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到北疆

2024-09-13 09:42:41 作者: 店小二的酒
  夜色如墨,星辰點點,陳平一行人馬不停蹄,終於在晨曦初破之時抵達了雲中郡的邊緣。一行人簡單地在野外紮營,篝火映照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疲憊卻堅定的神色。陳平坐在火堆旁,輕輕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笑道:「這一路風塵,倒讓我想起了當年隨蒙將軍征戰的日子。」

  次日清晨,陽光灑滿大地,九原城的輪廓在遠處漸漸清晰。陳平與衛凌精神抖擻,步入城中,直奔郡守府。

  「蒙公子,久仰大名。」陳平踏入廳堂,一眼便認出了那位英姿勃發的青年——蒙恬。他身著鎧甲,眉宇間既有祖父蒙驁的沉穩,又添了幾分年輕人的銳氣,仿佛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蒙恬上下打量了陳平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陳先生一路辛苦了,看您風塵僕僕,卻依舊神采奕奕,真乃不凡。」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玩笑,顯然並未將陳平視為長輩般恭敬,而是以一種平輩相交的姿態。

  「蒙公子謬讚了,陳某不過是趕了些路,哪比得上您鎮守邊疆,功勳卓著。」陳平回以一笑,語氣輕鬆,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融洽起來。

  「祖父與父親多次提及先生,說您是難得的智謀之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蒙恬話鋒一轉,正色道,「不知先生此行有何打算?需要我如何協助?」

  陳平沉吟片刻,道:「陳某此來,實為助北疆穩固。我想將衛凌帶在身邊,作為與蒙將軍聯絡的橋樑。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夠深入軍營,從基層做起,了解我軍的實際情況,方能對症下藥。」

  蒙恬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先生此意甚合我意。祖父常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您願意親力親為,實為難得。我這就安排您二人至林凡百夫長處,他是我軍中一位經驗豐富的將領。」

  「多謝蒙公子。」陳平拱手致謝,隨即與衛凌跟隨蒙恬的副官前往軍營。臨行前,蒙恬又忍不住多看了陳平幾眼,心中暗自思量:此人非池中之物,定能為北疆帶來一番新氣象。

  陽光穿透稀疏的雲層,灑在軍營那堅實的木柵上,金色的光輝與鐵器的冷冽交織出一幅獨特的畫面。陳平與衛凌,在蒙恬親兵的帶領下,步入了這片充滿陽剛之氣的土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位英氣勃發、面容剛毅的百夫長——林凡。他站立如松,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仿佛每一道皺紋都鐫刻著戰鬥的痕跡。

  「林百夫長,這兩個新兵蒙將軍讓安排到你這。」親兵簡短介紹後,便退至一旁。

  林凡點了點頭,目光在陳平身上停留片刻,隨即爽朗一笑:「歡迎二位加入,咱們這兒不講虛的,只看本事。」說罷,他轉身對一旁正瞪大眼睛審視陳平的大漢吩咐道:「大牛,你帶他們去安頓吧。」

  大牛,一個典型的軍中糙漢,皮膚被風沙和陽光刻畫得如同古銅,鬍鬚拉碴,眼神里卻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他上下打量了陳平幾眼,心中暗想:「這小子長得比娘們還俊,怕是中看不中用。」嘴上卻不客氣地吆喝道:「跟我來,別磨蹭!」

  陳平與衛凌相視一笑,緊跟其後。到了營地,大牛指了指幾處簡陋的帳篷,隨意說道:「自個兒挑吧,挑好了趕緊收拾,別耽誤正事。」說完,他便指揮起其他人開始日常訓練,同時不時用餘光瞟向陳平,似乎在尋找機會「教育」一番。

  待二人安頓好,大牛便吆喝著讓他們開始打掃營地。衛凌剛要開口詢問,卻見陳平輕輕搖頭,示意他遵從命令。大牛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想:「這小子還算識相。」

  清掃工作完成後,大牛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陳平手中的貪狼槍上。那槍雖被布帛包裹,但難掩其不凡之氣。大牛心癢難耐,直接開口:「嘿,兄弟,你這槍看著挺有料,給哥瞧瞧?」

  陳平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好槍配英雄,就怕你駕馭不了。」邊說邊將槍遞了過去。大牛接過,沉甸甸的分量讓他臉色微變,但隨即又被槍身的精緻所吸引,雙眼放光。

  大牛問道:「小子,這槍咋賣。」

  「這槍,不賣。」陳平淡淡說道。

  「喲呵,還挺倔。」大牛不以為意,笑道,「那咱倆比劃比劃,我贏了,槍歸我,咋樣?」

  陳平輕笑,這要求倒也有趣:「若我贏了呢?「

  大牛下屬聽的哈哈大笑。陳平則說道:」若我贏了以後你聽我的。「

  大牛一聽,哈哈大笑:「他娘的,你這小子夠狂!行,就按你說的來!」說罷,他大步流星走到營地中央的空地上,擺開架勢,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陳平則是一臉淡然,緩緩步入場中,目光平靜如水。大牛見狀,大喝一聲,如同下山猛虎般撲了上來。然而,陳平只是輕輕一側身,右手輕輕一推,大牛龐大的身軀竟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穩穩落地,卻未受絲毫傷害。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陣陣驚嘆。大牛愣了片刻,隨即紅著臉爬起來,單膝跪地,大聲喊道:「我輸了,以後您就是咱的什長了!」

  陳平點頭示意,隨即轉身對衛凌說:「衛凌,你來負責帶領他們進行站軍姿、齊步走和跑步走的訓練。我先做個示範。」說完,他身姿挺拔,動作標準地完成了一系列基礎訓練動作,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軍人的嚴謹與自律。

  大牛等人看得一頭霧水,心中暗想:「這些花架子有啥用?咱們上戰場拼的是刀槍,不是這些軟綿綿的玩意兒。」但他們礙於陳平展現出的實力,以及自己先前的敗績,只好憋著滿肚子的疑惑,跟著衛凌開始訓練。

  「站直了,別跟個軟腳蝦似的!」衛凌學著陳平的樣子,儘量用嚴厲的語氣指揮著。大牛等人雖然不滿,但也只能照做,畢竟軍令如山。

  這時,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軍營里傳開:「嘿,你們聽說了嗎?大牛那大塊頭,被新來的小子一招就給撂倒了!」其他什長一聽,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滿臉戲謔地朝大牛這邊聚攏過來。

  「喲,這不是咱們的大牛嘛,怎麼今天改行學起走路來了?」一個滿臉橫肉的什長調侃道。

  「哈哈,是啊,大牛,你當年可是咱們營里的摔跤王,怎麼現在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治了?」另一個什長也跟著起鬨。

  大牛的臉色漲得通紅,他狠狠地瞪了那些看笑話的什長一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繼續按照衛凌的指令訓練。他知道,現在反駁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而陳平則是躲在營帳里,一邊回憶著白天的訓練場景,一邊奮筆疾書地撰寫訓練大綱。他清楚地知道,要改變這些士兵的觀念並非一朝一夕之功,但他也堅信,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夠讓他們看到這些基礎訓練的價值。

  「那小子這是在搞什麼鬼?這些軟綿綿的訓練能提升咱們的戰鬥力嗎?」大牛的一個手下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誰知道呢?不過看那小子那認真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胡鬧。」另一個士兵附和道。

  陳平則是回到營帳中,鋪開紙張,開始撰寫詳細的訓練大綱。

  大綱中,他不僅包括了站軍姿、齊步走、跑步走等基礎科目,還融入了現代軍隊中的體能訓練、戰術演練、心理訓練等內容。他希望通過這些綜合訓練,能夠全面提升士兵們的戰鬥力和適應能力。

  陳平的出彩引起了屯長李賽的注意,李賽領五個什長其中一個被換了還是自願被換的感到好奇,便也來陳平這裡看看。

  李賽,那屯中的鐵塔般人物,一步一頓地踏進軍營,周身散發著久經沙場的沉穩與威嚴。他濃眉大眼,鬍鬚如鐵,背上那柄大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仿佛能劈開一切阻礙。見衛凌正嚴苛地監督著大牛等人進行站軍姿訓練,李賽粗獷的嗓音在營中響起:「衛凌,把你們什長叫來,本屯長有話要問。」

  衛凌聞聲,忙不迭地跑到陳平營帳前,低聲通報:「大人,屯長李賽來了,想見您。」

  陳平放下手中的筆,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出營帳。一抬眼,便見那李賽如山嶽般矗立在前,氣勢逼人。他微微一笑,上前幾步,拱手行禮:「屯長大人,陳平在此。」

  李賽上下打量了陳平一番,心中暗驚,這年輕人面容清秀,卻透著一股子不凡之氣,難怪能一招制服大牛。「聽說,是你小子,一招就把咱們營里的大牛給撂倒了?」李賽的話語直接,帶著幾分試探。

  「回屯長大人,確有此事。」陳平回答得平靜而自信。

  李賽眯起眼,心中暗道這年輕人不簡單,自己雖力大無窮,卻也自知無法赤手空拳如此輕易地勝過大牛。「好小子,有能耐。不過,咱們邊關將士,講的是上陣殺敵的真功夫。我聽聞匈奴近期蠢蠢欲動,怕是要來犯邊。到時候,讓我看看你如何殺敵立功。」

  陳平微微頷首,語氣依舊淡然:「屯長大人放心,陳平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望。」

  李賽見狀,心中對這年輕人的沉穩多了幾分讚許,但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只輕輕哼了一聲,轉身欲走:「行了,你繼續你的訓練吧,本屯長等著看你的表現。」

  「屯長大人慢走。」陳平再次拱手,目送李賽離去。

  晉陽城內,趙王遷的府邸中瀰漫著壓抑的憤怒與不安。趙王遷緊握雙拳,怒視著空無一人的前方,仿佛陳平的影子就刻在那無形的空氣中。「那個陳平,竟敢從本王眼皮子底下消失!無論他逃到哪裡,我都要將他碎屍萬段!」趙王遷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殺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令周圍侍立的僕從們不禁打了個寒顫。

  大司命立於一側,面容冷峻,眼神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王上息怒,臣已命星魂大人前往北疆搜尋陳平的蹤跡。星魂大人智計無雙,定能尋得此人。」

  星魂的名字一被提及,趙王遷的臉色稍緩,但隨即又被更深的憂慮所取代。「星魂雖強,但北疆遼闊,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他若真投靠了蒙家軍,事情就更複雜了。」

  星魂此時正獨自立於晉陽城外的一棵古樹下,凝視著遠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陳平,你究竟躲在哪裡?我定要親手將你帶回,讓你眼睜睜的看著身邊人一個一個被我殺掉。」他心中暗想,隨即轉身,命令手下加速前往右北平郡,那裡是大秦北方的重要防線,也是陳平最可能的藏身之處。

  而在右北平郡,蒙武的軍營內,氣氛則顯得更為嚴肅而沉重。蒙武身著鎧甲,站在營帳中央,對著面前的扶蘇與胡亥兩位公子語重心長地說道:「陛下命二位公子隱姓埋名,在軍中歷練,實為磨礪心性,增長見識。但請二位切記,身份一旦暴露,不僅危及自身,更可能連累全軍。」

  扶蘇聞言,眉頭緊鎖,他一向沉穩,卻也難掩心中的不解與困惑。「父皇此舉,我雖不解其深意,但必有其道理。胡亥,你我需更加謹慎,不可給父皇添亂。」

  胡亥本就對這番歷練心存不滿,此時見扶蘇又是一副說教模樣,不禁撇了撇嘴,小聲嘀咕:「皇兄總是這般嚴厲,父皇到底怎麼想的,讓我們來這種地方受苦。」

  扶蘇聞言,眉頭皺得更深,轉頭看向胡亥,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責備:「胡亥,你怎可如此輕率?父皇的用意豈是我們能輕易揣度?你我身為大秦公子,自當以國事為重,個人安逸豈能與之相提並論?

  胡亥被扶蘇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雖心中仍有不滿,卻也知扶蘇所言在理,只好悻悻地低下了頭,不再言語。蒙武見狀,輕嘆一聲,心中暗道:「這二位公子,一個信奉儒家過於善良,一個拜趙高為師紈絝狠厲,但願二人都能老實一點,不要出意外就好。」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