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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禹神宮

2024-08-05 15:36:55 作者: 鳳陽府閒人
  她為什麼還要給我寫字呢?她又是什麼時候給我留言的?是此前,還是剛剛經歷了女鬼上身之後,我決定要去找法師?

  這個兩次上我身的女鬼,難道真的是那個共享電瓶車女孩?

  一想到這裡,我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一般,無法呼吸。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我渾身發冷、毛骨悚然。

  隨著思緒愈發深入,我感到事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局勢也越發嚴峻起來。

  對於鬼魂、邪祟、妖怪以及異世界等神秘領域,我可謂是一無所知。

  除了兒時曾聽奶奶講述過一些離奇詭異的鬼神故事外,長大後的我幾乎再未接觸或傳播過此類信息。

  一直以來,我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堅信科學能夠解釋一切現象。

  然而此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靈異事件,我卻束手無策。既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又無處尋求幫助。

  仿佛置身於一片漆黑的迷霧之中,孤獨無助,只能任憑那恐怖的未知逐漸將我吞噬。

  所有的一切,只有李建的建議和老郭告訴我的去塗山找那個叫永乾的道士。

  而這個名字,怎麼似曾相識呢?一時卻又想不起來這個名字跟我有什麼淵源。

  不管了,去找就是了。

  我心中暗自思忖,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遲早會遭遇那些詭異莫測的邪祟之物的毒手。

  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會莫名其妙地命喪黃泉;又或者即便僥倖不死,但面對這些陰魂不散、頻頻出沒的魑魅魍魎,光是那恐怖至極的場景和氛圍,也足以將我活活嚇死!

  於是,我匆匆忙忙衝進浴室,打開淋浴噴頭,讓冰冷刺骨的水流沖刷著身體,妄圖洗淨身上那股莫名的異味,並天真地希望能夠藉此消除身上的淤青。

  洗完澡後,我迅速穿好衣服,快步走下樓去,來到小區外的大街上。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那股奇特的味道依然如影隨形般縈繞在周身,若有似無的香氣夾雜著些許迷濛,揮之不去。

  本來可以掃一輛電瓶共享單車騎著去塗山的。

  可是自從五月四號那個雨夜,聽見那聲驚悚的呼救以後,我對共享電瓶單車就有了天然的膈應。

  走路碰見共享單車存放點,我都儘量繞著走。

  招手打了一輛計程車,二十多里路程,不消二十分鐘就來到了塗山腳下。

  出租是不上山的,其實上山還是柏油路,只是比山下的路狹窄了不少。

  但是河蚌市出租就是這個規矩,不上山。

  我靜靜地佇立在上山的路口,微微仰起頭,極目遠眺著山頂的方向。

  此時正值仲夏時節,陽光明媚而熱烈,灑遍了整座山巒。滿山的草木鬱鬱蔥蔥,翠綠欲滴,仿佛大自然將所有的生命力都傾注於此。這片繁茂的山林正處於一年之中最為旺盛、充滿蓬勃生機的時候。

  遠遠望去,坐落在山頂的禹神宮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掩映在茂密的林蔭之間,若隱若現,給人一種神秘而莊嚴的感覺。

  當我的視線最終與那片古色古香的明黃色建築相遇時,一股無法言喻的浩然之氣湧上心頭。它如同一股清泉,流淌過我的心間;又似一陣清風,吹拂著我的靈魂。這種奇妙的感覺是如此獨特,與我以往任何一次來到塗山時的體驗都截然不同。


  在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周圍的一切變得格外寧靜。我沉浸在這種氛圍中,感受著那份來自遠古時代的力量和氣息。禹神宮見證了歲月的滄桑變遷,承載著歷史的厚重記憶。它默默地矗立在那裡,向世人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榮耀。

  以前,我也不止一回上過塗山,不止一回逛過禹神宮,但那時候從來沒有今天這種肅穆的莊嚴和神聖。

  因為塗山有一個傳統的廟會,每年的農曆三月二十八日都舉辦一回。差不多全市和下面方圓幾十里的老百姓都上山來趕廟會,有的來遊玩,有的來祈福,有的就是來消災化煞。但更多的是來賣東西,物資交流。

  時間在上午十點多鐘,我沿著上山的路,蜿蜒前行。頭頂的驕陽熱力十足,我全身的毛孔都汩汩地往外面流著汗。

  從山腳下到禹神宮,有大約四五里地兒,這要是在平地,不過二十多分鐘就能到達。

  但是上山路難行,先走了一千米左右的彎曲柏油路,再往上走,就比較陡峭了,是六百多級青石條台階。

  走過青石台階,往上是一條一米多寬的石板路,如同飄在山腰叢林間的帶子。帶子繞著山體,蜿蜒著通向禹神宮。

  我走了一個半小時,累的腰酸腿軟,氣喘吁吁,終於來到了禹神宮的山門外。

  時間到了接近十二點。

  平時我早已經吃過了午飯,此時的我又飢又渴,站在山門前,看著禹神宮高大氣派但油漆有些剝落的門樓,和門樓正上方遒勁的「禹神宮」三個行書大字,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悠悠地噓了一口長長的濁氣。

  禹神宮門口,還有兩棵樹齡過千年的老銀杏樹,每一棵都有四五個人摟懷抱那麼粗。

  據聽說這兩棵古銀杏一公一母,公樹在大門左,母樹外大門右,一左一右護佑著禹神宮。

  這個季節,這個時間點,禹神宮基本上遊人寥落,也沒有什麼香客來拜謁。兩扇明黃色油漆斑駁的大門是關著的。

  叫關著也不對,嚴格地說是虛掩著的。

  我透過門縫向裡面望,大殿前的院落里擺著一隻長方形大香爐,足有兩米那麼長,香爐里冒著沒有燃盡的供香,裊裊的香菸在微風裡飄散。

  院子裡有一棵大槐樹,據說也有上千年樹齡,一個小道士坐在老槐樹下,手裡拿著一把芭蕉扇,不緊不慢地扇著,十分悠閒。

  我懷著虔敬的心情,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厚重的木門,我之所以輕輕地拍,而不是敲,足有三寸厚的木板門,靠手敲,我怕院子裡的小道士聽不見。而拍,聲音就比敲擊響亮多了。

  畢竟是來求人,哪裡敢放肆?

  「師傅,我可以進來嗎?」我謹慎地伸著脖子向坐在老槐樹下的小道士問。

  「可以,你來有什麼事要問嗎?」小道士二十出頭年紀,穿一身青灰色道衫,腦袋上挽著一個揪兒。

  他依舊坐著,沒有起身。

  我對道士的裝束向來感到滑稽,一個大男人,總是在腦袋上挽著一個纘兒,看起來怪怪的,讓人不舒服。

  但我這是來求人,求人家救我的命,必須抱著虔誠的態度。

  我來到小道士跟前,深深地給他鞠了一躬,問道:「請問師傅,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個法師叫永乾?」


  小道士聽了我的話,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微微點了點頭,「有,那是我們住持。你找他有什麼事?」

  我想見到永乾法師,才跟他說我最近的遭遇,而眼前的這個小道士,看上去就像個學徒,也沒有啥本事,不必跟他費口舌,就說:「他在哪裡?能讓我去見他嗎?」

  小道士一直盯著我看,這時候皺了皺眉頭,有幾分嫌棄地說:「啊呀,你身上怎麼有這麼重的陰氣?除了陰氣,還有很重的煞氣。」

  說著話,他還抬起手,像聞著屁一樣在臉面前扇了扇。

  我聽了小道士的話,渾身怕冷似地劇烈哆嗦了一下。

  沒想到,我的問題,一個如此年輕的小道士都給看出來了。

  我正在驚異,他說:「我師父不在。」

  「那他去哪兒了?」我急忙問道。

  「昨天去了五方湖,去看我師叔了。」

  「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心裡著急,脫口而出。

  「十天半個月吧。」小道士淡淡地說道。

  我的心一下子被他說的空了,但是,人家不在,我也沒有辦法,此時肚子飢腸轆轆,口渴難耐,我迫切地想喝水吃飯。

  於是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我才回過神來。這個小道士一見面就能看出我身上的陰氣,這個道觀里,除了永乾,應該還有其他厲害的修行方家。我的問題,找別人也能治呀。

  我回過頭,懇求地看著小道士:「師傅,您看我這情況,你們能不能……」

  小道士連連擺手:「你的問題我解決不了。」

  他看得出,卻解決不了。是推脫,還是我的問題比較嚴重?

  我心裡忽悠一下子,恐懼感猛地籠罩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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