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審問縣尉

2024-08-05 14:03:59 作者: 秘制番茄燉魚
  夜已深,萬籟俱寂,縣令姍姍來遲,身後緊跟著一群全副武裝的軍隊士兵。其實倒也怪不得縣令來得太遲,畢竟軍營遠在城外,再加上途中遭遇了縣尉的百般阻撓,能及時趕到已經算是頗為不易。

  縣令甫一現身便徑直走向帶頭的捕頭,兩人面對面站定後,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只見縣令面色凝重地開口說道:「你們立刻撤離此地,不得繼續圍困清玄宗據點!」

  然而面對縣令的命令,捕頭卻顯得有些左右為難。一邊是頂頭上司縣令大人,另一邊則是下達指令要徹查清玄宗窩藏罪犯一事的縣尉,無論如何選擇似乎都會令其中一方不快。捕頭面露難色地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縣尉大人嚴令我們必須將嫌犯交出,若無他的命令,我們實在難以從命……想要我們撤兵,恐怕還得勞煩縣尉大人親自下令才行啊。」

  聽到這話,縣令氣得火冒三丈。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和打臉,如此一來,自己在雲陽城被徹底架空的事實已然暴露無遺。一時間,雙方陷入了僵持狀態,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就在這時,城中突然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在場眾人皆是心頭一顫。縣令憤怒地吼道:「眼下情形有變,本官需前去調查那陣雷鳴之聲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若是還想保住身上這套官服,就乖乖跟本官一同前往!」捕頭聞言心中暗喜,正愁找不到台階下呢,這下可算有機會脫身了。無論是為公還是為私,他都很想過去瞧瞧發生了何事,於是趕忙應道:「遵命!」隨後便帶著手下人緊緊跟隨在縣令身後。

  縣令留下一隊軍士協助雲松雲竹防衛之後,帶著所有人往那方向出發。只是出發之後不久,又是一聲巨響傳來。

  張伯問老道士:「道長,是有修士在城中鬥法嗎?是不是我們遇到那兩個鼠妖?」

  老道士感受了一下,沒有靈氣的波動,說:「不是,是那小子的手段。」

  張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時間回到現在。兩人知道李鐵柱身受重傷但性命無礙,都鬆了一口氣。

  張伯安慰好張芊盈之後,長舒一口氣,這才轉頭看向林九歌,眼中滿是感激之色。

  「林小哥啊,這次真的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們家小姐恐怕……」

  林九歌連忙擺手道:「張伯言重了,我與芊盈乃是好友,朋友有難,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張伯連連點頭,心中對林九歌越發讚賞,心想此人不僅武藝高強,而且品行端正,實在難得。

  不過一碼歸一碼,還是得拿出些好處來報答林九歌,以表心意。

  張伯有些苦惱,一時間想不出有什麼可以用來報答林九歌。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

  「小哥,老夫剛剛聽道長提及清玄宗的百兩黃金一事。這樣吧,那百兩黃金便由我們張家出了,權當是答謝小哥的救命之恩。」

  林九歌一聽,心中一驚,他本沒想過要張家的報酬,畢竟救人本就是應該做的事情。但他隨即又想到,張家乃是富貴之家,這點錢財對他們來說或許算不了什麼,但對於自己卻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而且,如果自己拒絕了,張家可能會覺得欠下一份人情,日後反而不好相處。倒不如收下這筆錢,雙方互不相欠。

  想到這裡,林九歌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張伯了,不過此事全憑張伯做主即可。只是眼下,我確實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小哥請說。」

  「等那個縣尉醒了,審問的時候我想問他幾個問題,有些事我很好奇。」主要是林九歌很好奇縣尉的幕後之人是誰,他們的計劃是怎樣的。順便可以通過了解他們的計劃,復盤一下自己今天所有的決定。

  「自無不可。」張伯欣然答應。

  唯一的意外是,張芊盈聽到之後,堅持一起進去旁聽。

  老道士提供了一間靜室給他們,縣尉被綁在一張太師椅上,由兩個護衛看守,人還沒醒,等著張伯處理。見張伯三人到來,紛紛行禮。張伯擺擺手,兩人心領神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盆冷水,潑到縣尉的臉上。 縣尉被冷水潑醒。他的身體突然顫抖,眼睛半開半閉,臉上露出迷茫和困惑的神情。顯然他的大腦在努力適應這突如其來的清醒,眼神顯得呆滯而迷離。

  三人也不著急,林九歌饒有興致地看著,這表情自然,前世那些電視劇根本演不出來。

  隨著意識的逐漸恢復,縣尉開始感受到脖子的不適和痛苦。他的眉頭緊皺,面部扭曲,仿佛在忍受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折磨。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痛苦抗爭。

  突然,縣尉完全清醒過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眉頭高高地揚起,嘴巴張開,看見身上的繩子,流露出驚訝的神情。他環顧四周,試圖理解自己為何會在這樣的環境中醒來。

  當意識到自己被潑醒的真相時,縣尉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面部肌肉緊繃,仿佛一頭被困的野獸。

  然而等他抬頭看見面前的三個人,尤其是張伯時,這種憤怒很快被恐懼所取代。他的眼睛開始閃爍不定,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嘴唇顫抖地說:「是……是你?!」

  很快,縣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開始逐漸恢復鎮定。他的眼神變得平靜,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

  他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找任何可能逃脫的機會,同時思考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你們這是綁架朝廷命官,這是死罪知道嗎!」縣尉聲色俱厲。

  林九歌看見他這麼快就調整過來,心裡有些佩服,不愧是古代能當官的人,哪怕是小小一個縣尉,也不簡單吶。

  審問的工作自然不需要張伯親自出馬,自然會有下人代勞。但很遺憾,無論是嚴刑拷問還是威逼利誘,殷縣尉都是死咬著他們綁架朝廷命官,趕緊放了他就可以不再追究。

  「張伯,要不我先問我的問題?」林九歌看這樣下去,直到天亮都沒啥好結果。

  張伯點點頭,便讓那人退下,全部交給林九歌。

  林九歌拖著另一張凳子走到縣尉面前,然後面對面坐了下來,並翹起二郎腿,一言不發地緊盯著對方。此時此刻,儘管他表面上看似毫無表情,但實際上心裡卻慌亂不已。原本,他僅僅是出於好奇心想滿足一下自己而已,可萬萬沒想到這縣尉竟然如此不配合,即使遭受了嚴酷的刑訊逼供也絕口不提半個字。

  這讓林九歌感到十分頭疼,要知道,畢竟他在上輩子只是個普通的社畜,根本就沒有審訊犯人的經驗。

  然而,林九歌曾經在中二病的時候讀過一些關於心理學方面的書籍。根據這些知識,他明白對於像縣尉這樣自命不凡的人來說,最好的方法就是摧毀他們的自信心。只見那縣尉臉上露出一絲輕蔑之色,似乎在嘲笑眼前這個尚未成年的少年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眼看著林九歌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縣尉心中逐漸升起一股煩躁情緒:「臭小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本官絕對不會受到賊人的威脅屈服!」

  見到縣尉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林九歌這才慢慢說道:「殷大人對吧,您可認得我?」他刻意模仿起以前觀看過的刑偵劇里那些警察們審訊犯人時的口吻,同時還下意識地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

  縣尉冷笑一下,說:「你是哪裡來的無名小卒。」

  沒想到林九歌認同地點點頭,說:「沒錯,我確實是個無名小卒,而且今天中午之前,我也不認識殷大人你。」

  見對方不說話,林九歌繼續說:「殷大人如果不是把我也牽扯其中,說不定你們的計劃真的成功了。」

  「你?何以見得?」

  這一點林九歌真的沒有誇大,試想一下,假如整件事沒有林九歌參與。

  一開始老道士如果單獨面對黃員外家的詭異,根本無法獨自解決。那麼很可能黃員外會死甚至被滅門,老道士最大可能是逃命之後讓雲松雲竹善後。雖然後續會解決詭異,可是不會有人說出禮物來自張家。就算張家還是生了疑心,派張伯還是來了雲陽城,沒有林九歌的話,張芊盈很大概率會被捉走。沒有林九歌的話,城西爆炸不會發生,不會引走大部分捕快,縣尉也不會因為人手空虛落入他們手中。

  等等,指向張家的線索會斷?林九歌靈光一閃,發現了一個盲點。

  「殷大人,原來如此。你們的計劃還真的防不勝防啊。」縣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少年。

  「你們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盯著張家,暗殺張家商路上的合作夥伴,直到黃員外這個比較關鍵的人物,你們採用了一些修士手段。目的就是要引起張家的注意。如果張家注意到,肯定會派比較重要的人前來查看;到時候就將那人處理掉,可以打擊張家一些實力。但如果張家沒注意到,你們也樂意繼續暗殺張家的其他合作夥伴。然後再用類似的手段再嘗試引出張家人。周而復始。甚至最後你們殺的人足夠多,還可以主動出來宣布,誰和張家合作,誰就死。到時候,已經被暗中削弱的張家自然是反抗不了你們。」

  縣尉眼角有些抽搐,雖然林九歌描述得有些簡陋,但大體上是他們的計劃的一環。

  「至於今天的事情,芊盈的出現對你們來說應該是意外之喜,所以你們臨時制定了一個調戲引發打鬥,官兵捉人的局。但時間太倉促了,劇本太差、演技不行、演員太醜,最後一句是事實真相見,不代表我的個人觀點。

  但只要捉住一個張芊盈,帶給你們的好處是不可估量的,所以我們從醉湖樓逃走之後,你才臨時決定全城搜捕,不惜一切代價想捉到我們。但可惜,城裡的捕快在你平時腐敗帶領下,能力太差,好幾次都讓我們從眼皮底下逃走。這點我要感謝你,全靠你的幫忙。」

  說到這裡,林九歌看到殷縣尉的眼角在抽搐,知道他的話有些作用,決定加大點力度。

  「殷大人,你看我都說了那麼多,你也不妨說說你的背後之人。」

  縣尉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我說是縣令你們信嗎。」

  「呵呵,縣尉大人,你就不要隨便拖人下水了,誰不知道你才是雲陽城的土皇帝,縣令還要看你臉色呢。」見縣尉把他當成傻子,林九歌也有些失去耐心。

  「不想說也沒關係,殷大人掌控雲陽城治安這麼久,肯定對刑罰只是頗為了解。」

  縣尉目光不屑,說:「哼,本官有什麼血腥刑罰沒有見過,儘管來。」

  「嗯嗯,殷大人這就誤會我了,我這刑罰也很簡單,我會將你的的頭部會被固定在一個特定的位置,然後在其頭頂上懸掛一個裝滿水的水桶,桶底部有一個小孔。水從孔中慢慢滴下,不斷地滴在你的的頭上。由於水滴的持續衝擊,你會無法睡眠,也無法有效地休息。這種長時間的折磨會導致大人你的精神崩潰,最終在極端的疲憊和絕望中屈服。」

  「哼,果然是幼兒玩沙之舉。」

  林九歌無所謂地笑笑,這人沒見識過滴水之刑的厲害,在那裡大言不慚。

  張伯雖然疑惑,也按他說的去安排了,林九歌還要求張伯封了他的視覺和聽覺。留個嘴巴說話就行。魔改小黑屋之刑加滴水之刑,撐得住三天他名字倒過來寫。張伯雖然疑惑,但現在也沒有好方法,只能先試一試。

  而林九歌還有要事處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老道士拿個空房睡覺,一整天的劇烈運動加熬夜通宵,實在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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