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這就走了嗎?」 糰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未能盡興的遺憾。
「不然呢?你還想幹什麼?」顧芊反問道。
恰在此時,剛好遇到了迎面走來的顧萱,她的眼神朦朧,仿佛剛從深沉的睡夢中被不情願地喚醒。
顧芊心裡一驚,難道顧清的行動力這麼快的嗎?
「是你?這麼晚了,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顧萱的聲音中帶著震驚和質問,「上次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呢!」
「那你又在這裡做什麼?顧萱你聽好了,我奉勸你一句,管別人之前先管好自己,別整天往那一站就像個潑婦一樣,好像是都欠你的一樣。我告訴你,就以我們現在身份的懸殊來講,你根本不配在我面前指手畫腳!」顧芊毫不示弱,冷笑道。
顧芊的憤怒在言語中表露無遺,她本就因顧清的事心煩意亂,顧萱的出現更是火上澆油。
顧萱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弄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回應。
「算了,我沒時間和你糾纏。」 顧萱終於開口,轉身欲離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顧芊望著她的背影,輕聲嘟囔著:「反正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顧芊便聽到了一個令她心情舒暢的消息——顧萱意外溺水身亡。
「真是奇怪,」 秋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我本以為二小姐會藉機陷害小姐您,但她並沒有。她只是說四小姐是不慎落水身亡的。」
顧芊冷笑一聲,語氣中透露出對顧萱之死的漠不關心:「顧萱啊......死不足惜。」
在將軍府上,原主記憶中,顧萱一直是她最憎惡的人。如今,這個讓她痛恨的存在終於消失了。
其他人對原主的欺凌,雖然也曾發生,但至少他們還保有一些理智。然而,顧萱卻是愚蠢到了極點,她的行為不僅粗魯無禮,而且對自己毫無敬意。在所有傷害原主的人中,顧萱無疑位居第二。
至於最深傷害原主的,無需多言,那便是原著中的男主角——蕭旭。他的存在,如同利刃,直刺原主記憶的最深處。
秋雨精心地為顧芊裝扮完畢後,顧芊便急匆匆地趕往廳堂。
那裡,老夫人、顧知行、沈若水、柳姨娘、余姨娘、顧清、顧汐、顧羽、顧時,一大家子人已經齊聚一堂。
沈若水此刻淚流滿面,面容蒼白,顯然是悲傷過度。她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不斷地滑落,聲音哽咽,幾乎無法言語。
「見過老夫人、父親、夫人、柳姨娘、余姨娘。」 顧芊的聲音平靜而恭敬。
顧芊走上前,恭敬地向長輩行禮。她的動作優雅而莊重,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哀傷。
「坐下吧。」 老夫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多謝老夫人。」 顧芊應聲答道,隨後她輕輕地坐在了顧汐的身旁。
整個廳堂沉浸在一片沉重的沉默之中。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就直接進入正題。」 老夫人語氣嚴肅,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想必你們都已經聽說了,萱兒不幸落水身亡。她在世時,與各位相處甚好,可愛活潑......」
顧芊聽到「可愛活潑」這一個詞,忍不住在心中暗笑。
旁邊的顧汐則努力忍住笑意,臉漲得通紅,像是一個熟透的蘋果。她的嘴角抑制不住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因此,我們一定要為萱兒舉行一個風光的葬禮!」 老夫人繼續說道,同時目光轉向沈若水,「沈氏,別太過傷心了,你還有清兒和時兒需要照顧。」
「妾身知道,可......」沈若水的淚水更加洶湧,她抽泣著說,「萱兒也是我的親骨肉啊!我要如何不心疼?」
沈若水的話音剛落,顧清在一旁暗自冷笑。
是自嘲、是不甘、是可笑、是心酸......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如同五味瓶被打翻,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會議散場了後,顧清悄悄叫住了顧芊。
「姐姐。」 顧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她正要跪下,卻被顧芊及時扶住。
「什麼事直接說就好了。」顧芊滿不在乎地說道。
「姐姐,能否與我共演一齣戲?」 顧清的眼中充滿了哀求。
顧芊嘆了口氣,回答道:「說說你的計劃。」
「我想離開將軍府,」 顧清的聲音堅定地說,「我想讓所有人都以為我已死去,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離開。」
「你可要想好了。」顧芊再次提醒道。
「我想好了。」顧清說著看向了遠處,「你說的對,我在將軍府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工具。」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顧芊再次提醒,語氣中帶著關切。
「我已經決定了。」 顧清望向遠方,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解脫,「你說的對,我在將軍府只是一個傀儡,一個工具......」
「那你打算怎麼實施?」 顧芊問道。
「我會找一個身形與我相似的人,讓她冒充我死去。姐姐只需在一旁見證即可。」 顧清轉身,目光堅定地看著顧芊,「但還需要一個會易容術的人,將那人的面容變成我的樣子。」
「世間會易容術的人寥寥無幾,此事頗為棘手。」 顧芊皺眉沉思著。
「我知道有一個人能辦到。」 顧清緊握顧芊的手,「姐姐,你現在效忠於太后,太后對你信任有加。讓太后召見個人來宮裡也是很輕鬆的,而三皇子蕭凌恰好精通易容術。妹妹現在只能依靠你了。」
顧芊沉思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畢竟選秀在即,她現在急需將顧清從府中除去,讓沈氏徹底失去這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