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槿搖了搖頭:「五哥,我心意已決,不必多說了,何況,踏上這條路開始,我也沒想過放棄。」
「母親那邊,你有空多勸勸她吧,別為我氣壞了身子我擔待不起。」說完之後,傅槿往帳房走去。
也不知現在售出了多少呢,顯然她更關心這個收入,至於所謂的名聲,當你一事無成時,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當你高攀不起時,在討厭你的人都不敢當面表現出來,這就是人性。
要那破面子有何用,身份是自己給的。
難道她沒想過當個乖乖女,安心的躲在父母的羽翼下成長嗎?
傅槿入了帳房,見詠娘正在書桌前忙活著,她露出喜悅的笑容,傅槿就知道營收大概還不錯。
又呆了半個時辰,前邊展廳才傳來消息,今天擺出的繡品都已售完,這一消息讓大家欣喜若狂,到晚間盤查,除去成本,淨利潤竟高達一萬二千兩白銀。
開局很不錯,傅槿忙派人去給長公主通報喜訊。
……
夜晚,傅盛康下值歸家,謝氏立刻向他說明了傅槿所做的事。
傅盛康似是不敢相信卻從心裡覺得,這像傅槿能做出來的事。
夜晚寂靜,晚風吹拂,空氣中還有些冷,天上星星點點在閃爍,傅盛康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石暖閣,守夜的下人見傅盛康來了,連忙就要掌燈,被傅盛康擺了擺手制止。
莫名的情緒在傅盛康心頭縈繞,他能感覺到,傅槿好像離他們越來越遠了。
回到院裡,傅盛康突對謝氏提出要把傅槿接回來住。
今日傅槿下了謝氏的臉面,謝氏蹙著眉頭沒有說話。
傅盛康便勸道:「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若讓她住在外面豈不是更惹人猜想。」
謝氏一想也是這個理,如今傅盛康仕途正旺,為了康莊大道,她也只能忍下了。
隔天,傅槿準備去繡坊忙活,謝氏就派小廝來通知傅槿,要她搬回家住。
傅槿才剛到廣義繡坊門口,卻見許久不見的葉旭文正等在門口,不少上門的貴女小姐紛紛駐足側目,年前葉旭文與傅槿的傳言,她們也是有所耳聞的。
傅槿沒理他,徑直往繡坊走去,開業後半個月是最重要的,可以總結一些經驗出來並及時改進,等穩定後就不需要天天來了。
葉旭文見傅槿來了,忙小跑至她身邊,嘴裡說著膩歪的情話,無非是多久多久沒見傅槿了,心裡多麼多麼想傅槿。
他裝的一往情深,傅槿根本不想理他。
眼見傅槿要走進繡坊內,而門口又有小二上前攔著葉旭文不准入內,於是葉旭文心有不甘道:「傅小姐,我在外面等你,我,我會證明我自己的。」
傅槿懶懶回頭:「你要等便等吧,只是莫要攔在繡坊門口打擾我做生意。」
葉旭文眼睜睜的看著傅槿的背影遠去,他何時吃過這樣的閉門羹,可若是為了她,那一切便是值得的。
回想起昨晚那個氤氳旖旎的夢,葉旭文身下一熱,全身仿佛充滿了使不完的牛勁,連他身邊的小廝讓他休息會兒他也充耳不聞。
四月的陽光雖比不得夏日熱烈,但在太陽底下待久了,也是熬人的,而葉旭文本就是個公子哥,站了還沒一個時辰便頭昏眼花起來。
傅槿雖不知葉旭文打的什麼算盤,就如此正大光明的找她好像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葉旭文心儀她。
而這會造成什麼後果呢,傅槿想了想,只會對她往後婚嫁產生不好的影響,傅槿冷笑一聲:「無趣至極。」
隨著太陽升高,溫度也越高,葉旭文越發感覺暈眩,腳軟的差點站不住,還是身邊的小廝機靈的扶住他才沒有摔倒在地。
「裝成這樣給誰看,」傅妙來到傅槿身邊透過窗戶鄙視的看了一眼葉旭文,作為傅槿最好的朋友之一,她自然知道葉旭文是何人,有多自作多情死不要臉。
傅槿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傅妙,接著又點了點展廳里的貴女:「當然是給我們看的呀,沒瞧見一個倆個正側耳交接說著葉公子多深情麼?」
傅槿就愛看那些人看她不順眼卻又要裝的表面和諧的樣子,誰讓她手裡掌握著她們需要充門面的東西呢。
這大概就是底氣吧。
葉旭文終是站不住了,小廝也在一旁勸著要他回去休息,免得累壞了身子不值當。
葉旭文本就蠢蠢欲動想離去,經人一勸,更是沒有了定力,於是當傅槿和傅妙在一次往窗外張望時,早沒了葉旭文的身影。
傅妙撇了撇嘴:「假模假樣假把式。」
等葉旭文走了,傅槿與傅妙才上了馬車回老宅,傅茵則繼續留在繡坊跟詠娘做事,這些日子以來,她呆在繡坊的時間比家裡都多。
傅槿與傅妙剛回府跨門,一眼便瞧見了坐在上首的傅盛康,他正在與顏氏與傅榮源說著什麼。
見到倆人的身影,顏氏立馬站起來道:「姐倆回來啦,槿兒,你父親來了,妙兒,見過你伯父。」
「父親。」
「大伯父。」
倆人對著傅盛康行禮。
傅盛康望向傅槿,她的眼睛裡透著淡然,雖說只有大半個月不見,卻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一樣。
「今日來,是來接你回府的,」傅盛康看著傅槿道。
傅槿靜靜的看著傅盛康:「今早兒,母親已派人來知會過了。」
傅槿知道傅盛康來親自接她是怕她不想回府,所以才屈尊前來讓她不能拒絕。
倫理她不能違背,顏氏與傅榮源總歸要回江川的,在這之前,她也不想鬧的太僵,免得他們跟著操心。
傅槿與傅盛康本就沒什麼話聊,乾巴巴一來一回後就沒什麼話了,於是顏氏出來緩解氣氛道:「偏廳飯菜已經備齊了,大家還沒用中飯,不若先用過飯在說吧。」
傅盛康點了點頭,一行人至了飯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