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姜詡看著她姐妹那拿著碘伏就往傷口上按的動作忍不住替姐妹疼了一下:「沅沅,你下手輕點,咱們不著急。」
「嗯。」
女孩把手裡的三根棉棒換成了一根給腿上的傷口消毒,動作很快,劃傷的地方有些紅腫,但好在只是沒流血,不用貼紗布。
房間外傳來敲門聲,姜詡站了起來:「應該是醫生過來了,你這手上的傷口有點深得好好處理。」
江令沅放下捲起的褲腳後跟著姜詡走了出去,見到一笑容爽朗的男人正在朝她們倆招手。
「聞哥,你怎麼過來了。」
聞弈打開醫療箱,戴上了醫療手套:「你不是要醫生?」
姜詡:……
「謝謝聞哥。」姜詡把身後的人拉到聞弈面前坐下:「沅沅,這是我哥的朋友,醫術特別好;聞哥,這是江令沅,你上次說好喝的咖啡就是她做的,那可是沅沅自己配的,比他們那店裡的咖啡好喝一萬倍!」
聞弈瞭然,怪不得他點的都那麼難喝。
包紮粗糙的傷口被人迅速解開,浸滿血跡的紗布被扔進垃圾桶,幾次撕裂的傷口暴露在三人眼前。
姜詡滿臉心疼,早知道該多踢幾腳那紅毛:「聞哥,需不需要縫針啊?」
「不用,但需要深度消毒。」
聞弈單手拉平伸到他眼前的手,讓指節處的傷口完全暴露,擰開雙氧水後就往傷口上倒。
「沅沅,忍一忍啊,等會兒我給你買奶茶喝。」
「不疼的。」
聞弈哼笑了聲,到底誰才是受傷那個,這副樣子誰安慰誰啊。
但被他握住的那隻手的確連躲的反應都沒有。
這是能忍,還是病情加重。
姜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點的外賣到了:「沅沅你等我下,我去拿奶茶。」
「嗯。」
最後一塊紗布被貼好,聞弈摘下手套扔進了垃圾桶:「行了。傷口結疤前減少活動,不然容易留疤。」
江令沅抬手觀察了下被打了個標準蝴蝶結的傷口,心情忽然有點變好,連帶著清軟的聲線中都帶了些喜悅出來:「謝謝聞醫生。」
聞弈洗乾淨手走了出來:「要謝我的話,給我做幾杯咖啡?你給姜詡做的那種,味道就不錯。」
得到來自朋友長輩的肯定,讓女孩的心情又好上一點。
「好!但是現在沒有工具……」
看著女孩一臉認真的樣子,聞弈靠著身後的牆壁,點了點自己的手錶:「晚上八點了,這個時候喝不了咖啡。下次輕點使勁,傷口再深點估計就傷到神經了。」
女孩眼底的迷茫再次出現,搭配著面容上還未褪去的喜悅顯得有幾分可憐:「我當時用的力氣很大嘛……」
她有點記不清了。
聞弈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時姜詡推開門進來了:「沅沅,來喝口奶茶壓壓驚。」
壓驚?
他可沒看出來這有哪裡被驚到了,犯病了還差不多。
還是去問問姜序時吧,那控制欲爆棚的傢伙肯定把人查了個底掉。
哎,他可真有善心。
…………
「按件計錢?我開的這是酒吧還是物流。」池皓宇翻看了下桌上的合同:「還讓人扮成男生,吳經理,你挺有想法的。」
吳經理就差雙膝跪下了:「老闆,這…這都是為了酒吧業務,而且她一個女生也安全點。」
這也就是今天帶了面具,前段時間沒帶面具的時候多少女顧客就衝著那張臉也能點上三四杯雞尾酒。
「你倒是會為別人著想。」
馬上就要哭的吳經理像是個馬上鬥敗的鬥雞,努力給自己粘漂亮的羽毛讓自己別只剩下被燉的價值:「老闆,小江雖然是個新人,但調酒的技術很好,進步也很快。」
一直安靜旁觀的路大科學家也開口了:「就算是新人,那想僱傭人才就拿出匹配的態度來,這種事下次不要發生了。」
當初路澤作為學術界的新星成為國外頂尖實驗室的第一名華人成員時受到的不公和蔑視像是一棵早就紮根在那的大樹,難以撼動。
雖然路科學家不缺那份錢,但該記的帳沒少一筆。
回國時他把該挖的人都挖走,研發出的專利全部收回,被挖的人才中不乏那些仗著資歷深厚排擠他的專家,但待遇和手段到位,那些人只會工作更加賣力。
至於算帳,當榨不出價值時他會做的。
吳經理知道這是自己被等候審查的信號,趕緊拿著合同想走,結果----
姜序時打完電話後也走了過來,看著監控上女孩有些矛盾的動作,語氣不明:「你們酒吧僱人前連心理測試都不做。」
啊?
吳經理有點懵,這現在的人誰沒點心理問題了,而且小江挺正常啊。
「有問題?」
姜序時坐在沙發上,將監控視頻的進度條拖到某個節點,某人故意停留的身影出現在上面:「不清楚,但聞弈肯定看出問題了。」
路澤端起自己的白水喝了一口,語氣和緩:「聞醫生的醫德向來有著很大的上升空間。」
一進門就聽到對頭在刺自己的聞弈:……
呵。
這本來不多的良心忽然多了點。
他也是拿了心理學碩士學位的人,心理治療而已,對症下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