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甄子蝶就知道這事兒有內幕。
本想讓劉玉琳簡要說個經過,她好跟齊卉遼提前打個招呼,可是這劉玉琳不知道是急呢?還是冤氣深厚,顛來倒去插敘加倒序。
甄子蝶好不容易自己腦補順序,才搞清了到底怎麼回事兒。
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五分鐘了,她告訴劉玉琳,要立即去和齊律師通氣,不然來不及了,劉玉琳才不再抱怨下去。
而急診室里,齊卉遼處理得也並不是很順利。
血糖鑑定報告出來了,數字正常,但數字正常卻並不能被當成是自殺的證據。
並且雖然不是由於低血糖,卻也不能排除失足事故。可那兩方爭執不下,而齊卉遼直覺又告訴她趙錫並沒有說實話。
她心想:「甄子蝶怎麼還沒有回來?再不回來,我可就只能判為事故了啊?」
幸好齊卉遼也沒等幾分鐘,就在齊卉遼裝作思考拖時間的時候,甄子蝶到了。
「齊卉遼,借一步說話?」甄子蝶走到齊卉遼身邊,小聲說。
齊卉遼對大家抱歉地點了點頭,跟著甄子蝶離開了急診室。
「問清楚了?」走廊里,齊卉遼問。
「嗯!劉玉琳說她是被趙錫推下樓的!」甄子蝶回答道。
「趙錫果然沒說實話!」齊卉遼鬆了口氣,至少她不用錯判背上錯案了。
「不能說是劉玉琳這個遊魂說的。」甄子蝶皺眉,要怎麼證明這是他殺呢?
「這個……我有辦法。」齊卉遼看了一眼床頭的兩位警員,「等會兒你再跟我細說,我先進去處理,不能讓人等太久。」
重新回到了病床前,趙錫明顯已經不耐煩了:「齊律師,讓你做個見證要那麼久?你到底行不行啊?是不是你們保險公司想賴帳還是想省錢,找了個初出茅廬的沒經驗的小女人糊弄我?」
保險公司的人剛想反駁,就被齊卉遼制止了。本來她還想先解釋一下她的決策理由的,現在看到趙錫這個態度,省了!
齊卉遼直接轉頭對兩位警官說:「立案吧!事故還是自殺,現在都沒有直接證據,無法草率定奪。封鎖現場,收集證據,齊全之後我才能給結果簽字。」
「你這女人,什麼意思?」趙錫急了。
「意思是,你現在拿不到錢,乖乖等著!」秦妤嬌很不喜歡趙錫這個人,直接懟上了,「難道是你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怕人知道?要真是事故,一兩天都不肯等?我還真替你的亡妻心寒!」
這「不為人知的秘密」幾個字,讓趙錫心裡一懼,不再說話。他怕多說多錯啊!
想著他們也找不出什麼,等兩天就等兩天吧!可是:「現場在我家,封鎖了我住哪兒?」
「保險公司可以提供招待所暫住,請趙先生耐心等待。」保險公司的人開口了。
既然住宿解決了,趙錫也沒有別的理由再堅持,只好跟著保險公司的人先離開了。
離開之前還不忘提醒齊卉遼:「動作快點!」
齊卉遼倒是不急,她這兩天還得先把黃珠珠的事兒搞一搞呢!反正收集證據有警方去辦,犯不著她親自出馬。
劉玉琳的父母此刻也安靜了許多,既然警方已經接受立案,那他們就全力配合就是了。
抬頭看了一眼齊卉遼,劉父走了過來,恭敬鞠躬:「謝謝齊律師,希望你能幫小女申冤,這樓可不能白跳啊!」
「劉先生,先不要謝我。」齊卉遼搖搖頭,「我也沒有說她是自殺,而且,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這……難道還會是事故?不是沒有低血糖嗎?」劉父疑惑。
「劉先生,您為什麼堅持說是自殺?您難道不知道,事故您還能拿一半的保險金,自殺可就一分也拿不到了啊?」
「我女兒的命,我女兒的冤屈,哪是能因為貪圖那區區一百萬就能視而不見的?我寧願拿不到錢,也不能便宜了那沒良心的白眼狼!」劉父義憤填膺。
「回去等消息吧!」齊卉遼點點頭,「過兩天我可能還會找您問一些細節,方便留一個聯繫方式嗎?」
劉父點頭,說是這幾天都在小旅店下榻,暫時不會離開。
劉父走後,兩位警員才跟著齊卉遼一起出了急診室。
「齊律師,你讓我們立案到底是要查什麼?」一個警員道出了他倆的疑惑。
「嫌疑謀殺!」齊卉遼直接了當。
「謀殺?你是說……」警員驚了,原本以為是個保險見證,結果直接接了一個謀殺案的節奏啊?
「那我們需要尋找一些什麼證據?」另一位警員一邊問,一邊打開筆記本記錄。
「多拍一些現場照片?具體的我明天把要求郵給你?」齊卉遼剛說完,直接又改口,「不!後天!後天我們跟你們一起去現場!」
「你們?」警員不知道她這個「我們」指的是誰。
「我朋友甄子蝶是業餘現場推理專家,我需要她幫忙,這樣動作快一點,畢竟我很忙!」齊卉遼瞎編了一條理由,因為不能說甄子蝶能看見遊魂是不是?
「這……」警員猶豫了一下,「只要這位甄小姐戴上手套,並且什麼也不碰,那就可以。」
「我也要去!我也可以戴手套,什麼也不碰的!」秦妤嬌可不想錯過。
「這……」警員看了一眼齊卉遼,想想反正是齊卉遼的人,想必不會對齊卉遼的取證造成影響,便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秦妤嬌,你不是做財務的?現場你就別去添亂了,真要幫忙,幫我研究一下那一份保單吧?」齊卉遼這算是側面幫警員們解圍了。
「啊?那好吧!但是你們有什麼消息一定要讓我知道哦!我可不想錯過!」秦妤嬌噘嘴。
再一次回到車上,齊卉遼才對甄子蝶說:「說吧,具體怎麼回事兒?」
副駕駛上的秦妤嬌眼尖地看見甄子蝶往身旁看了看,忽然問:「那個劉玉琳的遊魂也在車上?」
齊卉遼正開車呢,聽到秦妤嬌這麼一問,車身游移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平靜了。
「嗯!在車上。」坐在后座的甄子蝶點頭,然後從才對劉玉琳說,「你等會兒別打斷我,有問題要問你你再回答,知道嗎?」
劉玉琳把頭點得像搗蒜,難得死了還能有人能看見她,怎能不抓住這棵伸冤稻草啊?
只不過,甄子蝶又問了一句:」旁邊那男人是誰?你的朋友?「
「哇!居然還有一個?你們后座擠不擠啊?」秦妤嬌興奮地回頭,當然她什麼也看不見。
「不認識的,病房裡跟出來的,從來沒見過。」劉玉琳搖頭。
「叫什麼?跟來幹啥?」甄子蝶問那男遊魂。
「看到有好玩的,過來湊熱鬧!你們別管我,我就跟著看戲就好了!」那遊魂揮了揮手,「我當植物人躺了那麼久了,難得遇到這麼好玩的八卦,還是三個大美女出馬,哪能錯過?」
「植物人?你沒死透呢?」甄子蝶繼續懶洋洋的。
「死什麼死?小爺還活著呢!」遊魂唾棄了一句才回答剛才甄子蝶的問題,「小爺姓白,單名一個冰!」
「白冰?」甄子蝶點了點頭,才對秦妤嬌說,「那個遊魂還沒死,就是成了植物人靈魂出鞘無聊至極,別管他就行。」
「哇!原來沒死都能靈魂出鞘啊!」秦妤嬌笑著對著空氣揮揮手,「白冰你好啊!我是秦妤嬌,幸會幸會!」
「行了,讓那個叫白冰的別打岔,兩個案子才兩天時間,有點趕!」齊卉遼打斷了他們。
「嗯!」甄子蝶點頭,開始說起了劉玉琳的事,「劉玉琳早上晾衣服的時候,趙錫莫名其妙開了陽台的窗……」
甄子蝶開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