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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速之客———尚書府的王姨娘

2024-09-24 01:07:20 作者: 喜歡美女櫻的寒子
  一個清晨,我在向高氏請安時,本以為會如往常一樣,可以早早退下,誰料高氏卻將我留下。高氏開口道:「我宋府有塊封地在鹽城,每年我們這些皇族貴胄們都需前往封地查收稅收和糧食,原本往日都是趙管家前去。但近日趙管家身體疲憊,不宜前行。如今我年歲已高,家中之事也只能麻煩你跑一趟了,可好?」

  我坐在一旁,聽到高氏此言,心中難免有些疑惑,前些時日趙管家還身體硬朗,怎的今日就不行了。但既然高氏已開口,這遠行的任務我也不得不接下。「是,媳婦願為婆母分憂解愁。」

  見我沒有推辭,高氏微微點頭說道:「明日我要去淨心寺禮佛,若有不明之處詢問趙管家即可。侯爺離世後,這些事務都是趙管家替我操持。不過你也無需擔憂,皇帝體恤我們這孤兒寡母的侯府,會派幾個身邊之人隨同前往。」說完便讓房嬤嬤送我離開。

  待我離開後,房嬤嬤輕聲對高氏說道:「老夫人,趙管家那邊已經吩咐妥當,不知是否還需要安排其他什麼呢。」

  高氏看似漫不經心地將桌面那精緻無比的茶杯緩緩端起,輕輕抿上一口,這茶可是今年北湖那邊新上貢的極為珍稀的頂級茶葉,香氣濃郁得讓人陶醉。緊接著,高氏不慌不忙地言道:「不用了,趙管家做事我一向都很放心。只是船員那邊,皇帝身邊派來的那些人恐怕沒那麼容易對付啊。」言罷,高氏凝視著杯中那漂浮蕩漾的茶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回到房中,我立馬讓春桃拿出我收藏的地圖。

  「小姐,你看地圖幹嘛?」

  我沒有回應春桃的詢問,而是認真且仔細地查看地圖。鹽城處於大周的北面,若從京城出發,需先經由水路抵達金陽,再從金陽通過陸路前往鹽城。然而,金陽近期剛遭遇饑荒,此時出行,無疑是最危險的時刻。春季本就海面不平穩,水路還需防備大風大雨的侵襲。所以,這趟差事實在是不容易。

  為何此番出行皇上也會派人隨行呢?正當我陷入沉思之際,春桃說道:「小姐,銀杏今日從李府送來了一些信件。」聽到李府,我回過神來,說道:「好,我先看看。」隨後,我拿起信件,得知詩蘭一切安好,只是詩蘭與尚書府的庶子周浩楠接觸頻繁。更甚的是,昨日尚書府竟然邀請兩位小姐前往尚書府參加賞花宴。雖然詩蘭拒絕了。

  尚書府?李府在京城中一直默默無聞,如今卻能得到尚書府的邀請,這件事怎麼看都覺得頗為蹊蹺。我實在難以相信,柳姨娘會為了詩蘭的婚事如此上心。若詩嬌與尚書府來往密切,那為何邀請的是詩蘭呢?我不免擔心起來,不知道這柳姨娘又有什麼謀劃。此刻,我已無暇思考前往鹽城之事,於是我匆忙趕往李府,想要深入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趕到李府,只見李府門口停著一輛陌生的馬車。小廝瞧見我的到來,正要向院中通告,卻被我制止。隨後我徑直走進嫡妹詩蘭的房間。嫡妹詩蘭瞧見我,欣喜地放下手中的帳本向我走來。

  我將身邊的丫鬟屏退,輕柔地撫摸著詩蘭的頭說道:「天氣這般好,為何待在房中而不去院中走走呢?」

  詩蘭聽聞此言,微微低下頭說:「今日,府中柳姨娘宴請了尚書府的姨娘來做客。我想著不便出門,免得撞見他們。」

  什麼?宴請尚書府的姨娘?一個姨娘怎敢隨便走動?在大周 ,姨娘只能在自己的宅院中,除非有著主母的帶領,否則不能隨意拜訪其他府邸。我緊接著又問:「可是那個周浩然的小娘?」

  詩蘭點了點頭,隨即開口說道:「前幾日,我看到詩嬌姐姐與那個周公子很親近。之後那個姨娘就頻繁來我們府上做客。有好幾次,父親還叫我過去一起,可我總覺得那個姨娘看我的眼神很不舒服。所以每次她來我都躲開了。」

  聽完詩蘭的話,我心中不由得警惕起來。在未出閣時,我曾從布料店鋪的管事那裡聽聞過這個周浩然的小娘的為人。聽說她原本是尚書府主母的洗腳婢女,在主母懷有身孕時,用了一些手段才攀上了尚書大人。原本府里要將她趕走,奈何她有了身孕便留在府中做了妾室。但府中並不怎麼善待她,直到她生下尚書府的第一個男丁,待遇才有所好轉。可府里的下人都說她經常苛待下人,那周浩然在府里既不被主母待見,小娘又性情多變。雖然沒聽說有什麼不好的傳言,但如今柳姨娘與詩嬌搭上的這個人,我總懷有一份警惕之心。

  如今,聽詩蘭說起這個姨娘,恐怕柳姨娘他們在背後有什麼謀劃。

  還未等我思索清晰,便聽到一個丫鬟開口道:「小小姐,老爺說請小小姐前去前廳。」

  詩蘭猶豫的看著我,在尋求我的回答。我對詩蘭點點頭。詩蘭便口道:「好的,我這立馬過去。」


  …

  我與詩蘭一同前往前廳,還未踏入前廳,就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正與柳姨娘聊得歡快。進去後發現,有一位妝容濃艷,頭戴金釵,身著的錦服雖價格不菲,但色調已明顯磨損的女子。儘管同為姨娘,柳姨娘在旁卻顯得更為年輕。柳姨娘看到我,先是面露驚訝之色,隨後說道:「大小姐怎麼突然回府了呀,門口的小廝怎麼也不通報一聲呢。」

  我走上前主動落座:「實在是我冒昧了,竟不知府中已有客,不知這位夫人是?」

  詩蘭坐在我身旁,我發現這個姨娘一直緊盯著詩蘭,那眼神仿若在看一件物品。待我發問,她才開口道:「我是尚書府的妾室,今日登門,多有叨擾了。」

  我示意身旁的丫鬟呈上一杯新茶,接著說道:「不知尚書府的規矩如何,一個姨娘竟可隨意在外拋頭露面?」

  聽聞我這般言語,那個姨娘頓時面露慍色道:「我竟不知你們李府的大小姐出閣後,還能對家中之事這般上心。我看你也就在李府能耍耍威風罷了,這京中誰人不知那宋侯府器重的也是一位妾室。」

  聽她如此言說,我輕輕撫弄著自己的髮髻說道:「看來尚書府的消息甚是靈通,但不管怎樣,我始終是侯府的正妻。若我將你今日前來之是告知尚書府,你說尚書府會相信我這侯府正妻,還是相信你呢?」

  聞此,她憤怒地站起身來指著我道:「你……」 隨後她又將怒氣轉向柳姨娘:「你既然不講誠信,那你女兒與我兒的婚事就此作罷。」說完,她便憤然離去。

  柳姨娘見此情形,便急忙上前拉扯,說道:「我們李府是講誠信的,我們不是都談好了嗎,王夫人你別走啊。」

  然而,柳姨娘還是沒能留下她。緊接著,她帶著怨氣說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嫁得好,可你也不能就這樣毀了詩嬌的婚事啊。」

  聽聞此言,我即刻起身說道:「柳姨娘,你女兒李詩嬌議親一事,我本不會插手,可為何這王姨娘每次前來,都要讓詩蘭過來被她打量。若不是你心中有所算計,我也不至於前來壞了你的好事。」

  柳姨娘似是被戳中一般,即刻著急地說道:「大小姐,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呀,那王姨娘只是聽聞小小姐聰慧伶俐,所以想瞧上一瞧。如今是小小姐當家,我又怎敢算計什麼呢。這李府還得靠小小姐與您撐著呢。我絕對不敢呀。」

  我自然知曉這個柳姨娘最擅長裝柔弱,這些年,自我掌家後,她也算安分了些。可我始終難以忘卻十歲那年的事。她雖不能有所舉動,只因我處處小心謹慎,沒讓她有機會。但不見得她就是個安分之人。如今我嫁與了貴勛,她自己與詩嬌又心生嫉妒,難保不會做出什麼來報復到詩蘭頭上。

  我冷哼著道:「你不敢那最好,倘若我得知有什麼情況,那這府里便再無你的容身之地。」

  柳姨娘笑眯眯地說道:「大小姐,您這是何話。我一個姨娘就算得了官人的寵愛,又能有什麼機會做些什麼呢。至於那王姨娘,我們本都是姨娘,惺惺相惜才會有所來往罷了。」

  這個柳姨娘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都不會吐露什麼。如今我已出嫁,所能做的就只有先囑咐詩蘭留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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