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眼睛有了幾分笑意,他抓住陸宴川的手腕,把手放下來:「為什麼呀?」
陸宴川叫了聲他的名字,隱約有了絲怒氣,但又被冰冷的語氣掩蓋住。
顧北沒有絲毫畏懼,他更是強行得寸進尺,仗著現在陸宴川還對他好說話,踮起腳就親了口。
吻印在側臉上。
靜謐的空間裡,輕輕響起「啵」的一聲。
顧北沒敢當著陸宴川的面親他的嘴,只好退而求其次,親了他的臉。
唔,感覺挺不錯的。
更多的是刺激和興奮。
陸宴川冷下臉:「顧北。」
「我軟嗎?」
「……」
被顧北這麼一問,陸宴川都忘了要怎麼警告人了,他壓下心底陌生的情緒,但在看到顧北那雙眼睛之後,一時啞然,隨後敷衍似的說道,「挺軟的。」
顧北眉眼一彎,「不生氣嘛,我會對你負責的。」
陸宴川沉默:「……」
這就扯上負責了。
顧北沒再纏下去,讓出路:「去吃早餐吧。」
他看得出來,要是再說一句不正經的,陸宴川極大可能會當場翻臉,唔,也不是,只是會心情不好,得不償失。
現在就剛剛好。
陸宴川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走出浴室的同時,還不忘加上一句話:「沒有下次。」
沒有下次就是還有。
顧北壓著翹起的嘴角,「知道了。」
要是陸宴川真的反感,他現在就應該在回鯨海的車上了。
哪還會跟他說,沒~有~下~次~
哼哼。
——
下午顧北有滿課,要四點多才能下課,上的還是最無趣的計算機課,顧北偷偷摸摸給陸宴川發了好幾條的消息。
陸宴川給他回了個句號。
Lu:【下課了?】
Lu:【別發消息給我】
顧北動動手——
【怎麼你還在害羞啊?】
【至於嗎不就出門親了你一口嘛】
Lu:【拉黑了】
Lu:【滾】
顧北忍不住笑出聲,他試探性的發了條消息:【不會這麼狠心把我拉黑吧?】
消息發送成功。
看來沒有。
顧北打字飛快:【哎呀,就知道哥哥最心軟了,怎麼捨得拉黑我呢。】
陸宴川幾乎秒回:【。】
顧北憋著笑,打字:【句號什麼意思呢請問】
鮮紅的感嘆號冒了出來。
顧北:???
真拉黑了???
不是,啊???
顧北切換到電話聯繫人的界面,剛想打電話過去質問,就想起來還沒下課。
「……」
憋屈死得了。
顧北不信陸宴川打算拉黑到他下課,哐哐發消息,收穫了一堆的紅色感嘆號。
顧北:「……」真是夠了。
一下課,顧北就出教室外馬上打了陸宴川的電話,電話那邊響了十幾秒,仿佛就是故意不接,要等一會才接。
「做什麼?」
顧北炸毛:「陸宴川!趕緊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
陸宴川「哦」了聲,風輕雲淡:「不會。」
顧北:「?不會什麼?」
「你會拉黑不會把人放出來?你覺得我會信嗎?」
陸宴川臉不紅心不跳的重複一遍:「不會。」
顧北咬牙:「等我回去你死定了。」
陸宴川輕輕嘖了聲,「回來再說吧。」
「陸宴川!」
顧北壓低聲音叫了聲。
「都說了不會。」
「……」
去你大爺的。
十分鐘的下課時間,顧北跟陸宴川就互相拉扯完了。
「你趕緊放我出來!」
「不是說了?」
「我不會。」
「陸宴川你幼不幼稚!小學生都不玩拉黑這一套!」
「哦。」
陸宴川沉著的聲音藏著隱晦的愉悅感,「但我不會啊。」
顧北:「……」
你大爺的!
還有最後一節課。
陸宴川在電話那頭聽到了熟悉的上課鈴,好心提醒他,「你要上課了。」
顧北:「……我知道。」
回到教室顧北又給陸宴川發了消息,果不其然,他還是沒被放出去。
「……」
顧北一口氣提在了嗓子眼上,怎麼都咽不下去,下課回去的時候陸宴川還是沒把他從黑名單放出來。
他又給陸宴川打了個電話。
對面提示在占線中。
顧北發了幾條簡訊轟炸:
【你背著我在跟誰打電話呢?】
【我的電話你都敢不接??】
差不多是十分鐘後,簡訊有了兩條未讀消息。
是陸宴川的。
【剛剛跟秘書通電話】
【。】
隨後陸宴川的電話彈出界面。
顧北動動手按了接聽。
「下課了?」
「嗯,在車上了。」
顧北眯著眼:「我大概還有五分鐘到。」
「你現在把我放出來,我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你一馬。」
陸宴川淡淡:「哦。」
顧北嘴角微抽,「你個人機吧?」
「真不放我出來?」
電話那邊沒傳來聲音,半晌,陸宴川說道:「放了。」
顧北切後台看了眼,隨手給他發了一張揍人的表情包。
這一次紅色感嘆號沒有出現。
心情舒暢許多了。
顧北說他:「這年頭誰還拉黑啊,那都是小學生才幹的!你是小學生嗎!」
陸宴川:「再說電話我也拉黑。」
顧北:「???」
瑪德油鹽不進是吧?
還越發放肆了是吧?
「你等著。」
說完顧北掛了電話,不多時,車子停了下來。
……
顧北一進門就迎面碰上了陸宴川。
好似特意在門口等他回來一樣。
他眼睛一瞪,瞪得老圓了,「陸、宴、川。」
陸宴川撩起眼皮,眼神偏淡的看向他,「這麼快?」
「你說誰快呢?」顧北口快懟了一句,「你才快。」
陸宴川:「……」
火氣還挺大。
顧北卻不知怎麼想的,沒再繼續揪著剛剛那件事,反而問他,「在門口乾什麼?等我呢?」
陸宴川稍稍愣住,「不是。」
「不聽。」顧北回了他兩個字。
陸宴川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想開門,可能是想開門通一下風。
反正不是為了看顧北到沒到。
他聽著顧北說的那句話有些好笑,「那你問我幹什麼?」
顧北:「萬一是我想要的答案呢,總要問問吧?」
陸宴川莞爾問道:「不是就不聽?」
「不然?」
顧北隨意將書包放在陸宴川的房間裡,「下午醫生來檢查說了什麼?」
陸宴川:「挺好的,要是你不氣我,恢復得就更好了。」
顧北瞪著他,「什麼意思呢你。」
「我哪裡氣你了?說啊。」
陸宴川沒說。
顧北都不用猜就知道陸宴川說的是那些「氣人」的了,他哼哼著,「就親了你幾下,這要是都能把你氣著,」他稍作停頓,「確定不是在害羞?」
陸宴川面無表情:「不跟你一般計較。」
顧北:「豁,陸董大氣。」
「……」
「顧小北你越來越放肆了是吧?」陸宴川伸手捏了捏顧北的臉。
「我本來就是這麼放肆呀,」顧北任由著對方捏他的臉。
之前只是因為那什麼「不需要感情」,他收斂了很多而已。
現在不一樣了,陸宴川這樣的就應該來硬的,硬追,硬撩。
看,這不比之前邁的步子還大嘛。
都親上嘴了。
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打本壘了。
唔,可能還要更久一點,畢竟陸宴川是真的臉皮薄。
陸宴川又扯了扯他臉上的肉,不考慮其他的,他還是能接受顧北這性子的。
就是對他有點不太矜持。
兩人心思各異,都沒有表現出來。
入夜。
顧北擅自做主的把他枕頭拿到陸宴川房間裡,跟小狗占地盤似的把枕頭丟在床上,隨後拍了幾下。
要是陸宴川問起,他就說晚上會做噩夢,得要一起睡。
他能有什麼不純的心思,他就是單純的想睡覺啊。
於是陸宴川洗完澡回房就看到床上多出的枕頭,以及早就趴在上面玩手機的顧北。
「……」
陸宴川默默地把之前的不太矜持給劃掉。
他有些頭疼的扶額,「你在幹什麼?」
顧北翻了個身,看向陸宴川,「跑來跟你睡覺啊。」
不等陸宴川有什麼表示,他就把一早想好的理由搬了出來,「你昨晚也知道的,我完全不能一個人睡覺呀。」
「難不成,我每天半夜都要把你叫醒一遍,再跟你睡嗎。」
「這多麻煩呀。」
說完,顧北眨巴眨巴眼睛。
陸宴川走過去,「你每天都做噩夢?誰信呢?」
顧北反應極快:「我不做噩夢我也睡不著呀,我怕嘛。」
說到後面那句的時候,顧北故意抬眸可憐巴巴的看著陸宴川。
「……」
又來這套。
半晌,陸宴川沒說好還是不好,顧北一看就知道這是變相的隨便他了。
他蹦下床,嘴特別的甜:「那我去洗澡啦,謝謝哥哥可憐我,讓我可以睡個好覺。」
不得不說,這話說出來還挺受用的。
陸宴川出聲:「你慢點,別滑倒了。」
「哎呀放心好了,貼著防滑的呢。」
顧北說著,腳步還是慢了下來。
洗完澡出來,已經過了半小時,顧北脖子上掛著一條浴巾,手拿著一邊擦拭著頭髮,頭微微歪著。
周遭還帶著水汽。
顧北隨意的擦了幾下,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陸宴川坐在床上,看著一本書。
他走過去,「腦子還沒好呢,看這麼多書不頭暈吶?」
陸宴川沒有抬眸看他,而是翻了下一頁,「無聊看看的。」
顧北伸手就把書本合上,「有我在你無聊什麼?」
陸宴川看向他。
「實在無聊,我們可以練習一下怎麼親嘴。」
陸宴川:「……」
他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經的。
「還無聊嗎?」
陸宴川扯了扯嘴角:「……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