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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結局(上)

2024-08-22 17:53:21 作者: 嫵梵
  敦郡王府。

  夜色深重,王府的更夫已經打了數次的梆子,惟有夏蟬仍在不斷地啾鳴著。

  王府管事卻於這時,在偏門處將一身型魁梧的男子悄悄地引進了府內,待二人穿過了長長的復廊處,便到抵了尉遲楨平日所宿的寢殿。

  尉遲楨自是並未睡下,而是備好了茶水,靜等著那人的到來。

  等那年近花甲,卻仍不失武者驍勇的男子進室後,便恭敬地喚道:「敦郡王。」

  進室的男子是中軍都督僉事,劉興言。

  尉遲楨伸手示意他落座後,便眯眸道:「如今中軍都督喬浦病著,你那五萬精軍,順利調出沒有?」

  二人畢竟是在密謀一件風險極大的事,故而劉興言的面色還是顯露了幾分沉重,回道:「喬浦的手下懈怠,又讓我以加強城防的藉口,多調出了三萬兵員。總共八萬兵員,而京衛指揮使司的官兵不過才十萬,可供立即調配到禁城的兵員若逢緊急情況,也只能臨時湊齊個四五萬。臣已經布好了一切周密的部署,那阜城門的校尉也已對殿下投誠。」

  「近來陛下病重,陸之昀幾乎每日都要在皇宮待到深夜。等大軍入城,便可直抵神武門外的景山。我們便可以清君側,諸逆臣之名,挾制陛下,再將陸之昀當場刺死。」

  話說到這處,劉興言的語氣還是不易察覺地開始發狠,他隱忍了這麼久,終於尋到了時機,能為自己的女兒劉氏和沈涵報仇。

  尉遲楨一想到這種場面,面容便倏地閃過了一絲快意。

  他嘖了一聲,感慨道:「你說這陸之昀也真是的,他那七弟陸之暘,不就是想要他夫人的貼身女使嗎。呵,現在倒好,他同他七弟的關係鬧僵了後,陸之暘那個蠢東西乾脆就辭了指揮使一職,直接就毀了陸之昀這麼些年的苦心經營。」

  話說到這處,尉遲楨幹脆從交椅處站起來,他負手而立,看著殿外的月色,轉首睨向劉興言,又謔笑道:「這次,陸之昀定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沒了陸之暘做指揮使,他哪兒那麼容易去調京衛指揮司的兵?」

  劉興言低聲回道:「雖說如此,但陸之昀那人一貫狡詐,且也有些武藝傍身。他疑心重,既是於深夜入內廷陪伴陛下,周圍也定是有武藝高超的皇家侍從在側。這回,一定要將他這種奸佞的逆臣處死,再不能給他任何活下來的機會!」

  ——

  鎮國公府,漪蝶廳。

  惠竹和碧梧並肩站在一處,邊一併看著等級低些的小丫鬟們打掃著廳內,也提醒著她們不要魯莽,若是摔碎了什麼器物,可是要罰月錢的。

  外面都傳,公府七子陸之暘與鎮國公的關係愈發不睦,惟近侍沈沅的這兩個大丫鬟知曉,前日陸之暘還同公爺單獨地用了晚膳,二人之間瞧著,並無任何的芥蒂。

  公爺順便,還將陸之暘和碧梧的婚事給安排了,不過二人若要成婚,也得等陸之暘守完了熱孝再行,但兩年半的時間稍縱即逝,碧梧能夠等得起,陸之暘也能夠等得起。

  雖說老太太去世前,曾交代過沈沅,一定要給陸之暘許個門當戶對的姑娘,但如今陸之暘和碧梧的婚事,全是陸之昀的安排。

  沈沅也已寄信到揚州,讓舅父唐文彬在唐家的族譜中將碧梧的名字添上,認做唐家的義女。

  碧梧畢竟是自小就跟著沈沅的丫鬟,人也忠誠能幹,唐文彬很快就幫著沈沅辦成了此事,等過段時日,沈沅還準備帶著碧梧回趟揚州,讓她認一認祖。

  至於公爺為何不對外壓制這兄弟不睦的謠言,惠竹和碧梧這兩個丫鬟是不甚清楚的。

  惠竹見還未到亥時,夫人便已經在拔步床內先睡下了,她覺得頗為奇怪,不禁問道:「你覺沒覺得,夫人最近很是嗜睡,好像總容易疲憊。」

  碧梧頷了頷首,回道:「好像是這樣…公爺最近歸府也晚,夫人總是想等公爺回來後再睡,可卻支撐不住困意,總是會提前睡下。」

  正此時,內室中卻忽地傳出了一道女子溫柔的嗓音——

  「碧梧,幫我倒杯水。」

  碧梧即刻應了聲是,她去為沈沅倒水時,惠竹也準備進室伺候沈沅。

  卻沒成想,廳外竟是突然來了個一臉急色的小廝,通稟道:「不好了惠竹姑娘,出大事了!」

  隔著落地花罩,沈沅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她適才入睡的時候,也並未將大袖衫換成褻衣。

  因著陸之昀告訴過她,尉遲楨和劉興言動手就在這幾日,所以他一直都待在宮裡,皇宮通往歧松館的密道里也早就被事先安排好了幾千的精衛官兵


  離大內禁城極近的營造司、都煜司、還有光祿寺也早就在數日前提前埋伏好了中軍的兵員。

  陸之昀叮囑過沈沅,讓她不必擔憂,因公府離禁城較近,她興許會聽見些聲音,但不要害怕,他一定不會有事。

  可沈沅這幾日的心情還是終日都處在擔憂中。

  等鬢髮微散地行至漪蝶廳處時,便即刻問道:「出什麼事了?是不是皇宮…公爺他出什麼事了?」

  小廝的面上落下了豆大的汗珠,搖首回道:「皇宮那處小的不清楚,是…綰湘堂失火了……」

  ——

  沈沅聽到消息後,便沒再耽擱,即刻乘著夜色,趕到了前門大街處。

  綰湘堂若在這個時間點處失火,是件極為棘手的事,因為陸之暘現在暫時卸下了指揮使一職,沈沅雖然派了還在府中的江豐趕緊去尋營救火情的官兵。

  可到抵了綰湘堂時,卻見火勢甚大,而蓁蓁和沈沅為她備的兩個近侍丫鬟在白日經營完畢後,就會回胭脂鋪子後身的兩間廂房住。

  沈沅卻見,其中的一個丫鬟已經臉帶黑灰地逃了出來,正神色驚恐地對著被烈火籠罩包圍的綰湘堂。

  周遭被驚醒的鄰里也怕火勢會波及到他們,紛紛加入了救火的隊伍中,他們找出了家中所有的水桶和水盆,正一趟又一趟地往熊熊的烈火處澆著。

  陸之暘聞訊後,也隨著沈沅趕到了這處,他身為曾經的京衛指揮使,對處理火情是極有經驗的,在陸之暘的率領下,街鄰們在救火時也愈發的井井有序。

  可沈沅卻見這火勢仍未見小,蓁蓁和另一個丫鬟仍被困在裡面,她心中正焦急萬分,卻見尉遲靖已然攜著十餘名救火的官兵及時趕到了這處。

  他們隨身帶著水袋、水囊、唧筒、麻搭等救火之器械①,跟過來的,還有兩輛裝著巨型水缸的牛車。

  雖說陸之暘現在無職在身,但當那些官兵再度見到他時,態度仍很尊敬。

  燙金匾額被燒焦後,周身縈著火圈,猶如死燕般墜在了地上。

  陸之暘這時蹙起了眉宇,同沈沅道:「五嫂,前門街是京中最繁華的街市,所有的商戶都會安上青瓦馬頭牆,此牆可防火情。且即將入秋,官兵們也會經常在夜間巡視,提醒百姓們要小心火燭。這場大火屬實來得蹊蹺,不太像是意外……」

  話音剛落,沈沅便看向了唯一逃出來的那個丫鬟。

  她柔美的雙眸在看向她時,帶著審視和犀利,那丫鬟在被沈沅這般看過後,神情忽地一僵。

  沈沅即刻對江豐厲聲命道:「把那丫鬟給抓起來!」

  江豐立即應是,身手利落地將要逃跑的那個丫鬟及時擒住。

  這時,為首的一個官兵往眾人的方向走了過來,語帶惋惜道:「夫人、七公子,這火一時半會兒是滅不了了。」

  沈沅顫聲道:「那能不能先把人救出來?」

  官兵無奈道:「這火這麼大,進去…就無異於是送死啊……」

  聽罷官兵的這番話,沈沅的心跳驟跌,還往後打了個趔趄,幸而碧梧及時將她攙扶住。

  「我去救。」

  適才一直默然不語,眉宇深鎖的尉遲靖卻在這時,從其中一個官兵的手中搶過了水銃,便往火海里奔了進去。

  沈沅在他即將要闖入火海時,終是再抑不住,語帶泣聲地喊道:「哥哥!你要小心……」

  尉遲靖聽到沈沅終於喚了他一聲兄長,微微頓住了步子,卻怕耽擱了救援蓁蓁的時間,絲毫都未猶豫地闖進了火海里。

  等尉遲靖進了去後,火勢略微小了些,可沈沅的心卻仍懸在嗓子眼處。

  火海中的兩個人,都是對她很重要的事,可遇到這種**,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沈沅只得雙手合十,向上天祈求著,希望這時京師能夠降上一場大雨,將這場大火熄滅。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祈禱真的起了作用,天邊果然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沈沅的心疾雖然陡然發作,使她痛不欲生,卻在仰首看向被漫天的火光映亮的烏沉天際,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霎時間,滂沱的大雨轟然而落。

  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街鄰,還是官兵也都露出了釋然的笑意,人群中發出了歡呼聲。

  「太好了,裡面的人有救了!」

  沈沅泛白的唇瓣微顫著,眼見著這場大火被這場傾盆大雨盡數澆滅,尉遲靖也成功地將蓁蓁和另一個小丫鬟從已經被燃成了一片廢墟的綰湘堂中救了出來。

  蓁蓁和另一個丫鬟都沒有受傷,只是吸的煙霧多了些,正不斷地咳嗽著。

  而尉遲靖的左臂明顯是被墜落下來的物什給砸到了,而那物什定是還縈著火焰,故而他的胳膊不僅被砸傷,還被燙傷,外露而出的血跡和傷勢格外的猙獰。

  蓁蓁見下了雨,忙為尉遲靖遮擋住了傷口,街鄰們也及時拿來了一把油紙傘,遞給了一側的丫鬟。

  丫鬟將傘撐開後,沈沅雖想往蓁蓁和尉遲靖的方向走去,卻受制於自己的心疾,只能一直站在原地,顰著眉目,捂著自己的心口。

  眾人都沉浸在蓁蓁得救的喜悅中,並無人看見,在不遠處的暗巷中,沈渝正一臉恨意地看向了正在顰眉捧心的沈沅。

  沈渝的唇邊漸漸冉起了一絲陰惻惻的笑意。

  現在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想避雨的人都躲在了一側的廊檐下,惟沈沅因著心疾,只能站在丫鬟為她撐起的油紙傘下,一步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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