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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比武

2024-09-15 01:34:01 作者: 戊客
  第二場:斗儒。

  儒者,紅白諸事皆需。

  大如悟道,細如古韻對聯、書冊寫字,皆用其功。

  還沒等上首示意開始,卻見葉清崗和章凌都笑呵呵地站了起來。

  倆人堅決擺手道:

  【「我們入場介紹時已經打過了,棋逢對手。

  「我們就不用比了,平局平局,就看第三場他們決勝負罷!」】

  屋內又是一陣大笑,就連上首的幾位長老也微微地捋起鬍子,笑了起來。

  第三場:鬥武。

  葉清塵和章不識已經站了起來。

  這時,祠堂大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只見一個小男孩懵懵懂懂地走進來,呆呆地掃了一圈。

  他突然看見葉清雲旁邊那個托著靈俏小臉蛋、閃著一對大眼睛的小姑娘,不禁大聲說道:

  「咦……怎麼你也在這裡?」

  「哈哈……天問哥,快過來,這邊這邊。」

  看到門口的小男孩,葉萱興奮地站起來,連忙招手,也不管這屋子裡的諸多長輩。

  章天問莫名地看著場上的父親,又看了上座的幾位老人,小跑到了葉萱的旁邊。

  「這就是六師叔的小乖孫、不識的好兒郎呀?轉眼都這大了,哈哈哈!」

  只見葉清雲滿臉笑容,轉過身來一把拉住章天問的小手,

  「小子,來,讓你師伯好好瞧瞧!」

  章天問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整齊中山裝的陌生人,一時怔住了。

  他的手被葉清雲忽然握住,念力竟本能而生。

  只覺丹田一沉,一股氣流直衝手心。

  他順勢想要掙脫,偏偏那股氣流卻像撞到了石頭之上,魚際、少商、中沖和少府等穴位處陣陣發麻。

  「問兒,這是師伯,不得無禮!」章不識連忙喝道。

  「無妨無妨,呵呵!師伯記住你了,章天問,好小子!」

  葉清雲輕輕把手鬆開,笑哈哈地從口袋中掏出了兩塊大白奶糖,放到了章天問的手上,

  「去,跟你小師妹一起坐著。」

  葉萱高興地將長凳子讓出半截,然後用小手拍了拍,示意章天問過來坐下。

  很快,兩個小朋友便吃著糖果,笑嘻嘻地聊了起來。

  葉清雲看著兩個天真無邪的小傢伙,突然間靈光一閃,連忙站起拱手說道:

  【「各位師叔伯,我突然有了個好主意。

  「這第三場鬥武嘛,清塵和不識的拳腳都是一個老師教出的徒弟,我們也都看過無數回了。

  「估計他們折騰半天也分不出個勝負,這實在沒多大意思。

  「再說,都快中午了,大家肚子也餓了。

  「不如我們換一種比法,讓天問和萱兒這兩個小朋友比。

  「就以《龍隱心訣》古藏本為準,一炷香時間,看誰背得多就算誰贏。

  「古本繁文,深奧晦澀,除了師叔伯這些長輩念過古文直接修習,其他師兄弟和師侄們都是長輩逐句理解再口授。


  「如此,以這兩個小娃子比既不憂拳腳偏誤,又足夠公平公正,還能看看他們的潛力,哈哈!」】

  上首的諸位老者聽了都微笑頷首,葉清塵和章不識正好借驢下坡,笑哈哈地退下場去。

  三太爺轉入後堂,取出一本已經翻得很舊的線裝古本,放在了大廳中間的桌子上。

  兩個小朋友坐到了古本旁邊,葉清雲翻開藍色的封皮。

  泛黃的內頁里,第一頁上寫著: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是故,淨心境,訣念力……】

  比賽正式開始,葉清雲慢慢地念讀,每句念三遍。

  葉萱認真地聽著記著,章天問卻托著下巴默默發呆。

  一炷香時間過去,葉清雲合上古本。

  葉萱先開始了: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致虛極,守靜篤。聚丹田,心境無物。上游膻中至百會,下歷太沖與湧泉,由是……」】

  背誦至此,她終於停頓了下來,反覆念了幾遍「由是」也無法再接著誦讀下去。

  這時,一旁的章天問卻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來:

  【「由是莫執著於圓滿,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

  「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靜勝躁,寒勝熱。

  「念心境之清明,起心力之無妄......」】

  屋內眾人都驚訝地望著,這個小傢伙居然背得如此流暢,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章天問還在滔滔不絕地背誦著。

  葉清雲笑呵呵地將其打斷:

  「好了好了,可以了。小問兒,你也是第一次見這本書嗎?」

  「嗯,是的。」

  「那你怎麼背得這麼流利呢?」

  【「師伯,這有什麼難的呢?師哥們都嫌我年紀小,沒人跟我玩。

  「我就經常跟爺爺和三爺爺曬太陽,聽他們講故事。

  「他們講著講著就睡,邊睡還邊輕輕地唱。

  「唱的就是剛才這些歌,唱著唱著就睡著了。

  「我都聽得無數遍了,現在都不覺好聽了。

  「村裡有人過世時,我還經常跟著爺爺去,能吃上肉。

  「他們還唱其他的歌,我無聊時也會哼一些呢。」】

  葉清雲摸了摸章天問的小腦袋,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比完了。這回大家都看到了,天問贏了!」

  葉萱聽到爺爺的話,嘟著小嘴,氣呼呼地背過身去。

  三太爺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小萱兒,咱不生氣了。來,太爺爺給你們每人一個小禮物,你們都贏了。」

  「我也贏了?」葉萱一臉的倔強。

  【「嗯,當然啦!你第一次能背這麼多,已經很不錯啦!

  「太爺都這把年紀了,當然不騙人咯。如果問兒不是無意中聽到過,說不定記得還沒你多咧!」】

  三太爺慈祥地笑道。

  說完,他在兩個小孩脖子上分別掛上了一個護身符,那是用紅絲繩掛起來的一個精緻的桃核。

  葉萱這才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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