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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丟了命根子

2024-09-21 18:23:11 作者: 喜歡核桃的堅果
  峻岭回到家,好在她娘忙了一天根本沒空去搭理她。錢媽媽說鍾嬤嬤來了趟,讓九丫兒去前廳用飯,被錢媽媽推說昨兒累了一天正睡著呢。鍾嬤嬤掀簾看了眼,丁冬臉朝內臥在床上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鍾嬤嬤慈愛地替她掖掖被角道那就讓九丫兒好好睡吧,然後就離開了。

  峻岭見錢媽媽瞪她,俏皮地吐了下舌頭,攬住錢媽媽肉乎乎的腰身,跟扭股糖似的纏著她,「好媽媽,您最疼我呢。今兒我在萃香居吃得可高興了。還帶了好些小食回來孝敬您。丁當,快把那些糕啊餅啊的拿出來給媽媽嘗嘗!」

  錢媽媽被她磨纏得沒了脾氣,嘴裡嘟噥著:「家裡還能少你一口吃食?成日惦記外面的那些,還不知道做得干不乾淨?我吃著還不如府里膳房做的呢。你啊,盡貪圖新鮮!」

  峻岭拿了塊玫瑰棗糕餵到錢媽媽嘴邊,錢媽媽只好咬了一口。峻岭眉眼含笑地問道:「好吃吧!媽媽快說,可不許騙人!」

  「好吃,好吃!」錢媽媽被逼無奈地笑著點頭。

  峻岭招呼丁冬也過來一起吃小食。

  丁當忍不住挨挨蹭蹭地提醒峻岭:「九丫兒,你還是老實告訴錢媽媽吧,不然待會兒錢媽媽定是要擰著我耳朵問的。」

  錢媽媽疑惑地望向她們二人。峻岭橫了眼丁當,然後嬉皮笑臉地衝著錢媽媽說道:「媽媽,我去騎馬出城了。」

  錢媽媽見怪不怪:「我豈能不知你定要出城的?今兒宋將軍和夫人還有二公子都來了,就沒見著元沛公子!你定然還有什麼事情瞞我?」

  「哦,那個……我的玉牌丟了!」

  「什麼?」錢媽媽瞪大雙眼,「哎呦!我的祖宗誒!你說什麼?什麼玉牌丟了?還是我老了,不中用了,沒聽清楚?」

  「媽媽,你沒聽錯!九丫兒真把玉牌弄丟了!」丁當一臉的焦急與膽怯,嘟囔著說道,「我,我和長樂還有元沛公子回去找了好半天,幾乎翻遍了每一處都沒能找到……」

  錢媽媽再顧不得其他,抓著峻岭又仔仔細細在她身上踅摸了一遍,確實沒見那塊日日佩戴的寶貝疙瘩。頓時急得一口氣沒順上來,連連咳嗽起來。峻岭和丁當趕緊上前替她順氣。

  待緩過一口氣,她拍著峻岭的手帶著哭腔說道:「這可咋辦哦!那可是你的命根子。要是丟了,可了不得了!要出大事的。」又轉回頭盯著丁當:「你個死妮子,九丫兒天天縱著你,慣得你不知天高地厚。還真當自己是府里的主子了?見天比主子玩鬧得還要凶!讓你天天跟好九丫兒,好生伺候著。你可倒好,盡顧著自己耍,把主子的要緊寶貝給弄丟了!看我明天不回了夫人,把你發賣給人牙子!」

  丁當嚇得哭出聲來:「媽媽,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讓夫人把我賣了!九丫兒,都怪奴婢……」

  峻岭見不得跟自己多年、情同姐妹的丫鬟這樣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她趕緊對錢媽媽說道:「媽媽,這不怨丁當。是我自己不當心。換衣服的時候本來丁當要保管著的,是我自己偏要戴在頸上。最後也不知道丟哪了!不過是一塊死物而已。我都快要及笄了,不必再計較老道說的那些不著天不著地的話了。」

  錢媽媽急得抹著淚說道:「渾說!怎麼是塊死物?那可是您的命根子哦!你生下來就七災八難的,險些沒留住。若不是大人偶然救了一個雲遊老道,他感念府君救命之恩親自親給你打了這塊玉牌,壓住了邪祟,方才保你平安至今。你可記得你五歲那年貪玩,把玉牌塞進院裡的魚缸里。結果當夜就發了高燒,任是多少藥灌進去也沒用!還是元沛公子心細,說你在魚缸那玩的。要是再遲幾天找不到這個寶貝,你這小命可就交代了!」


  峻岭笑著安慰:「老道也沒說要我戴到什麼時候,明年我就要及笄了。想來丟了也沒什麼要緊的。」

  錢媽媽不依,皺著眉頭道:「那可不成!現在天也晚了。明日我再和丁當丁冬一起仔細再找一遍。真找不到,定時要回了府君和夫人知道。」她又瞪了丁當一眼,「到時我們三人任由府君和夫人處罰。」

  丁當丁冬聽了瑟縮了一下,二人忙不迭點頭稱全聽媽媽處置。

  峻岭見她們如此也無法,只得答應下來。畢竟是她每天佩戴的東西,娘是天天要看見它掛在自己身上,若有一日不見,必是要問起的。

  快活了一天的好心情此刻煙消雲散,主僕幾人草草吃了幾口便歇下了。丁當和丁冬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盼著日頭快些出來。

  峻岭除了擔心她娘會訓誡之外倒是並不在意。

  她換了一件輕薄的中衣躺在絲滑的錦褥上,想起白日遇見王雲澤的情景。唉,這人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怎的見著的時候都是一副蹙眉冷臉的樣子。看他對別人都是眉眼含笑的,甚而是給他牽馬的童僕,也都溫聲和氣。改日見到了,定要私底下找個機會問問他!

  次日卯時剛過,錢媽媽就把她從床上挖出來,絞了個熱巾子蓋在她臉上,峻岭頓時清醒許多。

  錢媽媽細聲囑咐道:「今兒好好在家待著。等會給夫人請安後,就回鸚鵡洲。少夫人今日回門,夫人定是一時半會顧不上你。你且安心等著,說不定我們一會就能找著。趁現在外面人少,我和丁當丁冬馬上出去,就說給你挑幾本書和花樣子回來。」

  峻岭眨著大眼迷濛地點點頭。她換上一件櫻粉色交領襦裙,錢媽媽替她在頸上圍了條碧璽珠串,那五顏六色的圓潤珠子正襯著這一身嬌嫩的衫裙。

  峻岭一人晃晃悠悠地拐入主院。

  杜向輝每日晨起必是要打一套拳的,此時他剛換下勁裝,接過楚氏遞上的熱茶往嘴裡送,餘光瞥見寶貝女兒這一大早便來了,委實震驚。

  嘴裡揶揄著:「呦!我瞧瞧這日頭還是從東邊出來的啊!我的九丫兒怎麼這麼早就來請安了!」

  楚婉玉見她迷迷瞪瞪地,又好氣又好笑:「錢媽媽定是想著新嫂子入門,這小姑子得像個小姐樣子。這不,一大早就把她薅起來了。你看,這人是來了,魂還丟在夢裡呢!」

  峻岭挨過去,將頭抵在楚氏懷裡嘟噥著:「我是怕娘有了好兒媳就把我這大閨女給忘了!」

  杜向輝「呵呵」笑起來,伸手拉了下她散在肩上的頭髮道:「我和你娘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我們的閨女啊。」

  峻岭正在她娘懷裡膩歪著,杜崇山攜柳芙蓉走進來請安。

  一見峻岭這幅小女兒姿態,杜崇山直戳戳地問道:「九丫兒,是不是惹禍了?」

  峻岭乜了兄長一眼,轉頭看著柳芙蓉撒嬌道:「嫂嫂,你可要好好管管阿兄。盡不盼著我點好!」

  柳氏眉眼含情地望了眼丈夫,低下頭暈紅著臉小聲說道:「夫君在和妹妹說笑呢!」

  峻岭見兄長和嫂嫂感情投契,心中亦是高興。待玉瓊玉瑤來了後,一家人愉悅地吃了早飯。杜向輝便去了衙門。

  楚氏張羅著給兒子媳婦備的回門禮,吩咐下人一一往車上裝。

  嫌峻岭姐妹三人在眼前礙事,便打發她們回自己院子去。楚氏這幾日忙著府里的親事,也沒再給峻岭姐妹三人安排女紅讀書的差事。


  玉瑤跟在峻岭身後,抬頭望見她頸上的碧璽珠串:「九丫兒,你的珠串比我那個顏色更鮮亮,我能和你換換嗎?」

  峻岭無所謂道:「你喜歡就送你吧,兩串你輪換著戴。」說著抬手就取下頸上的碧璽串遞給了玉瑤。

  玉瑤歡喜地接過來,在自己身上比劃道:「九丫兒,你這阿姊可真好!我只借著戴幾天就還你。姚月可就沒我這麼好的阿姊,她的阿姊總是搶她的好東西。」

  玉瓊揶揄她道:「你說九丫兒是好阿姊,感情就是你盡可以搶她的好東西啊!」

  玉瑤笑著說道:「咱們是好姐妹,我有好東西也會給阿姊的。」

  玉瓊「噗嗤」笑道:「那是誰前些日子還和九丫兒搶燈籠錦的?」

  「你不也搶那個衣料的嗎?怎的只知道說我。」玉瑤不依道。

  「我就想看看九丫兒是偏疼你還是偏疼我!」玉瓊笑著斜乜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你們倆我都疼。阿姊的好東西只要你們喜歡盡可拿去。」峻岭眼見她們要爭執起來忙勸道。

  「誒,你的玉牌呢?」玉瓊幫峻岭整理有些松的交領,沒看見她平日幾乎不離身的玉牌不禁驚訝問道。

  「哦,我取下來放在房裡了。今日天氣有些熱,脖子上戴了這串碧璽,嫌它累贅便摘了。」峻岭忙掩飾道。

  「那可不行,娘說了,你最好一刻都不要離身。」玉瑤說道,「九丫兒,今日你身邊的兩個丫頭怎麼沒跟著你?」

  峻岭正頭疼怎麼打發這兩個妹妹,她們實在是眼尖又嘴快,若是讓娘知曉少不得一番驚天動地。就見楚氏身邊的春草過來回稟說宋小姐差人來請三位小姐去宋府,嘗嘗府里新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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