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2024-08-23 06:20:26 作者: 楠知北
  姜鶯的雲鬢垂落於枕間,男人指尖纏繞著一綹漫不經心把玩,他姿態隨意,懶懶地靠在床圍上,一副任君採擷之姿。閱讀

  不過眼神卻時刻釘在姜鶯身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明明姜鶯身上寢衣完好,卻有一種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錯覺。

  她小手顫了顫終是沒繼續的勇氣,寢衣帶子解到一半落荒而逃。

  姜鶯縮在錦被中只露出半張臉,渾身上下都染上一股奇異的薄紅。尤其在聽到男人那聲輕笑後,更是羞的整個人藏進被子裡。

  王舒珩俯身,隔著那床大紅緞繡鴛鴦雙喜被把人抱住,他笑出聲來:「躲什麼?不是你說要哄我的?」

  「不哄,我要睡了。」小姑娘聲音悶悶的。

  安靜片刻,王舒珩還是朝她伸出手,低沉的嗓音帶著蠱惑,他道:「一起。」

  懷中的身子桑若無骨他已十分熟悉,甫一貼近手指輕輕撥弄事情就順理成章。王舒珩的吻接二連三落下,引的她不住顫慄。

  須臾,姜鶯香喘細細地喚了聲:「夫君。」

  她面若緋雲,胳膊像無根的藤曼纏上,好像只有這樣攀附對方才能依存。

  可是那人壞呀,無視她的求助,粗糲的指尖按壓在她的心口,與她調笑道:「鶯鶯這是怎麼了?心跳那麼快。」

  姜鶯抬眸睨他,微微顫抖的身子怎麼也停不下來,只得滿心惶恐的湊近,以吻封緘那人的唇。

  折騰了幾回,姜鶯香汗如雨,嗚咽著哭成個淚人,對那逞凶之徒拳打腳踢。

  好不容易撒完氣,她打著淚嗝,本以為會被抱去淨房沐浴,只是王舒珩再度捏住她的腳踝時,姜鶯內心頓時警鈴大作,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墜,說什麼也不從了。

  但久旱逢甘霖的男人並不理會,這一場竟鬧至黎明才停。迷迷糊糊中,姜鶯還記得男人輕輕抱著她哄,說身子骨太弱打算教她習武鍛鍊。

  半夢半醒中,姜鶯恨不得拿鼻孔瞧他,便宜都占盡了還挑刺……

  春雨來襲,一夜過去院中海棠落了滿地。清晨天色微亮,雙寧院丫鬟婆子就忙開了。

  這些新入府的人皆由小鳩茯苓管教,因懼怕沅陽王殺名,干起活來規規矩矩,就怕不小心出錯惹怒主子沒命。昨晚水房值夜的是兩個婆子,一大早趁水房清閒嘀嘀咕咕:

  「雙寧院可真能折騰,昨夜要了五回水呢。動靜真大,昨晚水房的爐子就沒滅過。」

  那些婦人長舌,一人帶頭其他的也跟著附和:「可不是,那嬌滴滴的小王妃都哭成什麼樣了,這會還沒醒呢。沅陽王看著冷心冷欲,想不到這檔子事上這麼狠。」

  「要我說這也怪不著沅陽王,那江南米水養出來的小娘子嫩的能掐出水來,瞧瞧那玉豆腐似的胳膊,我要是個男人也把持不住。」

  ……

  這幫婦人越說越不靠譜,汴京人說話做事直腸子,饒是茯苓這樣沉穩的大姑娘,乍一聽也是臉上一熱。

  殿下寵愛王妃自然是極好的,茯苓比姜鶯大幾歲,事事為自家姑娘考慮。離開汴京時孟瀾還拉著她的手說了,後宅內務必多多提點姜鶯。

  茯苓在外頭吹了會風,甫一踏進水房所有的聲音驀地消失,婆子們心虛地低頭等候她吩咐。

  「熱水燒上,王妃再過一會就該起了,還有米粥溫著,小廚房把午膳也備好。」

  瞧她面色嚴厲,一幫婆子也不知剛才的話叫沒叫她聽去,茯苓走後一整日都戰戰兢兢。

  雙寧院臥房鮮花堆錦,淡淡的薰香充斥四周。姜鶯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

  看天色這會快到中午,王舒珩應是一早到天策府上值去了。望著床榻空蕩蕩的一側,昨晚的畫面一閃而過,姜鶯臉上又燒起來。

  昨晚她被折騰的意識模糊,最後完全不記得是怎麼結束的。此時床榻乾淨清爽,想必是她睡著後王舒珩親自換過。

  姜鶯擁被坐起,喚小鳩進屋伺候。

  錦被只蓋過胸口,露出一雙雪白的香肩。那上頭印記點點,小鳩瞧見別過視線再也不敢抬頭了。

  強撐著酸軟的腿起身,姜鶯梳洗完畢,坐在梳妝鏡前裝扮。

  小鳩道:「廚房已經備好午膳,奴婢先叫人裝進食盒,馬車也備好了,一會王妃梳妝完畢直接出門去天策府就行。」

  這幾日中午姜鶯都去天策府給王舒珩送午膳,小鳩自然而然以為今天也要去。


  不想話音才落,姜鶯就賭氣似的,「今日便罷了,你幫忙送過去。」

  偏偏小鳩是個實心眼,追問:「若殿下問為何王妃不親自送午膳,奴婢該怎麼說?」

  姜鶯剜她一眼,徹底不要臉皮了,「他自己知道。」

  午後漸熱,姜鶯用過膳食沒一會小鳩就回來了,還帶來一句話:殿下讓您好好歇息。

  然有段緋緋在汴京,姜鶯是休息不成的,這姑娘三天兩頭就來王府鬧騰。兩人在王府坐了一會,段緋緋便提議帶姜鶯去汴京最大的酒樓天韻館用晚膳。

  段緋緋常來汴京,吃喝玩樂跟著她准沒錯,姜鶯收拾妥帖兩人便出門了。

  *

  傍晚,落日餘暉籠罩著汴京,這座城市入夜後愈發繁華,街巷筆直交錯,輝煌宇榭直上青雲,眼前未入夜便燈火通明的樓閣便是天韻館了。

  近來天策府事務不像之前那般繁多,過了酉時王舒珩要走,正巧碰上中郎齊大人邀約。原來今日是中郎齊大人生辰特在天韻館設宴,王舒珩不好推辭只得一同前往。

  天韻館以江南風情為特色,菜品清爽偏甜,口味十分正宗。聽那小廝口音是南方人,王舒珩便想著有空要帶姜鶯過來試試。

  汴京人尚文好狎,尋常宴席都有女子奏樂作陪,今日也不例外。齊大人叫來陪酒的是胡姬,姿色明艷照人,舞步隨琵琶小調律動輕如飄雪。

  色藝俱佳的胡姬待客十分熱忱,於曼妙歌舞中起身向諸位敬酒,一杯接一杯不醉不休。

  這種風月場的女子早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知道什麼樣的人該用什麼的手段接近。有胡姬勸酒,不多時,諸位同僚便眼神迷離有了醉意。

  觥籌交錯間,唯王舒珩一人還算清醒,他並不言語,只是不緊不慢地喝酒,目光不經意瞧見胡姬那身衣裳。

  自從成親後,王舒珩並不否認自己對姜鶯的慾念。男人就是這樣,再怎麼清心寡欲一旦沾上情愛,思想就變得齷齪起來,更何況他從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對姜鶯食髓知味,甘之如飴。

  此時瞧著那流光溢彩的霓裳舞衣,不禁想知道若穿在姜鶯身上是什麼樣子。

  她腰細,玉骨輕肌,舞裳恰好能將身姿顯露無遺。

  王舒珩便想著,要為姜鶯做一件舞裳,以金線勾綴,珍珠寶石做襯,以後只穿給他一個人看……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難免叫人誤會,胡姬原本是不敢上前打擾的。她們識人准,看得出這男子雖生的一副皎然出塵的好相貌,但那雙薄情眼疏離盡顯,還帶著股不可一世的清高。

  但許是長時間的凝望給人勇氣,一位胡姬舉著玉杯上前,聲音甜膩的好像摻了蜜:「大人,雲月敬您一杯。」

  置之不理已是王舒珩最大的讓步,瞧見有人敢向沅陽王敬酒眾人便紛紛看過來,這下那名叫雲月的女子愈發尷尬了,舉著玉杯要放不放,又不能自己喝了。

  有這麼多人望著,王舒珩硬是不給一點面子,淡淡道:「不必。」

  還是一位同僚看不下去,乾笑兩聲接過把人招到自己身邊。這會壽星齊大人已經喝多了,醉醺醺湊近,說:「殿下是不喜歡胡地的女子嗎?」想到沅陽王妃,又悄悄道:「天韻館也有江南的,要不給您安排兩個?」

  他道了兩聲不用,再次祝賀過便打算告辭了。變故也就發生在那麼一瞬,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閃過,不知是不是有意的,還幽怨地瞪他一眼。

  鄰座間以屏風相隔,須臾,熟悉的美人便坐到了隔壁。姜鶯是真的惹眼,嬌如明月,顧盼生輝,才進天韻館沒一會就引得人人競相望來。

  其實一進天韻館姜鶯就看到王舒珩了,她總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夫君。彼時男人隨意靠坐在椅子上飲酒,姜鶯剛想走近,正好瞧見那胡姬上前。

  一瞬間,小姑娘的醋罈子打翻了。

  同姜鶯一樣,段緋緋也發現了熟人,不過她第一眼看見的是曹郇。這種好機會她可不會錯過,特意挑了個距離近的位子,拉上姜鶯過去坐。

  美人在哪裡都受歡迎,跑堂熱情的招呼:「二位姑娘用點什麼?咱們天韻館以江南菜最為出名,您想吃什麼儘管吩咐。」

  一聽江南兩個字,姜鶯便問:「有荷葉酒釀酥酪嗎?」

  「這可是江南名菜本店當然有,不過不巧,這道菜每日限量五十份,已經賣完了,不若您再看看別的?」

  姜鶯沒有為難,遂和段緋緋點了幾道菜。距離太近,姜鶯耳朵一動就能聽到王舒珩那邊在說什麼。


  隔著屏風,她能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但姜鶯就是賭氣著不回應。

  王舒珩輕笑一聲,也知道要哄人了,便讓福泉把自己桌上那道沒用過的荷葉酒釀酥酪送過去。

  不多時眾人宴飲的差不多,齊大人結完帳一幫人道別,王舒珩卻沒有立刻走,他揉了下眉心。在天韻館門口等了好一會,才見姜鶯獨自出來,段緋緋早跟隨曹郇去了。

  熱熱鬧鬧的燈景下,男人就那麼立在不遠處望著她,嘴邊噙著笑,「吃飽了?」

  姜鶯氣鼓鼓走過去,使著小性子:「胡姬的舞好看嗎?敬的酒味道如何,我也很想嘗嘗呢。」

  「不好看,我沒喝。」王舒珩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才來拉她的手。

  姜鶯掙了下,但對方握的緊她那點力道不值一提。兩人別彆扭扭走了一段,王舒珩問:「荷葉酒釀酥酪好吃嗎?」

  「好吃。」姜鶯不假思索地回答,但一想兩人還在鬧彆扭,又咕噥著:「我還在生氣呢,別以為這樣原諒你了。」

  王舒珩捏她臉上地軟肉:「那我哄哄你。」

  自從來汴京後,兩人還是頭一次一塊出門。畢竟是皇城根下,汴京夜景斑斕,臨江處熱風拂面各式表演更是層出不窮。

  端陽節前後,汴京商鋪都會在江邊支起棚帷做買賣,遠遠望去燈火花影交相輝映,處處寶鼎薰香。百索,艾花,銀樣鼓兒擺了一路,直叫人眼花繚亂。

  兩人沿著江邊走,姜鶯循著香味摸到一處食攤前,要了一份香糖菓子,光是熱乎乎地捧在手裡就覺得滿足。

  王舒珩付完錢,轉頭一顆菓子就遞到他的嘴邊。那香糖菓子是端陽才有的美食,以紅棗木瓜做料,再以蜜糖浸之,色澤誘人清香陣陣。

  「一口咬下去都是蜜汁可甜了,你嘗嘗。」小姑娘好哄,這會已經忘記先前的不高興了。

  王舒低頭,就著她的手吃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唇輕輕地碰了下姜鶯指尖。他點頭:「確實很甜,再來一顆。」

  被吻過的指尖沾上他的體溫,姜鶯縮回手不自在地捏了捏,把香糖菓子捧到他跟前,「那你自己拿。」

  王舒珩笑了下,攬著人繼續往前走,一路上食物香味撲鼻,更是可見裊裊煙火。

  攤主們瞧他兩穿著富貴賣力的吆喝,喜餅攤前一位大娘嘴巴像抹了蜜似的,招呼著:「小娘子買一個嘗嘗,我王大娘的餅子味香喜氣足,吃了保證你們小兩口來年抱個大胖小子。」

  那喜餅被蔬菜汁水染的紅通通,上頭灑上白芝麻粒在油鍋里滋滋冒著白汽兒,光看著都犯饞。

  「來一個吧。」王舒珩早發現了,他的小妻子怔怔盯著,也不知是被那番生孩子的話唬住還是嘴饞。

  大娘接過銀子,手腳利索地給她包好,還大方道:「小娘子長的俏,大娘多送你一個,來年多子多福。」

  姜鶯不好意思地笑笑,她雙手接過轉身,卻見段緋緋幽怨地站在身後,瞧對方那副喪氣的樣子,肯定又在曹郇那兒吃癟了。

  「你要吃嗎?」

  段緋緋搖頭,她現在什麼也吃不下,只想在姜鶯這裡尋個安慰。然而此時姜鶯身邊跟著沅陽王,瞧他兩旁若無人地恩恩愛愛,段緋緋更氣了。

  之前兩人在天韻館已經用過晚膳都不大餓,喜餅被切成幾塊,又給丫鬟小廝分了些。姜鶯與王舒珩還打算繼續逛,中途冒出一個段緋緋姜鶯便邀她一起。

  段緋緋剛受挫急需找點樂子,她本想說好的,但抬眸望見沅陽王那雙冷清的眸子,一下噤聲,半晌才喃喃道:「算了,本小姐自己去玩。」

  明明沅陽王什麼都沒說,但段菲菲就是知道這個男人想霸占著鶯鶯。

  一路邊走邊逛,不知不覺人漸漸多起來。王舒珩始終牽著她,小廝丫鬟被人群遠遠的擠在後頭。上了拱橋更是摩肩接踵,他們被人群推著向前,王舒珩感受到姜鶯牽他的手緊了些。

  膽子小的跟貓兒似的,王舒珩索性把她圈入懷中,在人群中為她分隔處一片小小的天地。

  「我在呢。」他貼著姜鶯耳畔道。

  周遭人聲鼎沸,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按理說應該被淹沒,但不知為何姜鶯就是聽到了。她抿唇,仰頭望他:「我知道。」

  過了拱橋人流如織,不遠處有個高高的戲台子,旁邊還有些小玩意。木偶戲,載竿,還有變臉表演。

  逛過一圈姜鶯興致缺缺,想說天色不早可以回去了,但轉頭,卻見王舒珩盯著木偶戲出神的凝望。這齣木偶戲演的是《轅門射戟》,以懸絲操控傀儡,搭配口技表演的活靈活現,時不時引的觀眾拍手叫好。


  見夫君看的入迷,姜鶯便乖乖窩在他的懷中沒有打擾。沒一會,王舒珩才拍拍她的肩,說:「回去吧。」

  「可是還沒有演完。」

  王舒珩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你並不喜歡木偶戲不是嗎?」

  姜鶯沒有否認,坦誠道:「可夫君喜歡,陪你看完再走也不遲。」

  周遭人聲嘈雜,王舒珩卻覺得安靜下來,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二人。他心中一暖,從身後抱住她,道:「那就先謝過小王妃陪本王看戲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台上木偶戲已然來到高潮。伴隨著綿密鼓聲,圓身紙影在白色布幕上飛快地旋轉,出箭動作矯捷氣勢威猛逼人,人群中驚呼四起久久不能安靜。

  王舒珩抱著她的胳膊緊了緊,說:「小時候有一次和父親出門,看的木偶戲也是這齣轅門射戟。那時木偶戲在汴京盛行,街邊茶樓隨處可見,這幾年倒是少了。」

  他聲音淡淡的,辨不出什麼情緒,但姜鶯心裡就是悶悶的。她揉揉王舒珩手背以示安撫,對方也捏捏她的指尖以作回應。

  「姜鶯,你願意隨我來汴京,真的很好。」

  木偶戲結束後,白色布幕很快被撤下,這次換上來一個手持長劍的少年。那少年劍眉星目,一身紅衣立於台上惹眼非常,行走間揮劍而起,宛若游龍穿梭甩出漂亮的劍花。

  台下一陣叫好之聲,姜鶯看呆了,她是頭一次看舞劍不禁也跟著發出驚呼,「夫君,他好厲害!」

  台上少年的長劍猶如白蛇吐信,銀光乍起嘶嘶破風,姜鶯看的正是入神,卻感覺一隻微涼的大掌覆住了眼睛。

  視線驟然變黑,王舒珩的吻緊隨而至,他輕輕吻一下姜鶯的耳垂,說:「舞劍有何難,回府我給你表演便是。」

  說著,姜鶯已被他攔腰抱起走出人群。聽他的口氣姜鶯就知道,這人又吃醋了。

  天色已晚,兩人往回走路過一家藥房,王舒珩想到什麼便讓姜鶯在外頭等一等。沒一會,他手裡拿著一隻瓷白藥瓶出來。

  姜鶯不解:「夫君哪裡受傷了?」

  「給你用的。」王舒珩一本正經答,看姜鶯實在疑惑,便低頭在她耳畔說了什麼。

  果然,下一瞬姜鶯臉就燒起來,紅的好像煮熟的蝦子一般。怪不得,昨晚折騰成那樣今早除了腿酸她也沒覺得哪裡不適,原來是這人趁她睡著抹過藥了。

  一時間姜鶯不知是該說他體貼還是壞,她強裝鎮定,「我沒事了不需要這個。」

  王舒珩笑:「還是備著吧。」

  說罷牽起她的手回府,姜鶯跟在他身後一路腹誹,沒走多遠,忽聽身後似乎有人叫她:「鶯鶯——」

  兩人齊齊轉頭,只見明亮燈火下立著一個清雋的男子。

  「表哥?」

  看清來人,姚景謙上前拜過,視線自然而然落在二人交纏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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