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空間裡。
「救我……?救我幹什麼,我連最愛的人都沒保住,甚至連她被誰抓走了都不知道,救我有什麼用……」
葉安看著熒幕,喃喃的自語,整個意識體散發出來無盡的哀傷。
葉權看著葉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從他的立場來看,這個世界需要重啟,任何人都不重要,除了葉安。
過了許久,葉權開口了,「有人要你活,也有人要你死,也有人需要你活著做其他的事,這樣的活著,累嗎?」
「和我一起毀了這個世界吧,我們重新建立新的世界。」
葉權一邊向葉安伸出手,一邊繼續蠱惑著葉安。
隨著葉權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良久,葉安都沒有任何回應。
只是靜靜的看著虛空中的熒幕,墨如雪一行人帶著自己的軀體往魔族趕去。
葉權也不急也沒有催促,手一直停在半空安靜的等待著葉安的回答。
許久過後,葉安緩緩的轉過頭,凝視著葉權,沙啞的開口。
「我只想要有墨傾城存在的世界。」
葉權沒有收回手只是看著葉安,眼神里的無奈已經傳達到了葉安的眼中。
「呵…所以,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靈必須全死,才能……才能鑄造一個新的世界嗎?」
葉安苦笑著,說話的語氣也略微的卡頓,仿佛在一點一點的抽抽空他的力氣。
「你應該知道墨傾城擁有怎樣的力量,這個世界又需要這些力量回溯,所以……」
葉權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意思卻已經表明了一切。
葉安聞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面部的表情卻顯得很是掙扎。
良久過後,葉安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睜開眼對著葉權說道。
「我同意了,我也不再執著了,這個世界毀了吧!需要我怎麼做?」
葉權聽到葉安同意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放鬆了起來。
「現在就需要你完全掌握『生』的力量,然後和我的『死』的力量融合,左手毀滅,右手重生。」葉權略顯高興的說道。
「我怎麼掌握?」葉安面無表情的問道。
但是始終都沒有去碰葉權伸過來的手。
葉權也仿佛忘了這回事,興奮的為葉安解釋這一切,該如何將『生』的力量從自身的血液里提取出來,然後由他來操控在『生』裡面加入死。
讓其陰陽相融,用『死』的力量激發『生』的力量。
葉安看著葉權侃侃而談,雙手不斷的比劃著名,完全沒有看向自己,不由得唇角微微一勾……
人族,一處雪山之巔上。
墨傾城雙腿盤坐在雪山頂上,赤紅的雙瞳淡漠的看著眼前一身水墨裝扮的顧書晨。
「傾城,別這麼看我,我是為了你好。」
顧書晨一隻手把玩著葉安的紙扇,一隻手則是用雪為布,細心的勾畫著墨傾城的模樣。
墨傾城沒有回應顧書晨的意思,只是淡漠的看著顧書晨,此刻殺戮之道大成,在這個世間,除了葉安,恐怕就連墨如雪都能引動墨傾城的情緒。
「好了,完美……你看看畫的怎麼樣?」
顧書晨淡淡一笑,看著雪地上那巨大的墨傾城畫像。
可是墨傾城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投去,整個人仿佛一潭死水。
「忘了,你起不了身,看不到,這樣,我給你立起來。」
顧書晨自顧自話的說著,隨即一拍地面,巨大的雪景人物畫像就這麼立了起來,每一處都看起來刻畫的極為認真。
「我相信,他從來沒有為你畫過畫吧,無趣,野蠻,又是毀滅世間的罪人,真不知道你喜歡他哪一點?」
顧書晨回想起來第一次見到葉安的時候,葉安那粗俗不堪的話語,以及不分青紅皂白的讓三眼神狼攻擊自己。
每每想到這,顧書晨的眼神里就多了一抹陰狠。
「你可能不知道,再未來,我們就已經並肩作戰過,強大,美麗,再未來我就對你一見傾心,只可惜……為了救你,我卻沒能對你說出我的想法……」
顧書晨看著巨大的畫像,苦笑著自言自語,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墨傾城聽。
墨傾城聽著顧書晨這段言論,淡漠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可惜上天對我終究不薄,讓我重活一世,只不過這一世,你的身邊卻出現了他……你說這是憑什麼,上一世的他要殺你,是我救了你,憑什麼這一世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你身邊,還讓你對其傾心……」
顧書晨的面容逐漸扭曲,變得猙獰可怖,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手中的紙扇,那目光仿佛要將其洞穿。
「這一世,本該是我出現在你身邊,是我得到你的人,和你的心,他憑什麼,他只是一個給世間帶來災難的災星,他憑什麼……」
顧書晨怒吼出聲,聲震山谷,猛地轉頭,惡狠狠地看向不遠處盤坐的墨傾城。
「傾城,你告訴我,他憑什麼?哪怕你知道了他會這個世間帶來災難,你還要對他傾心,甚至連命都不要,哪怕他會傷害你,你還要……」
「憑他是我夫君。」
墨傾城的聲音清冷如雪,簡短的六個字如同一把利刃,瞬間截斷了顧書晨的瘋狂嘶吼。
墨傾城那冷艷絕倫的面龐上,此刻滿是淡漠與殺意。
仿若顧書晨之前的滔滔不絕皆如過眼雲煙,未曾觸動她的內心分毫。
直至那一聲聲「憑什麼」如雷貫耳。
她才肯出言回應,而這六個字,已將一切深情與執著表露無遺。
顧書晨那張妖異的臉龐,此刻因憤怒而愈發猙獰,抓著紙扇的手青筋暴起,不斷用力,似要將紙扇捏碎。
那紙扇仿若有靈,感應到危險,自發地浮現出神秘陣法,抵禦著顧書晨的狂暴之力。
在與墨傾城對視良久之後,顧書晨緩緩收起猙獰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狂妄與興奮交織的神情。
「那又怎樣……?哈哈哈哈,他已命喪黃泉,我以天地之力匯聚於筆尖,狠狠刺入他的心臟,而後……微微注入靈力。」
「嘭~他的心臟便如脆弱的琉璃,瞬間炸裂,哈哈哈哈,你可知那是何等壯觀的景象?他就那般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胸口處血洞大開,鮮血如泉涌,肆意流淌……」
「傾城,你說說……他還能苟延殘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