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忙碌

  伊古斯經過一系列複雜的繞路後回到了藏身處，他把這次的收穫擺在了茶几上，臥室里的被褥被他扔到了客廳，床上的枕頭也被他一併抱了過來。

  做完這些的他開始擺弄起那把SR-16反覆裝卸著沒有子彈的彈匣，幾分鐘後他把槍放了回去轉而走向沙發。

  疲倦的他強撐著困意把堆在沙發上的被褥鋪開，在收拾好自己的被窩後，伊古斯坐在沙發上開始發呆。

  他幾次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的他在一陣寒意與困意的抗爭中悠然醒來，他裸露在外的肢體感受著房間裡空氣的陰冷，迷糊著的伊古斯嘟囔一句「該生火了。」

  晃晃悠悠的伊古斯拖來了火盆，往裡面塞進一堆碎布條後淋上汽油點燃，然後他蹲在火盆前感受著久違的溫暖，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但當回到沙發上真正躺在被子裡時，伊古斯又很快爬了出來。

  遲來的飢餓感讓難以忍受的伊古斯毫不猶豫的打開了兩個罐頭，把它們倒進剛找到的飯盒裡後，他拉過簡易的加熱架把飯盒擺了上去。

  他現在睡覺的話會有很大概率直接凍死，吃些東西再睡是個不錯的選擇。

  伊古斯點燃了架子底下的固體燃料，火光不時閃動幾下，他徒手撕開一個硬麵包的包裝一頭啃了起來，罐頭也在加熱，現在他該幹些別的。

  伊古斯拍了拍身上的麵包渣提起羊角錘和新找到的搪瓷杯走下樓梯，五分鐘後伊古斯端著搪瓷杯走了回去。

  錘子被他別在腰間，杯子裡則多了一些清澈的冰塊，看到加熱架上還有位置的他挪了挪飯盒，把杯子和飯盒一同放了上去。

  伊古斯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底部逐漸變黑的飯盒，旁邊的搪瓷杯里的冰塊逐漸融化，水位隨著冰塊的消失漸漸上升，到了杯口邊緣才停了下來。

  他看著飯盒上方瀰漫著的熱氣發現罐頭也做好了，伊古斯用勺子舀起冒著熱氣的肉丸，吸淨湯汁後一口咬了下去。

  十五分鐘後伊古斯收拾掉殘羹剩飯，茶几上只剩下還在燃燒的炊具，吃飽喝足的他倒在沙發上挪動著身體爬進被子，至此他的身體耗盡了所有能量，不一會他便睡著了。

  災難後第十二天

  伊古斯從早上醒來開始就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常，儘管他在外面活動了不到兩個小時，身體卻像是經歷一次急行軍般疲倦，力量衰減的同時耐力也下降了不少。

  伊古斯回顧了昨天經歷的驚險戰鬥，有幾顆子彈只差一點就擊中了他的胸口和頭部，只可惜他還活著，子彈只是貼著他飛過，撕開了大衣外緣的一角讓厚實的棉花露了出來。

  大衣被伊古斯鋪到了茶几上，他在登山包里翻找許久找到了被壓在最下面的針線盒，此時的伊古斯並沒有選擇直接縫補，而是找了幾件皮質衣服後坐在沙發裁剪起來。

  一塊塊需要的部分和剪下來的邊角廢料被他依次分開，碎布條直接被扔進了一旁還在徐徐燃燒的火盆。

  伊古斯在燃起的火光中打開了針線盒，他身旁則是一堆即將縫在大衣上的補丁，它們足夠堅韌防風的同時也能提供保暖，穿針引線的他略顯生疏的紮下了第一針，很快便扎破了自己的兩根手指。

  伊古斯一針一針的縫完了第一處補丁，疼痛微顫的手指還握著針腳，接著他馬不停蹄的拿過了第二塊和第三塊，在緩慢的謹慎縫補中漸漸熟絡起來。

  沒有人會嫌棄物資太多，伊古斯也是這樣。

  縫完衣服不久後他便離開了藏身處去尋找物資，他只背了M21出來，手槍則只帶了馬卡洛夫和兩個彈匣。

  伊古斯總結了昨天的教訓，室外非常危險，所以他儘量在室內搜索。

  為了提高效率，他搜索過的區域裡，他總會把大部分物資收集起來藏在一個新的位置，那些高價值的重要物資則會帶在身上，直到搜索結束時再慢慢取走剩下的東西。

  伊古斯在中午到來前有了一些發現，那時他剛藏好第三包物資，城區里開始依稀出現稀疏的槍聲，在最初幾天的混亂過去後，擁有武器的人在無數血的教訓面前學會了隱藏。

  寂靜是所有人的朋友，更是所有人的敵人。

  某種無形秩序的建立使得他們開始約束自己的行為，小心謹慎儘量不出差錯，但有些人顯然不知道什麼是火力紀律，他們像一根點燃的火柴一般肆無忌憚的暴露自己。

  通常在此不久後的某天，他們便會自己熄滅或是被人掐滅，除此之外的時間裡他只能聽到強風掠過街道時發出的呼嘯聲響。

  街道上除了堵塞車道又掛滿覆冰的汽車，路邊稀疏的冰像和鐵棺材裡的屍體之外，路上就沒有什麼值得注意能被風帶走的東西了。

  城裡唯一的熱鬧就只剩下西城區發生的一聲爆炸，那時聚集起不少人的街道也是槍聲的發源地。

  雖然現在顯得有些落寂，但小半天前那裡還有不少幫派、暴徒和流浪者在一起火拼，其他與此無關的人則開始在衝突的夾縫中躲藏起來，遠離那群屠夫。

  交火中的雙方不知道有哪顆流彈，擊中了裸露在外分外脆弱的煤氣管道。

  總之當他透過M21的瞄準鏡再次望向那裡時原本的小半條街道已經被煤氣掀開，在巨大的爆炸後又塌陷下去，瓦礫堆里的碎磚落得到處都是，原本窗戶上的厚重覆冰飛到了街道另一側並砸扁了一輛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