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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豈有此理

2024-09-14 00:23:04 作者: 紅豆粥不要紅豆
  魍涵虛不在的日子裡,跟前有個蕭艾時常晃悠,似乎讓這原本歸於寂寥的日子沒那麼乏味了。

  他白日跟著我出入九色殿,晚上為我吹奏新的曲調。

  平日裡我不愛多言,他便也不多話,就算出言答話也總能恰到好處,不多不少,進退有度,似乎是精準掌握著我的情緒。

  時間長了,偶爾不聽他吹奏一曲,竟還夜不能寐。

  當然,我把這一切都歸咎於自己最近修行懈怠,精神不聚。

  然後我就轉頭進了閉關修煉的石室,這裡有高級的陣法,有防禦的結界,能保我在閉關中不被人打擾。

  自然,這裡也是一個不會讓任何人涉足的地方,包括蕭艾。

  我許他跟隨我左右,不代表我能完全信任他,作為堂堂魔尊,本就不能與誰交付真心,對誰抱有十分的信任,一旦開始對別人不存懷疑,那便是走向敗亡的開端,就像前任魔尊一樣。

  魔,永遠都只需為自己而活。

  對於正道經常掛在嘴上的以天下蒼生為先的大話我向來極為不屑。

  一群連自保都稍顯侷促的人,竟然還想學如來佛祖拯救天下蒼生,真是可笑。

  經過一段時間的閉關,我覺得自己的修為好像又精進了一些,但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卻無法靠什麼來衡量。

  出關之後,我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左右一看,蕭艾竟沒如我預想中的前來等候迎接。

  如果不是他變了性子,那就是他先前對我的那些忠心的言行都是裝的。

  今夜的明月特別明亮,半邊懸在無流海上,我凝氣運訣立在海面上,足下的水似乎也沐浴在這月光下沉眠了,靜謐無波。

  「尊上不在,我看這回有他好受的了。」我聽到風中傳來絮絮低語。

  「讓他平日裡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沒了尊上庇佑,他連一條狗都不如。」微微凝神,聲音似乎是從不遠處的山巔上飄來的。

  我凌空而起,飄然而去,聲音漸小,已不得蹤跡,反倒是長年冷清的須臾峰上今夜的魔氛格外濃烈。

  魔界二十山三十峰,須臾峰乃是三十峰中最為異常的存在,一日一夜,它便能呈現三十種景象,常年瘴氣濃霧瀰漫,偶爾會現出凡貌,即使是魔界功力高強之人,在須臾峰轉換形態之時未出,也會迷失在其中,不得生路,所以平日這裡幾乎是少有人靠近的禁地。

  白日這裡尚且無人,晚上卻能感應到魔氣,實在不尋常。

  我在半空中尋了過去,月光映照得整座山都如同白晝,須臾峰此時正是退去了濃霧,從高處看去,峰頂也是一覽無遺,清冷的峰頂上還覆蓋著積雪,月色就著雪色,更顯明亮,上面竟有一群人影似乎正圍著什麼手舞足蹈,像是一堆螞蟻圍著一點碎屑進食。

  等我再靠近了些,眼前之景越來越清晰。

  一個人被綁在木架上,遍體鱗傷,搖搖欲墜。

  眼看遠處的霧氣慢慢鋪了過來,我輕盈地落地,看著這群不知死活的人厲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聽到我的聲音,這群人驀然轉身,見到是我,嚇了一大跳,滿臉驚惶道:「尊......尊上!」

  他們自然是沒料到我出關,也沒料到我會來須臾峰。

  我沒有看他們,抬眼看向那個被綁著的人,他的功體被鎖,四肢被附了魔力的冰錐釘在木頭上,自傷口往下流出的血液似乎已經開始凝固,身上衣不蔽體,處處可見被殘忍折磨過後的傷痕,頭髮也儘是血污擰作凌亂一團,蒼白的嘴唇乾裂地似乎連血都流不出來一滴了。

  再仔細看,那張臉分明是蕭艾。

  見他閉著眼眸,連眼睫上都掛著血水,一時間,我竟怒不可遏。

  「是誰讓你們做的?」我一揮袖,隔空吊起一人,質問他。

  僅憑他們就能隨意處置我身邊的人?

  哪怕蕭艾只是我的一條狗,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動得。

  「尊......尊上,請饒恕.....」

  那人話沒說完,我便輕而易舉地擰斷了他的脖子扔在了地上。

  「那是你做的?」我又隨手抓起一人。

  「尊上,不是......不是我。」他驚恐地睜著眼,向我求饒。

  ......


  結果到最後,他們都沒有機會向我解釋前因後果。

  眼看濃霧慢慢覆蓋而來,我拎起蕭艾飛身離開。

  而那群螻蟻,他們沒有資格活在魔界,也不必再見到這樣美的月亮,須臾峰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我不是為蕭艾,只是我不允許有人公然挑釁我的威嚴,況且還是這種下作腌臢的手段。

  我將蕭艾帶回寢殿,扔在地上,這已經是我對他最大的施恩了。

  他全身到處是傷口,有武器所為,也有魔力所傷,也有最原始的泄憤與洩慾的痕跡,這副樣子實在難以入目,我扯了件長袍蓋在他身上。

  接下來自然也還是交給法清殿主。

  當法清殿主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將他的傷口處理妥當之時,我甚至覺得叫法清殿主來為他醫傷都有些小題大做了。

  「都是些不礙事的傷,過上三五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法清殿主說得輕飄飄。

  「今夜之事,不要傳出去。」我點點頭交代他。

  他有些不屑道:「尊上的事情我從不過問,也沒興趣多費口舌散播。」

  「我知道,也信你。」我是明白他的性子的,「只是有一事,本尊還需提醒你。」

  法清殿主擺擺手,「尊上不用說我也知,文竭殿主早就對我說過了,他可不像我一樣能守得住秘密。」

  聽了這話,我竟一時無言,不知是該苦惱文竭殿主守口如「盆」的風格,還是該慶幸法清殿主不至於對文竭殿主追查他的事一無所知。

  「總之,本尊不希望看到你們相殘的那一天。」我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句。

  「我自有分寸,尊上放心。」說罷,法清殿主翩翩然離去了。

  他走後,我盯著被包紮地如同粽子的蕭艾,頓感氣餒。

  我是魔界的魔尊,怎麼最近老是干起了救死扶傷的事兒,我這寢殿也快變成醫館客棧了。

  這實在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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