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戰爭?
有著名將領曾言「戰爭是絞肉機」,一陌十分認同。
一陌來到此地的第二日,大軍開戰。
「我們要走了。」離徽、離岸前來告別,二人背著軍需提著著矛和盾。
一陌同離鏡沉默了許久才道:「保重。」
「二位師兄,一定要保重。」
為了不使離別變得悲傷,離鏡反而笑了起來。
只是怎麼看都不夠真心。
二人隨著大軍出發,一陌一直站在原地望著二人的背影。
直到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
離鏡一屁股坐在地上踢踢石子:「師兄可一定要回來!」
「會的,一定會的。」一陌堅信。
雖說是打仗,可實在跟一陌沒多大關係。
閒來無事,一陌開始梳理近日來她覺著不對勁的地方。
首先是河伯為什麼會將非越家血脈的人殺掉?
根據房間的架子數,一陌篤定他知道只會有九百九十九個人能死在裡面。
越氏與河伯一族,仇恨稱得上不共戴天。可河伯偏偏咽下了這口氣。
他那樣傲嬌暴躁的脾性,偏偏也做了濫竽充數之事。
「十年前開始有病?」
「十年前越家出事,那一年死了大約十個越家人,五個外來人。」
其實她打聽過,越家死了第二個人便發現了問題請人進去解決,那時的人可是生龍活虎出來了。
「世上什麼最苦?竟然河伯退了一步。」
一陌搖搖頭,實在想不出來。但她心底已經有了個猜測。
輪迴,輪迴之苦最苦。
她折了根樹枝,在地上邊劃邊思考。
不久,她在地上寫出這麼幾個字。
「河伯。」
然後畫了個四四方方的長方形將這兒子框了進去。
「只有這個可能了,不過真是令人意外呢。」
一陌看著得出的結論又開始想嘆氣,這是她不想看見的一種情況。
因為照河伯那個尿性,他肯定不顧越家不越家的,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一個逐漸被逼瘋的人逐漸開始逼瘋其他人。
真是惡性循環。
這邊一陌不知住嘆氣,那邊戰場,離徽、離岸的狀況也沒好到哪裡。
卟安族,是一個棘手的對手,不愧能跟河伯族僵持如此多年。
不過這個棘手,不是指它們的兵力、武器,而是指運氣。
沒錯,運氣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竟會一次又一次保佑卟安族人。
比如,拿矛刺向手無寸鐵的卟安族心臟一定會刺偏,弓箭手射的每一支箭都像人體描邊工具,次次擦肩而過。
甚至幾次他們埋伏在哪,哪就開始打雷,雷電直接暴露掉他們行蹤,有時若是卟安族沒發現他們老頭甚至會直接讓雷電劈死他們。
「邪門了!」離徽擦把汗不住驚嘆。
離岸也無話可說,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此類狀況。
「他們的運氣好到爆棚,真是邪門了,難不成是我們祭天無用?」
「老天怎麼還區別對待。」
離徽一直抱怨,離岸也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好在二人身手不錯第一回戰爭下來,兩個人都活了下來。
卟安族的一位女將正在看軍書,一位百夫長進來了。
「師兄?你沒事吧?」
離徽搖頭:「沒事。只不過今天在戰場上遇見了一些奇怪的事。」
離鏡來了興趣,「什麼奇怪事?」
離徽:「第一個嘛,似乎在戰場上卟安族軍隊的運氣格外好。」
離鏡笑了,「運氣好不好嘛?這樣咱們贏的概率才大。」
離徽搖搖頭:「是好到詭異。這太奇怪了。」
離鏡:「師兄,你具體說說?」
「河伯族射向咱們的每一支箭都不能殺死一個人,而且只要他們想殺卟安族士兵就一定會出事…」
「這麼奇怪?」
離鏡不由得皺眉。
若說運氣好一點其實也沒什麼,但是好成這樣…
難不成卟安族真是天命所在?
「第二點是什麼?」
離徽本想說出自己在戰場遇見的那兩個人,然而話到了嘴邊卻有些猶豫。
他自己也沒琢磨明白。
「可能是我想多了。」
離鏡哈哈大笑:「師兄,你怎麼還不好意思了?說吧師兄。你不說我晚上睡覺肯定得抓耳撓腮。」
離徽便面帶糾結道:「似乎戰場上河伯族有兩個人身手很像我和離岸師弟。」
「什麼?」離鏡略微吃驚。
不怪離鏡吃驚,畢竟他們幾人自小來到北山觀,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是道觀所給予,武功身法更是師父教授。
俗話說一家有一家的食譜。
武功又何嘗不是呢?
「確定很像嗎師兄?」
離徽十分肯定的點頭。
「怎麼可能呢?難不成師父還有別的弟子進來了?」
離徽:…
「別胡說,師父除了咱們幾個哪還有什么弟子?」
兩人商量半天也是什麼都沒有商量出來,只能依情況而看。
這邊,離岸、離徽回來後也說了奇怪事。
「卟安族運氣這麼好?」
離徽點頭,「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不敢相信。」
離岸一臉凝重,同樣不可置信。
離鏡:「真是奇怪,本來戰場人數若是相當,那就看戰術、武器、國力,哪有純看運氣的?」
一陌想了很久,總覺得哪裡被忽略掉了。
「一陌。」
沒人回應。
見一陌跑神,離鏡又喚了一聲:「一陌?」
「啊?我在,不好意思,剛剛跑神了。」一陌面帶歉意解釋道。
離徽問她:「卟安難道真有神明保護?」
一陌搖頭:「應該不是神明。」
「那是什麼?」
這個問題一陌說不上來,但是關於答案她心裡有了苗頭。
「我猜,應當是設置背景。」
三兄弟妹齊齊震驚。
「設置背景!」
離岸:「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進入的世界是設定好的?」
一陌無奈點頭,「很可能是。」
「那我們算什麼?」
設置背景,一般跟劇本意思差不多,就是一個已經被設置好發展情節、故事梗概、劇情走向、人物關係的半自主化故事。
玩家以為每一個選擇由意識不同造成結果都不同,但其實走向、情節發展受到嚴重限制。
主角與其叫主角,不如說是個戲份多的NPC。
作用只是推動故事發展罷了。
「算什麼?」一陌嘆息,「當然是算我們倒霉。」
從一開始再次夜探河伯府一陌就覺著奇怪。
河伯寧願湊合也要放棄報仇,對於他這種性格的人來說只會有一種可能。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意料。
比如說書里每進來一個人,河伯便要重複一次情節流程。
所以一陌的猜測是:「河伯應當同我們一樣,是書里的活人。」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