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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頁

2024-08-23 07:51:28 作者: 夢溪石
  沈嶠提醒他:「……你贏來的賭金剛剛給乞丐了。」

  晏無師:「贏錢是為痛快,痛快就要請飯,與賭金有何干係?」

  簡而言之,我高興。

  沈嶠無語地被他拉走了。

  第127章

  「你說,我師尊會帶著人去哪裡?」玉生煙問道,百無聊賴地倚在廊柱下,正拿著一根茅草逗鹿玩,心裡還有些奇怪,師尊可不是什麼愛護幼小的人物,怎麼會忽然弄了一頭鹿在這裡養著。

  管家笑道:「您若是好奇,跟上去瞧瞧便知道了。」

  玉生煙趕忙搖頭:「我可不想做這找死的事情,只是後日就要決戰了,我瞧著師尊好似一點也不擔心,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你從我未入師門就已經跟在師尊身邊了,對師尊的心思想必比我更了解才是?」

  管家欠身道:「不敢當二郎君誇獎,主人心思深似海,豈是小人能夠揣測的,不過主人做事,向來走一步看三步,這次與狐鹿估約戰,想必也是如此,主人洪福齊天,定能平安無事。」

  玉生煙不由笑了,這管家對師尊推崇備至,從這些話便能看出來,在對方眼裡,師尊全身上下簡直沒有一處不好。

  「你老實與我說,縣上的盤口,你有沒有去押注?」

  管家先是睜大了眼,而後輕咳一聲,掩口含糊道:「下了一點點。」

  玉生煙追問:「一點點是多少?」

  老管家無奈:「約莫二十來兩罷。」

  玉生煙:「那麼少?你方才還說師尊一定會贏呢!」

  管家也笑了:「本來就是小賭怡情,難不成還要押上整副身家?您若是無聊,不妨也去縣城走走,如今那裡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正好切磋切磋。」

  玉生煙:「大戰在即,我就不去招惹是非了。」

  他其實是很想跟在晏無師沈嶠他們後面去瞧瞧熱鬧的,不過之前沒眼力得罪了師尊,如今只好老老實實龜縮在別莊,跟老管家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管家看他沒精打采的模樣,便主動接上方才的話題:「那依您看,主人與沈道長會去何處,不如來賭一賭?」

  玉生煙:「賭什麼?」

  管家笑道:「小人上回收的那一套漢代的玉壺玉杯,二郎君不是相中很久了,就以那個為彩頭如何?」

  玉生煙來精神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那我就用師兄送的一套琉璃棋子來作彩頭。等他們回來,我是不敢上前去問的,如何能知道結果?」

  管家:「這個好辦,沈道長好說話,回來一問沈道長便知曉了。」

  玉生煙:「出去必然是要吃飯的,這個不能算在內,師尊特地帶沈道長出去,總不會是專門為了吃一頓飯。」

  管家點頭:「那小人猜,他們興許是去訪友了,如今撫寧縣高人云集,連汝鄢宮主都來了,說不定主人與沈道長是想去會會故人。」

  玉生煙哈哈一笑:「張叔,你的心頭好恐怕是要輸給我了!」

  管家含笑:「二郎君還未猜呢,怎麼就知道我輸了?」

  玉生煙:「以師尊的為人,怎會主動去拜訪別人,汝鄢克惠早已與他交過手,師尊想必不會再找他,後日就要與狐鹿估決戰,此時更該留存實力才是。」

  管家疑惑:「那您指的是?」

  玉生煙:「人生四喜,吃喝嫖賭,我猜這會兒,他們不是在賭坊,就是在青樓。」

  管家:……

  他從來不知道人生四喜是這麼個四喜。

  管家:「主人要什麼投懷送抱的美人沒有,別莊裡也有美貌歌姬,何至於帶沈道長去那種地方?」

  玉生煙:「這你就不懂了,沈道長不開竅啊,從小清心寡欲,木頭似的,這天底下最能令人開竅的地方,莫過於煙花之地了,不說親身體驗,單是看看,便能恍然開竅了,師尊得先帶沈道長去體會體會男女之間的不同,然後有了高下對比,才能領悟人間極樂!」

  管家奇怪:「什麼高下對比?」

  玉生煙哦了一聲:「就是對比一下師尊與女子……」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心道好險,差點就把不該說的話說出來了,之前看過的那一幕,得趕緊忘記才是。

  忙含混過去:「總而言之,不是賭坊就是青樓,你瞧他們回來的時候,沈道長若面泛桃花,眼角含羞,那必定是去了煙花之地才會有的神色。」


  管家:「……」您好了解的樣子。

  玉生煙見他表情古怪:「你賭不賭,不會是捨不得你那套玉壺,反悔了罷?」

  管家趕緊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哪裡有反悔的道理,自然是賭的!」

  玉生煙將茅草往小鹿腦袋上一丟,起身笑道:「那我就等著收彩頭了,到時候你可不能心疼!」

  他的心情總算暢快許多,走了幾步,回過頭,朝小鹿招手:「過來,帶你去吃烤肉。」

  又問管家:「師尊給它起名了嗎?」

  管家:「……起倒是起了。」

  玉生煙:「叫什麼?」

  管家:「……阿嶠。」

  玉生煙一滯:「哪個嶠?」

  管家忍笑:「就是您想的那個。」

  兩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玉生煙忽然道:「我現在不猜他們去青樓了行嗎?」

  管家笑道:「您這是要反悔了?」

  玉生煙無可奈何:「罷了罷了。」

  他又對小鹿招手:「沈道長,吃烤肉嗎?」

  管家:「……」

  小鹿回以無辜的眼神。

  沈嶠不在吃烤肉,也不在青樓,他現在在湖邊。

  這個湖離別莊不遠,他們坐在涼亭里,晏無師則讓人將釣上來的魚蝦醃製成醉蝦醉魚再呈上來,加上一壇陳年好酒,在旁人看來真是神仙都不換的日子。

  晏無師素來懂得如何讓自己過得更舒坦,雖說野外餐風露宿的日子他也過得,但能不委屈自己的時候,他絕不會委屈自己。

  「你從哪裡叫來的現成人手?」沈嶠有些奇怪。

  「這附近有個驛館,原先沒什麼生意,我買下來,將別莊裡的人撥一些過去,雅客來這裡垂釣的時候,也可做些吃食的生意,晚上便可順便宿在驛館,無須急著趕回城。」

  沈嶠笑道:「只怕也只有你會這麼做了罷。」

  晏無師:「這附近景致既有半步峰應悔峰那等險峻陡峭的山勢所在,自然有文人墨客前來,也不算完全無人問津。」

  沈嶠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這間驛館,最主要還是作為打探或中轉消息的所在,畢竟官道旁邊,許多人會在驛館落腳,至於找了手藝好的廚子來做飯,還有這些捧著酒菜的婢女,那只是專門為晏宗主效勞的,賺錢與否,並不重要。

  這面前的菜餚,基本都是用酒來烹調的,酒香濃郁,熏人慾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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