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一連三日,王寧侯卻是並沒有看見趙正,在他的印象之中,趙正算的上習武狂魔,但這幾日在演武場都沒見著。
倒是她這便宜師傅來過一次,得知他如今也有一石之力後也是大為震驚,想著這幾日在山上打野味,也算沒有白費,她勉勵幾句後就自行離開了。
待到夜裡,敲門聲起,來者正是幾日不見得趙正,地上還放了箱子。
「趙兄,幾日不見這是何意。」
「王兄弟,這幾天可折騰夠我了,來,為兄給你帶了個禮物。」
說罷他就打開了箱子,裡面裝著幾副護手與護腿,外面包著一層野獸絨皮。他上手試了下,裡面不知裹著什麼東西,用料極足,拿在手上都頗為費力。
「王兄弟,我來教你如何使用。」
說罷,他接過護手與護腿,一一安裝,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做的,質地極沉,光這四件穿在身上,他都感覺有一石之力。
但這還沒完,而在盒子的最下面,還有一件鎖甲制式的衣服,此刻也被趙正給他穿在身上,這件衣服絕非尋常物,穿上的一瞬間,他幾乎站立不穩。
趙正眼疾手快,立即扶住了他。
看著王寧候痛苦的表情,趙正此時幸災樂禍的。
「怎麼樣,王老弟,這東西厲害吧。」
厲害是厲害,但這也太重了吧,特別是那件鐵衣。
「趙兄,別拿我尋開心了,這東西到底有多重。壓的我快喘不過氣了。」
王寧候的表情不像做偽,好在最後,趙正還是將鐵衣從王寧候身上拿去,那股窒息感這在那一刻消失不見。
這趙正幾日不見,居然上來就要我的命。
「王老弟,這下好了吧,不算這衣服,這套重量加起來不過總共一石。這一套可是花了我不少精鐵。」
王寧候剛剛突破一石之力並不久,而且這套東西實在太重了,腳上手上綁著的護臂護腿幾乎讓他難以移動。他其實非常疑惑,一石之力話,明明自己完全沒問題,但偏偏這個重量分開在四肢後,卻讓他如此難受,他轉身艱難的回到屋子裡,扶住桌子,緩緩朝著凳子坐下。
趙正此時正笑嘻嘻的看著他的樣子。
而在他坐到凳子的一瞬間,凳子四分五裂的炸開了。摔倒在地上的王寧侯一臉懵逼。
「王兄弟,以後穿著這套東西,記得不管在哪坐可都不要坐實了,扎著馬步坐,這樣練腿又練腰,你記住,這木頭凳子可承受不住你這一身的東西。」
王寧侯無語的看著他。
「王兄弟,以前我們自己穿戴,只要坐壞了一個凳子,父親就會打我們一頓。」
王寧侯哭笑不得,但也頗為感激,趙正確實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趙兄,真是謝謝你了。」
「王兄弟哪裡的話,這套裝備你平日裡不要脫,哪怕是洗澡也穿著洗,你先適應一下,至於後續的練體,等你適應了再說。」
「王兄,那就告辭了。」
看著離去的趙正,王寧侯一時想從地上起來,結果折騰了半天居然還起不來,這護手護腿壓得他雙手雙腿生疼,不過好在是用獸皮包裹著得,也不至於硌著生疼,不過他也沒想取下,畢竟這是對他有好處的。
他想對著自己釋放一個強化,再強化的狀態下,他的力量體力會有加成,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如果他想要身體快速的先適應這套防護,最好還是不要藉助於外物。
這一天,王寧侯終於體驗到什麼叫做痛苦,無論幹什麼都小心翼翼的,吃飯這些他還可以坐在地上,但最為痛苦的是上廁所,好幾次,他差點給掉在茅坑裡。
既然什麼都不能做的話,索性就冥想修行術法。
...........
時過日遷。
這身套裝,如今穿在身上已有半年,那件鎖甲也被他穿在身上,倒是能自由行動了,只不過頗多限制,但至少動作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他這副身體適應得極快,如今隱隱有二石之力。
這段時日子裡他一直跟隨著趙正訓練,期間倒是教了一套拳法,名叫伏地拳,據說這套拳法修行的人並不多,主要是太過笨重,但適合王寧侯現在的情況,主要是他身穿負重,他的行動並不是很快。
這套拳主要在一個穩和一個重字,並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動作,但對他而言,卻極其適合打基本功。
平日裡趙正會和他對練,雖然他收著手,並沒有發揮出全力,但也讓王寧侯疲於應對,這就是單方面的挨打。不過好在有一身護具在身。
不過令趙正奇怪的是,哪怕穿著護具,受傷和疲憊總是難以避免,但每次對練完,這小子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第二天總能出現在演武場。
這非常不正常,直到後來,他去到王寧侯家中,親眼看見他運轉神聖之力和治療,身上的淤青和暗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下去。
趙正知道也見過教會的術法,甚至在小時候和大哥他們也學過幾年,只是自己天賦不好,後來就專心練武,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恐怖的恢復能力,倒是他大哥提過,教會的司祭有恐怖的恢復能力,但這小子才多大啊,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耽誤了他的前程,這小子如果專心在教會修行一定是個天才,而現在這個天才卻和他來習武,如果坐在帝都的大主教們知道了一定氣得鬍子都要炸開吧。
其實這並不是王寧侯有多麼妖孽,主要是他在上一世修行神聖之力都有幾十年了,雖然這一世從頭再來,但是經驗還在,就像莫伯說的,他對神聖之力好像有天然的親和,而還有一點是,相對於一個正常的神職者而言,他幾乎不會任何的術法,這導致了他這一世,十幾年來基本全是在打基礎功,他的根基極為深厚,體內的神聖之力積攢到快要質變的程度,只是這些年來苦於無師,他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程度。
神聖之力本來就可以滋養身體,這也是為什麼他能迅速的進入二石之力。
現在王寧侯非常的後悔,自從趙正知道了自己恢復極快,又有會幾招防禦的術法,對練的時候就不再收力。
而此時,王寧侯第十三次躺在地上齜牙咧嘴。
「趙正,你這個王八蛋,五石之力打二石之力,還要點臉嗎。」
趙正微微一笑。
「王兄弟,你也別怪為兄,自從我知道你恢復能力極快,又學會不少防護術法,我是有多開心。」
「你知道這些年來怎麼過的嗎,我在這寨子都快無敵了,我都好多年都沒用過全力了,我只恨沒有早點見到你,反正不管怎麼打,第二天就恢復如初,你簡直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
王寧侯簡直感覺這貨一定是在炫耀吧,對一定是在炫耀。
「誒,王兄弟,你這是什麼表情,為兄前些日子對你好吧,教了你不少東西吧,還送你護手護膝與鎖甲,這可花了我不少錢,王兄啊,現在是報答為兄的時候。」
他說這話的時候簡直是大灰狼看小白兔的眼神。此時王寧侯就是那個小白兔。
王寧侯氣的牙痒痒,他開始還覺得他很不錯,不過現在這斯簡直沒把自己當人看,他只覺得自己就是個人形訓練沙包,最氣的是,還是不會壞的那種。
每一次接拳,他都感覺像被重錘砸下。這還是在他釋放光盾的時候,如果硬接一拳,他就要在地上躺個半小時才能緩過勁。
而每一次光盾的釋放他都要全力應對,趙正的拳很重,幾乎一拳一個光盾,如果不馬上再次凝出光盾,下一拳馬上就到,這導致他不僅僅在體力上快速的被消耗,神聖之力也快速的被消耗。
「王兄弟,你剛才那招光盾放得太慢了,看來還是學藝不精啊。」
再一次躺在地上的王寧侯,忍不住給趙正翻了一個白眼,這混蛋真是太不要臉了。雖然他能用光盾去接拳,但往往接住一拳,下一拳又馬上到了,他拳風極快,有時候根本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拳頭就落在了身上。曉是他體內的神聖之力雄厚,但也禁不住如此折騰啊,他承認,他快吃不消了。
或許教會在自己創造術法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他們明明是偏法術類的技能,但有人偏偏拿去用來肉搏。可能他們的祖師爺看見了也會氣得半死。
在一般情況下,眼睛是跟不上拳頭的,況且近身肉搏變化極多,而光盾的釋放需要時間,他已經把這個時間已經壓縮到最短了,但依舊還是跟不上趙正的拳。
王寧侯回去的時候,又又又是被架回去的,寨子裡的人從最開始的驚嚇,到現在的都習以為常了。
甚至村子裡好像都流傳出一個故事。盾與矛,到底是盾先壞還是矛先壞。牛耕地,到底是牛先累死,還是地被耕壞。開玩笑,哪有地被耕壞的。
期間,趙霜雪倒是來過,頗為義憤填膺,他的徒弟被欺負的這麼慘,他這個師傅總要去報仇吧。結果,他這個師傅只是微微一笑。
"那可是我親哥啊,你居然讓我去教訓我親哥,加錢也用,不打。」
哼,狡詐惡徒。
「師傅,你是不是打不過啊。」
趙霜雪氣極,又是一個彈指彈在了他的額頭。不過現在王寧侯卻動都動不了。
「你這臭小子,本大俠可是十步殺一人,就憑趙正,他連我的衣角都摸不到。」
這話其實說得不假,之前和趙正聊過,他這小妹擅長惹禍,雖武力不及我們,但身法輕功極好,這是她從小逃跑練出來的,哪怕是我兄弟三人圍剿,也不一定抓得住她。
「那師傅,你就這樣看著我被趙正欺負啊。」
趙霜雪自己走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床上眼巴巴的看著他的王寧侯也想喝水。
「我方俠士,當知道的是,知恥而後勇,受到欺負了,就要自己還回去,靠家族長輩,以強凌弱算什麼好漢。」
她這裡說的家族長輩和強說的是她趙霜雪,真是太不要臉了,但是卻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雖然王寧侯是這麼想的,但他不敢說出來。
「徒弟,你也別擔心,空了為師傳你一套劍法,保你能一雪前恥。」
她不說還好,一說他就生氣,這麼久了,都快有一年了,這個便宜師傅,就只在關於修行上說一句話,練武先練體。
王寧侯趕緊搖搖頭。
「不學,打死不學。」
趙霜雪聞言大怒,又是好幾個腦瓜崩下去,可憐了此時的王寧侯,全身酸痛,手腳皆不能動。
但形勢比人強啊,迫不得已,王寧侯也只得答應。
終於等到這個小惡魔離開,王寧侯才閉眼冥想,神聖之力運轉全身,同時給自己釋放治療術,他的身體在以極快的方式恢復著。
這幾乎就是如今王寧侯普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