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邪惡的媽媽？

  回到公寓後，李斯拖著疲憊的身體，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倦意：「今天有點累，先睡了。冰箱裡有食物和水，你自便吧。」說完，他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等到房間內傳來輕微的鼾聲，錦瑟悄無聲息地從窗戶躍下，悄然來到白天那個女人的公寓門口。為了不驚動鄰居，她輕輕敲了敲門，不久後，屋內傳出了細微的腳步聲。

  女人聽到敲門聲後，小心翼翼地來到門前，用眼睛貼在貓眼處查看。透過狹小的視野，她看到站在門外的正是白天那個態度冷淡的女孩兒。女人猶豫片刻，心裡嘀咕著：「那個男警探呢？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

  雖然女人對白天的錦瑟沒有好印象，但她知道面前的女孩畢竟還是個警探。於是她輕輕打開半扇門，探出頭，不耐煩地說道：「你還有什麼事嗎？我不想跟你說話，叫另一個警探來找我談吧。」

  錦瑟沒有回應她的抱怨，而是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後退了兩步，另一隻手迅速將門關上。

  女人頓時驚恐萬分，拼命掙扎，聲音沙啞地喊道：「你在做什麼？！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錦瑟的臉色冷峻，眼中沒有一絲溫情。她右手一揮，剎那間幻化出奪魂鐮，迅速划過女人的脖子。鮮血飛濺，女人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倒在地上。

  「我們地獄見。」錦瑟看著已經失去生命的女人，面無表情地低語。

  一陣黑霧繚繞，景象忽然一變，錦瑟和酆都並肩站在了一片陰森的荒原上。

  「這是哪裡？地獄嗎？」醒過來的女人環顧四周，眼神茫然，語氣中透著深深的恐懼。

  酆都冷冷地看著她，聲音中充滿了蔑視：「不僅是地獄，而是地獄的第五層……你這個噁心的罪人！」他的聲音宛如寒風一般刺骨，「你會在這裡被吊到時間的盡頭。鳥兒會聚集起來，一點一點啄光你的肉，直到只剩下骨頭。然後你醜陋的身體會慢慢再生，等待著下一輪的啄食。這才是一個殺害自己兒子的女人應得的下場。」

  女人的臉上迅速變得煞白，她的表情從驚愕變成了極度的恐懼，隨即整個人崩潰般地嚎啕大哭起來。

  「他……反正都會死的……」女人哭泣著，聲音顫抖不已，「他生病了，而我負擔不起他的治療費用。他受了太多苦，我只想讓他快點解脫……」

  酆都聽罷，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解脫？你所謂的解脫就是勒死他，切成碎片，然後衝進馬桶嗎？」他的語氣如同刀刃般銳利，「你真覺得你能騙過我？用你拙劣的演技來騙地獄之主？直到現在你還在狡辯。」

  女人聽到這些話，仿佛被打碎了最後的防線，整個人癱坐在地，神情空洞。

  錦瑟冷冷地看著她，心中掠過一絲鄙夷：「果然還是這樣，又一個變態殺人犯。」

  然而，地上的女人突然低聲開口，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悲傷和悔恨：「我曾經……也想要成為一個正常人。」她的聲音顫抖，仿佛在訴說一個壓抑多年的秘密，「在我還小的時候，我寫了一本小說，是一個關於女孩實現願望的故事。但我的父母從不支持我，他們認為我是在浪費時間，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她的聲音漸漸虛弱，眼神中充滿了回憶的痛楚，「但我有一個在文學俱樂部的朋友，他非常喜歡我的故事，總是誇獎我寫得很好。他常對我說：『安娜，你必須把這個作品拿去參加比賽！給出版社看！因為世界需要看到這個！你的故事太棒了！』」

  女人的眼神愈發黯淡，她繼續說道：「於是我拿著我的作品去參加了一個寫作比賽。結果獲獎的郵件被媽媽看到了。她說如果我能一直靠寫作賺錢，也許他們會允許我上大學。這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於是我更加努力地去寫作。然而，由於我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寫作上，我的其他成績一落千丈，最終還是沒能考上大學。」

  她的聲音逐漸變得沙啞：「在接下來的幾年裡，我找不到工作，只能躲在家中依賴父母。因為沒有收入，我成了他們的出氣筒。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那個同學找到我，說他想成立一家初創遊戲公司，剛好需要一個寫手，但稿費需要等遊戲盈利後才能發給我。即便如此，我仍然感到無比興奮。」

  女人的淚水終於決堤而出：「我回家告訴媽媽這個消息，本以為她會為我高興，但她卻狠狠地罵我：『你真是個傻子，不給錢還給人家白干。你又沒上過大學，寫的那些東西也沒再得過獎。你現在已經二十好幾了，這兩天你爸會給你介紹相親對象，早點結婚生子，這樣才能把彩禮收回來。』」

  她的聲音哽咽得幾乎無法繼續：「但是我不想結婚，更不想生孩子！可是……可是為什麼我沒有足夠的力量說不。最終，我還是嫁給了一個男人，並且很快懷上了孩子。可是在孩子剛出生不久，我的丈夫因婚前隱瞞的疾病去世了。」

  女人痛苦地捂住臉，哽咽道：「我打電話向父母求助，卻只得到無休止的謾罵，甚至說是我剋死了丈夫。我只能獨自撫養孩子。而孩子也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確診為和他父親一樣的疾病。但每次面對高昂的治療費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抱著孩子安慰他：『睡覺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幾乎化為絕望的呢喃：「看著他熟睡的樣子，我想，也許讓他在睡夢中沒有痛苦地離去，才是唯一的出路。所以，是的，我是個罪人，一個懦夫，一個壞媽媽。這就是我的真相。如果你們在天堂遇見了他，麻煩告訴他，媽媽對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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