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 章 雙方家長見面

  年前幾天大街上天天都擠滿了人，其實開車並不方便，買好東西就不用再出去了。大年三十這天，家家都殺雞宰鴨，這天還是有生意人早早拉豬肉到村里賣的。一般家裡都會買兩塊五花肉，祭祖一般有雞，雞旁邊圍兩塊五花肉，灑上一點鹽，另外有三碗飯，三杯酒和茶。

  祭完祖回家才開飯，吃完年夜飯年輕人一般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或者打牌。我爸媽那輩人一般都是看電視，要不就是做糍粑。我去阿喜家裡玩，我到他家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兒時的玩伴到了，在他家客廳嗑瓜子喝茶聊天。我也和他們坐一起喝茶聊天，聊了一會就有人提議打撲克。但我們村里玩撲克都不玩錢的，誰輸了就蹲著打，蹲到贏了才能坐下來，要麼就是喝茶水，輸了喝一大杯。玩到十一點多才散了各自回家，準備好鞭炮，等零點一到就點炮。放完鞭炮就算是新的一年了，這時候見誰都說吉利話，長輩都會給紅包。紅包都是一兩塊錢的，圖個吉利，只有父母給的壓歲錢才給五十的，但一般都是不拆開壓在枕頭底下，過完元宵節才會拆開拿來用。

  初一早上家裡的長輩都是要我們早早起床，祭完祖後吃早餐，初一是要吃素的，當然也不能殺生。吃完早餐就各玩各的，有在村里打牌打麻將的，也有去街上逛街的。鎮上的賓館這幾天我以為會沒有客人的，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幾天反而是一房難求。住的都是家裡沒有房間或者常年不在家房子破舊，過年又想和家人團聚的。

  賓館門口這條街平時人流量就比較大，今天就更不用說了，擺地攤賣各種各樣的東西的都有。有賣小吃的，有套圈的，賣玩具的，賣煙花的，當然也有擺小賭攤的。我準備好了一沓紅包，挨個給各個租客發紅包，說著吉利話。當然紅包金額不會多，也就五塊錢一個，只是圖個吉利，兩廣人都是這樣。當然也少不了賓館今天還工作的員工，現在還沒有勞動法，但我還是要求年前兩天到年後初八上班的員工雙倍工資。原先是我一個人出來逛街，逛一會碰到阿喜和李麗牽著手逛街，就和他們一起逛。沒一會又碰到村裡的幾個夥伴，後來又碰到海燕和她妹妹，逛到文化廣場的時候已經十來個人了。巧的是文化廣場今天也有人在辦抽獎活動，這顯然是模仿我們的，但這又不是我們的專利，我們也只是一笑而過。但阿喜和李麗要去湊熱鬧，村裡的王建華他們幾個也要跟著一起去。但海燕姐妹明顯不想去，所以我們就在周圍買一些小吃邊吃邊逛。有海燕的妹妹周海霞也已經16歲了，見面一直都喊我姐夫。當時這麼多人在場，我和海燕的事大家也都知道，就答應了一聲，並且發紅包。但我既然答應了，肯定不能讓人家白喊。所以我說送她件禮物，只要不過分的都可以。這小姑娘也實在，只是選了一套新款的衣服。今天她們姐妹騎自行車過來的，所以我沒說送她們回去之類的話，反正明天還要去她們家拜年。

  年初二，將準備好的禮品搬上車，我媽要我爸也要跟著我去，就是我感覺有點怪怪的。這算是雙方家長見面了，到海燕家的時候她家一大家人張羅一大桌酒菜。自從海燕跟在我的公司工作以後，生活上有了很大改善。現在至少她家的泥瓦房重建成了磚瓦房，也不會為了孩子的學費發愁。雙方父母家長見面落座後，海燕媽媽說「大妹子，大兄弟，對兩個孩子的婚事你們有什麼安排嗎？」我媽說「我們打算今年建國高中畢業後就讓他們舉行婚禮，你們這邊對婚禮方面有什麼要求？」海燕媽媽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叫你親家母了，我們這邊沒什麼意見，彩禮你們看著給。」我媽點頭說「親家母，你也知道我家在鎮上蓋了房子，年後要裝修，海燕嫁過來就能住新房子所以彩禮錢給六千怎麼樣？」周叔這時候說「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彩禮是用來買嫁妝的，但大件的嫁妝搬來搬去太麻煩，直接買了放她們的婚房就行，剩下的小件她們娘倆過幾天去買回來就行。」也就是農村不講究三金之類的，但他們不提不代表我可以當作不知道。我說「既然都定下來了，我的婚禮也不能太寒酸，該用的該買的都不能省，明天我帶海燕去縣裡買三金和衣服，剩下的按一萬塊錢買吧。」其實我們兩個都挺忙，我初五就要回學校，海燕初七就要去滬市。商量好事情之後就剩下吃吃喝喝和發紅包了，從海燕家出來後我媽就一直埋怨我，給了六千彩禮還要買這麼多東西亂花錢。我只能說一輩子只有這麼一次，不想太寒酸，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況且我們家現在又不是沒有錢。

  年初三，我接上海燕去縣裡，直奔黃金專賣店。接待我們的是營業員是個高瘦女孩子，她先詢問我們要購買的產品，然後先帶我們到項鍊區。海燕選了一條算是新款的項鍊，其實我對這方面並不了解，在我的意識里當然是越粗越重就越好，但同時我也明白千金難買我喜歡的道理。選好項鍊就帶我們選戒指，再選耳墜。戒指我選的是比較大比較重的看起來就知道不便宜，和海燕選得一點都不匹配。營業員也推薦過的，但我堅持選重的。後來稱重的時候海燕選的三樣加起來也就和我的戒指一樣重，我又要給她買一條手鍊，她嘴上說不用，但我看得出來她非常喜歡。她的手型很好看，戴上手鍊和戒指更顯得高貴，而我戴上大戒指就像暴發戶。

  逛了半天沒找到一家婚慶店，逛得肚子都餓了，只能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到飯店點了三個菜，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看到柳晴姐和陳芳芳進店裡，直接往樓上走。這家飯店一樓大廳，除了我們另外也有兩桌客人，我們這桌算是角落裡，二樓是包間，她們兩個難道約了人？本來打算和她們打個招呼的，可她們似乎沒看到我們。我正在結帳的時候聽到樓上傳來吵架的聲音，我想上去了解一下情況，讓海燕在一樓等我。尋著聲音找過去，其中有一個包廂門是打開的，裡面正傳來吵架聲。我走過去看到屋子裡一桌人坐在一起，有男有女，和柳晴姐吵架的男人旁邊坐著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從她們的對話中聽出來這個男人是柳晴姐的丈夫，這個男人叫龍華柱，好吃懶做，整天賭博，喝酒，喝醉了不是回家打老婆，就是在外面找女人。柳晴姐的意思是讓他回歸家庭，而這個龍華柱卻是拿離婚威脅晴姐。我讓等陳芳芳拉晴姐出去飯店外面等我，我掏出煙給了他一根，自己點上一根，說「我是晴姐的老闆，本來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該管的，但今天讓我碰上了，我就說兩句。晴姐算是我公司的得力幹將，你要是覺得可以拿離婚威脅她，那你就錯了。以她的能力，帶著孩子也能過得很好，可你呢？沒了老婆你還有什麼經濟來源？如果你還堅持要離婚的話我現在就下去讓她簽字離婚。」龍華柱說「這其中很多原因你不知道，我和她離婚並不是威脅她，是我早就想好的。」我無奈搖頭說「我去問問晴姐，你好自為之。」說完我走出包間，到飯店門口看到她們三個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