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意
酒過三旬，一桌子人吃得賓主盡歡。
明月故意引導著羅將軍說了很多軍營的事。
「所以，光後備營的兵就有四千人？要那麼多人做飯嗎？」
羅將軍儘量滿足明月的各種求知慾，「嗯，後備營不光是做飯的，還有管理糧草和輜重的，專門負責做飯的就只有一千人，我們是按照伙房的兵占總人數一成的比例來配的人。」
「哦」明月點頭，儼然就是一個好奇寶寶，她又端起酒杯敬了四人一圈，然後說：「羅將軍，妙遠大師，你們都在這裡住幾日，我每天給你們做不同的吃食，菜單我都想好了。」
羅將軍喝完第五碗酒，大笑著說：「好！丫頭，你想不想去鎮上開酒樓？你這手藝可比我那外甥請的廚子好多了。」
沒錯，羅將軍嫌棄杯子太小，直接換成了用碗喝酒。兩個暗衛還是比較矜持依舊跟妙遠用杯子。
明月大喜，終於說到正題上了，「開酒樓那豈不是跟您的外甥搶生意？這種事我不能做，但是，如果賣方子給他或者跟他合夥的話我是可以考慮的。」
羅將軍抬眼問道：「哦？那你都有多少方子？想賣多少錢？」
在了解了更多的情況之後，明月稍稍調整了原來的計劃，「我有很多做飯的方子，能讓酒樓這一年內一天出一道新菜，保證不重樣兒，我覺得，酒樓跟我買方子不划算，畢竟一下出了那麼多銀子還不知道我的菜是不是好賣，而且，我的菜面對的客戶不同，有專門針對高端客人的，比如松鼠魚和鍋包肉，也有針對一般百姓的，比如豬下水做成的各種菜和麻辣燙串串香，若是哪個東家對我的方子感興趣倒不如跟我合夥，開一家高端的酒樓再擺一家臨街的小吃攤，我出方子再加上指導廚子和做前期的銷售宣傳，賺到錢我只拿兩成分紅。」
妙遠斜睨了一眼明月，「你什麼都不干本錢也不出，就動動嘴，你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明月真想把妙遠暴揍一頓，但是她僅有這點人脈不能丟了，於是偷偷白了他一眼說：「妙遠大師，我付出很多的，開酒樓拼的就是菜，所以我掌握的做菜方子是很關鍵的。」
羅將軍眯著眼睛想了想說：「丫頭，如果你真的想做這買賣，我出錢給你買鋪面，你拿著方子和鋪面去找我外甥談，請他出人幫你打理，你們三七分帳，他三你七。」
明月連連擺手，「不不不，這不行，我不能白拿你的鋪子。這樣，你先介紹我跟你外甥認識，我想先開一個小吃攤，等小吃攤慢慢做大，賺了銀子我再跟他開酒樓。」
羅將軍道：「孩子，他不會同意的，知道你手上有方子，他不會等著你小吃攤賺了錢再去推出高端菜的，因為耽誤的時間對於他來說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明月轉轉眼珠子，嘿嘿嘿一笑，「羅將軍，那你買鋪子，也算是入伙如何？我出方子，負責把廚子教會，你外甥出人負責日常經營，到時候分紅你占四成，我占三成，你外甥占三成，你看如何？反正我不急，我暫時家裡還有事脫不開身，你可以考慮幾日。」
羅將軍拍手，「好，就這麼定了，這點事兒沒啥好考慮的。」
妙遠默默喝酒，他覺得明月是占了大便宜，但老羅願意啊，老羅都能直接把錢送給這丫頭，他還能說什麼呢。
羅將軍倒是覺得是自己外甥占了大便宜，本錢自己出了大頭兒，明月給了方子，自己外甥就是找兩個人去管管就占了三成，真是太便宜他了，那小子就是命好，坐在家裡都能接著這麼大的餡餅。
「羅大，晚些你去跟陳鵬說一下這事，讓他先在鎮上找兩個合適的鋪面。」
「是」，羅大放下筷子，拱手領命。
正坐在酒樓雅間聽著掌柜報帳的陳鵬狠狠地打了一個大噴嚏。
陳掌柜是他的親大伯，自從他來了這開了酒樓，陳掌柜就把老家帳房先生的工作辭了來了這幫他。
他們陳家也是大家氏族，只不過他們是旁支，但自從羅老將軍的女兒嫁進了陳家，他們這一支的日子就越來越好，在祖籍老家濰州的地位不容小覷。
羅家跟陳家結親是看重了陳鵬的爹是個探花郎是個文人，羅家老將軍就想讓自己這一家子武夫能有個文化人薰陶一下，所以就跟陳家結了親，就想著他們家的子孫後代中也能有個會詩詞歌賦的。
當年陳鵬的爹還只是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結了親之後，在羅家的幫助下就回了老家做了縣令，他們對陳鵬的要求不高，也不拘著他，於是，羅老將軍夢想中的會詩詞歌賦的外孫直接。長成了一個滿身銅臭的生意人，就因為這事兒，羅將軍沒少被親爹罵，就說陳鵬是被他帶歪了，可是，陳家也支持陳鵬，後來羅老將軍就也不說什麼了。
陳掌柜趕忙緊張地從一旁的柜子里拿來一條毯子給陳鵬蓋上，「哎呀，你穿的太少了，瞧瞧，這單薄的褂子比乞丐的命都薄，這春日的晚上還是有些涼的，你等下回後院趕緊給我加衣服，否則讓老家的老太太和你爹娘知道我沒照顧好你，回頭他們又要寫信來罵我。」
陳鵬淡淡一笑，他本就長得俊俏，公子端方如玉溫良，這一笑就連燈光都被晃了一下。
「好，知道了，大伯，這帳還是依舊記得很明晰，但是，咱們要趕緊推新菜了，大家都吃膩了原來的菜，最近都不怎麼來了，你看隔壁就是在空地上支起的小棚子，他們的菜就是總換花樣，咱們的客源都被他們搶去一半了，只要好吃客人們就蹲在小攤邊吃或者讓家裡的小廝買回去，那些人也不管什麼風度和名聲了，所以，這開酒樓菜硬才是硬道理。」
陳掌柜很贊成陳鵬的話，「是啊，我明日就派人出去搜尋一些新方子回來。」
陳鵬合上帳本，「嗯，大伯，後面客院的那一隊主僕今日都做什麼了？」
陳掌柜附在陳鵬耳邊嘀咕了一陣。
陳鵬點頭，低聲說：「嗯，明日我去萬福寺看看舅舅，他讓我給張羅採辦的軍糧已經備齊了，要讓他派人來交接。真不知他們是怎麼得罪了舅舅，被舅舅盯上的人就沒有一個是有好結果的。」
酒桌上，明月舉起酒杯，「羅將軍，謝謝！來，我敬你！我幹了，您隨意，也祝咱們合作愉快！」
羅將軍大笑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好，好丫頭，夠爽快！你這性子一定能跟我那外甥合作得很愉快的。」
明月趕緊趁熱打鐵，「羅將軍，我覺得跟你特別投緣，我也不繞彎子，我想拜託您一件事。我想著跟你要一件東西，我現在有些小麻煩但自己都能解決，我就擔心將來碰見大事是需要求您出馬才行的，所以要個東西做信物，將來咱們生意上有什麼事也好聯繫。」
妙遠忍不住給明月豎了一個大拇指，「丫頭，你是真的不見外，好！他有一塊家傳的墨玉，你就要那個。」
明月一噎，看向羅將軍，「這可使不得，不用那麼貴重的東西，我真的不會客氣，您還是換一個，若是真的給了，我可是真的會收下的。」
羅將軍卻是二話不說，一把取下了腰間的墨玉，遞給明月說：「孩子，你拿著。」
羅大和羅二齊齊嗆了一下，「將軍！」
他們看向明月，覺得將軍此舉很是不妥。
明月並沒推辭，接過墨玉，起身抱拳深深一禮，「多謝！將軍放心，我會保管好此物，若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我不會輕易使用它。」
妙遠也目瞪口呆，「不是，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倆，還真是，一個敢給，一個還真敢接啊！」
明月收好墨玉玉佩，心想：我有啥不敢的，好不容易有機會抱住金大腿，不趕緊趁著他喝得嗨腦子熱狠狠敲一筆怎麼行！
羅將軍看著明月狡黠的神色就跟個小狐狸一樣沒忍住哈哈大笑。
明月盯著一旁看了一晚熱鬧的妙遠，笑眯眯地說：「大師，聽說你之前都是會定期來王家村收草藥的？我雖不會醫術，但也是懂藥理的，以後你的生意我來接，如何？女承母業，我母親的事業，我來繼承下去。」
妙遠夾菜的筷子頓住，抬眼定定地看著明月，半晌後神色複雜地點點頭，「好，女承母業，姐姐在天之靈會很欣慰的。」
他們這頓飯吃得時間有點久，足足吃了兩個小時，明月最後還又給他們每人煮了一大碗打滷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