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態

  李斯的質問在空氣中凝聚成一股壓迫感，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懷疑與憤怒：「大概？你為什麼說大概！難道你不知道他多大嗎？」

  「你不是他的母親嗎？怎麼連孩子的年齡都不知道？還是說……」李斯的聲音愈發嚴厲，幾乎是在咄咄逼人，「你殺了他？！」他氣勢陡然升起，步步緊逼，仿佛不放過任何一絲破綻。

  女人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嚇得花容失色，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有。不是我！」

  李斯的眼神冷峻如冰，繼續逼問道：「那為什麼你在結巴？！回答我！你是怎麼殺他的？你淹死他了嗎？然後把他的身體扔進河裡，祈禱他的屍體在被發現前就腐爛掉？！」

  「李斯！！！」錦瑟察覺到情況不對，立刻出聲打斷他。如果李斯真的失控攻擊了她而進了監獄，那他對自己就完全沒用了！

  李斯被錦瑟這一聲喝止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深呼吸調整情緒。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懊惱，似乎在為自己的失控感到羞愧。錦瑟無語地看著李斯，心裡想著：「明明剛才還在讓我別亂說話，現在自己倒先亂了陣腳。」

  緩過神的李斯推了推眼鏡，語氣變得緩和起來，「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有點失態，您別介意。要不我們今天先到這兒？如果案件有什麼進展，我們會第一時間聯繫您。」

  女人顯然還沉浸在剛才的驚嚇中，機械地點了點頭，呆滯地說道：「好。」

  「我們走吧。」李斯站起身，對錦瑟示意離開。

  錦瑟也起身，默默跟在李斯身後，餘光瞥見女人依然怔怔地坐在那裡，雙唇緊抿，顯得十分不安。

  走出公寓後，李斯的情緒依然不穩定，腳步急促，仿佛想要儘快逃離什麼。錦瑟緊隨其後，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此刻不合適。

  當他們快要走到公寓門口時，李斯突然停下了腳步，錦瑟因為走得太近，險些撞上他的後背。

  「你怎麼走著走著突然停下？幸虧我反應快。」錦瑟假裝沒好氣的說道。

  李斯沒有回應，只是低著頭，聲音有些飄忽地問道：「錦瑟……你喜歡電子遊戲嗎？」

  「電子遊戲？喜……喜歡吧，怎麼了？」錦瑟雖然回答了，但心裡卻有些疑惑——她從來沒玩過電子遊戲，只是想讓李斯因為這個話題冷靜下來。

  李斯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仿佛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那太好了，咱們一起去玩遊戲吧！」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錦瑟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微微點頭，默許了他的提議。

  隨後，李斯帶著錦瑟來到了一間還算乾淨的網吧。

  「這個遊戲叫《聯盟》！很多人都在玩，呃，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覺得這個遊戲非常有趣。」

  李斯一邊熟練地操作著電腦，一邊向錦瑟介紹遊戲：「這是角色選擇界面！我建議新手選戰士，因為他們比較容易上手……」

  「哦……你想玩稻草人？好吧，這也可以。」

  「一個稻草人……一個邪惡法師？有點黑暗，但也沒關係。最後一步是給你的角色起個名字……」

  「無常666。」

  李斯聽到這個名字，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我覺得……我有點了解你了。」

  時間在遊戲中飛快流逝，李斯一邊指導，一邊有些激動地喊叫著，兩人幾乎玩了一整個下午。當最後一局結束時，李斯癱坐在沙發上，臉上滿是疲憊和不甘，怒視著錦瑟：「咱們今天一局都沒贏！」

  錦瑟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回應，而是冷靜地問道：「所以……你今天為什麼帶我來？」

  李斯顯然被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措手不及，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呃……計劃有點不順利。我帶你來的確有原因，但……我最終失去了理智。」

  他停頓了一下，神情變得複雜起來，「很明顯，她就是殺了自己的兒子。說實話……像她這樣的人就應該下地獄！」

  錦瑟淡淡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