫人,您沒事吧?」
襄綠忙道:「對不住,適才走了神。」她一抬頭,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清寧……」
清寧看到襄綠也有些驚訝,她甚至差一點沒認出眼前的人來。
「你是……」
「我是襄綠,那年,在太子府我們見過的。」襄綠說道。
清寧點頭,前些日子,她還聽羽七說過,在天牢見到過襄綠、襄藍姐妹。
調侃的說過,也不知道襄藍有沒有後悔聽她姐姐襄綠的,沒選擇疏影。
「你這是去哪兒?」清寧問道。
襄綠搖頭,「我,沒事,沒事。」
說著,襄綠低著頭就走了。
清寧當時也不過是個丫鬟,如今已經貴為周夫人了。
這怎麼不叫人嫉妒和感嘆呢?
看著襄綠逃一樣的走了,清寧微微搖頭,真是造化弄人。
「夫嘆什麼?」一旁的丫鬟問。
清寧笑笑,說道:「沒什麼,想起一些舊事而已。」
主僕兩個進了官牙。
羽七說,府中人手不夠,讓她來買兩個人回去。
人牙子看到清寧,喜笑顏開的迎了來,「夫人想要挑什麼樣的?」
說話間,帶著清寧等人往裡走。
一抬眼,就能看到男男女女,被鎖,被關在牢房裡。
清寧皺著眉頭。
不免想起自身。
人啊,命運真是太苦了。
「年歲小點兒,好調教的吧。」頓了頓,她又道:「不用太小,十二三歲也成。」
聽完,人牙子皺了皺眉頭,「好不巧,這麼大的沒有了。」
「沒有?」
清寧有些莫名,「那十七八歲的也成。」說著,她繼續往前走,竟真的沒看到什么女孩。
人牙子還是搖頭,「確實是沒有了。」
清寧笑了,「那你這還有多大的?」
人牙子這才道:「只有一些嫁過人,或者年紀大的老媽子,周夫人,要男的嗎?男人多。」
「怎麼會這樣。」
清寧有些不敢置信,後又想,「也好,光景好,少有人賣兒賣女,她有些為難的蹙眉,若有合適的再來吧。」
「這……如果夫人府上缺人的話,是否需要下定?或者對丫鬟的品相有沒有要求?」
聽著,清寧覺得不對勁。
「下定?多少錢?」
人牙子伸出手,「五十兩。」
「五十兩……」
人命原本是不值錢的。
按照行情,頂多就是二三十兩,如今這價格有些奇怪。
清寧耐著性子道:「這有什麼說法?」
人牙子笑了笑,「近來女孩們的身價水漲船高,特別是面相好的,都讓人提前定了。」
「誰定?」
「這個,這個不好說。」
人牙子顯然是不願透露,清寧笑著,看了一側的丫鬟一眼,那丫鬟也是懂事,拿了一個銀元寶出來遞給人牙子,「我家夫人乃是二品留守都督周羽七大人的夫人,您有話直說吧。」
「哦,原來是周夫人。」人牙子不敢收銀子,只道:「從這個月起,整個京城品相好的姑娘,都賣給冉府了。」
「冉府?哪個冉府?」
「還能是哪個?自然是京城的新貴,那什麼夜郎來的巫師。」
「那他也不至於定那麼多女孩吧。」
「這就不知道了,總之,進他府里的女孩兒是不少,許是玩膩了就……」扔了,後邊的話人牙子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