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高人
「老羅，你被那丫頭套話了，從喝起酒開始，她就一直在跟你打探各種消息，你怎麼把軍營里的事這麼輕易告訴了她？她腦子剛好，這萬一泄露出去可如何是好？」
明月收拾完飯桌便回明家了，剩下坐在炕上的妙遠對著羅將軍捶胸頓足。
羅將軍淡淡睨了一眼妙遠，「呵，你以為我傻？傻子能統帥先鋒營？這丫頭已經不是那個丫頭了。」
提著燈籠走在路上的明月腳步一頓。
小萌接著轉述，「羅將軍沒有看出來你換了芯子，他就是說你聰明了，越來越像你娘。」
明月這才安心地繼續往家走。
羅將軍對妙遠說：「你應該沒告訴她我是誰，但是她卻知道我是將軍，就算是李達那邊給她泄露的消息，但是李達並不知道我姓羅，畢竟，我每年來這都是做別人的替身來的，大多數人都會猜我是那位。所以，這丫頭的能耐不一般，你不是說你在後山閉關的時候每天早上都能看見一個胖子的背影嗎？你覺得像不像她？」
妙遠瞪大了眼睛，「什麼？那麼遠，她怎麼可能……等等，好像，還真的是她！」
羅將軍一臉興味地看著妙遠，「你低估了她，你難道沒注意她走路時的步伐嗎？我可以肯定她在練功夫，雖說以她的水平目前是沒練成輕功，但是對於一個兩百多斤的人來說她的步伐已經很輕盈了。而且，她很可能已經完成了後山的穿越，我在來的路上發現的那些足跡應該就是她的，並且，她已經把你們萬福寺周圍的山都溜達完了，還聽到了關於我的事。她既然想知道軍營的事，我便告訴她，免得她從別處道聽途說得到什麼假消息，我相信她不會泄露出去的。」
羅將軍拿出明月寫的方子遞給妙遠，「她之前應該不會寫字吧？你看看這一手好字需要練多久？」
妙遠一直緊張著的眼部肌肉就沒放鬆過，他接過那本方子一目十行地看完，「好，不錯，很好，這樣做面不僅方便儲存還方便急行軍攜帶，這除了叫掛麵的，還有這個方便麵，配上這調料和辣白菜就更像是為急行軍和斥候量身定做的，至於這手好字，至少得練十年八年的。」
妙遠突然瞳孔一縮，「難道你是懷疑她之前根本不傻？是師妹叫她那般避人耳目的？」
羅將軍眸光深了深，「不排除有這種可能，而且，師妹很可能已經將她的絕學傳授給了明月。」
「什」妙遠差點驚叫出聲，發現自己失態，趕忙放低聲音說：「你是說姐姐把那一手先天八卦和玄術教給了她？怎麼可能？那可是很深奧的，會了之後是能斷個人生死掌天下江山氣運的。咱們師門這麼多年也就才出一個師姐。」
「小萌，你給我找的練字字帖很好嘛，竟然能讓兩個金大腿對我刮目相看！」
小萌嘿嘿一笑，「主人，文也好武也罷，都是你太勤學苦練了，進步太快，這才暴露了的。」
「真能吃啊！飯桶都不足以形容，簡直是飯缸，大缸的缸。」明月跨進明家的大門看見等在院子裡的兩個小叔子第一句話就是感嘆軍營里男人的飯量。
牧雲河趕忙迎上前，「嫂子，他們住下了嗎？」
明月點點頭，「嗯，娘睡了嗎？」。
牧雲河指了指東偏房亮著的燈，「沒有，等你呢。」
牧雲天起身道：「嫂子，我去把湯給大哥熱熱。」
「好」明月頷首，側頭對牧雲河說：「你去幫我燒些熱水，一會兒送到門口，你們大哥的藥浴不能停，我去跟娘說會兒話。」
明月把今日跟羅將軍和妙遠談好的生意跟牧老娘說了，她自然是沒有說羅將軍的身份只是告訴牧老娘他是貴客。
牧老娘內心糾結了一下，按照女子三從四德的規矩她是不能讓明月出去跟一幫男人做生意的，但是，哎，他們現在的境況再講究那些難道要等著餓死不成？
她深深地看了明月一眼，好在這個兒媳的樣貌長得很踏實讓人心安，出去做生意也沒資本招蜂引蝶，去就去吧。
她點頭道：「好，但是得先解決了眼下的這些麻煩後才能開張。」
「嗯，不急，而且要等牧雲開醒了才行，否則我無法兼顧家裡和外面。」明月跟牧老娘難得能想法一致，她看了一遍炕上的菜苗和發了芽的種子說：「娘，我明日就要去地里下種了，要帶著小天一起去，可能要個三五日能忙完，你一個人在家能行吧？」
牧老娘臉上浮現出濃重的憂思，「明日你上午下地，中午之後就在家吧，你表妹可能會來。你不准再拿豬下水噁心她，咱們有話好好說。」
明月心下翻了一個大白眼，哼，跟那種人有話要是能好好說就怪了。
「好的，娘，我回去給雲開沐浴和餵湯了，順便想想明日如何好好招待客人。」
牧老娘看著明月走出門，她右眼皮一陣狂跳，她怎麼就覺得明日會發生自己難以預料的事呢！不，自從明月進了家門，家裡發生的事就早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了！
「二哥，你有沒有懷疑過什麼？」牧雲天躺在被窩裡壓低聲音問牧雲河。
牧雲河迷迷糊糊地應道：「什麼？」
「嫂子是真的能掐會算啊！我不是說之前去鎮上賣春筍的事。你看，娘都說，大哥他們那屋子娘就進去過一次就知道嫂子把大哥照顧的很好，你說嫂子是怎麼知道大哥什麼時候會那個什麼的啊？」
牧雲河睜開眼睛，側過身看向牧雲天，「那個什麼是什麼？」
「哎！二哥，你好笨，大哥昏迷，人有三急啊！」
牧雲河眼睛瞬間瞪大，「對呀！嫂子是怎麼知道大哥的三急時間的？她每天出門幹活都沒耽誤。還有，我看嫂子給大哥餵的湯和藥也很有規律，難道懂藥的人都會算？比廟裡的大師還厲害？他們那屋子不讓咱們進去難不成是藏了什麼寶貝？要不要偷偷去看看？」
牧雲天縮進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蠶蛹，「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牧雲河想起那日村口惡霸們的慘狀不由得抖了抖，在被子裡抱緊了自己，小聲嘟囔：「對，以後要小心，一定不能做壞事，否則被嫂子知道會被打掉半條命的。」
明月一邊給藥浴後的牧雲開按摩一邊在腦海里跟小萌呵呵，「他們真的是高估了我，我要是能掐會算，成了世外高人，早去鎮上招搖撞騙了，啊不，是去救苦救難了。」
萌自信拍拍胸脯很是自信地說：「主人，等你帶著我把視野拓寬了，等我能監控到方圓十里的動態，你真的可以出去招搖撞騙，啊不，救苦救難。」
明月問：「小萌，你說小刺蝟傍晚為啥只蹲在大門口，都不跑去找它的主人？這麼近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小萌看了一眼趴在牧雲開身邊的小刺蝟，「它怕錯過時機。」
「哦，對，明天就是第十天了，牧雲開真的能好起來嗎？」
小萌現在變得特別謹慎，它拿腔拿調地說：「按照書上說的是能的。」
明月幫牧雲開蓋好被子，對他說：「牧雲開，你可要醒過來啊，我還等著你的和離書呢，到時候我就可以一身輕鬆地去鎮上開酒樓、去安遠城給軍營賣藥了，還可以自由自在地去更遠的地方，想幹什麼幹什麼。我今天可是看出來你娘的不情願了，我去鎮上跟人合夥做個生意她都是咬牙接受的，我若還是你娘子，你娘是真的不會准許我出去勇闖天涯的，我不能因為咱們這段荒唐的婚姻葬送了我的自由，你呢，雖然不嫌棄我但應該也不喜歡我這種胖子的，對吧？雖然和離會有損你的名聲，但是，看在我為你們牧家做了這麼多的份上，你應該能答應我吧？咱們好聚好散，以後還可以做好朋友，嘿嘿嘿。」
看著明月越說越輕鬆、都快哼起小曲了，小萌默默吐槽：主人，你把人看光了，還不想負責，你可真渣！
「小萌」
「到！」
明月見小萌一驚一乍的反應就知道它又在開小差，「小萌，你是不是又在YY我？嗯？」
小萌嘿嘿嘿地笑著擺手，「沒有，沒有，主人，你說，什麼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