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聽到自己的判決結果，程怡然當場便感覺仿佛有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響。
直接是讓她腦瓜子嗡嗡的。
身體一陣搖晃。
然後，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精神恍惚，喘著粗氣。
整個人都不好了。
對面，
林北抱著胳膊，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判三緩五。
這個結局，林北還是比較滿意的，甚至可以說，多多少少還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
畢竟，
是「未遂」。
犯罪既遂和犯罪未遂，在量刑上，可是有相當大的區別的。
而且程怡然跟林北也沒有什麼交集和過節，找不到她故意殺人的動機。
最終能定罪，很大程度上得益於「狂犬病」。
如果沒有狂犬病，最終能不能成立犯罪還不一定。
但即便是罪名成立，可想要判處實刑，也是極為困難的。
判三緩五，已經是緩刑里，刑罰最重的了，足足五年的緩刑考驗期，絕對有得受。
本來按照林北的預估，判三緩三也就差不多了。
沒想到實際判決出來竟然是判三緩五。
林北表示相當滿意。
想來，
這樣的結果，跟程怡然自己的「努力」是脫不開干係的。
那邊合議庭商議這個案子怎麼量刑，這邊被告人竟然跑去威脅原告，還在這個期間再犯新罪……
你說這是什麼性質？
最後的判決結果不加重才怪了。
在林北接觸過的這麼多被告人里，程怡然也算得上是相當努力的一個了。
給她個好評。
……
宣判之後，
法官陳立軍便收拾東西離開審判庭。
書記員則拿著判決書過來，給程怡然簽字。
程怡然接過筆，俯身想寫上自己的名字，但手發抖得根本控制不住。
在判決書上跟畫蝌蚪似的。
過了好幾秒才艱難簽好名字。
隨後向著書記員顫聲問道：「姐姐，這個……三年有期徒刑緩期五年執行是什麼意思？」
「是說我現在外面五年，五年以後再去坐牢嗎？」
書記員拿看到智障的眼神看了眼程怡然。
一臉無語地說道：「當然不是了，緩刑的意思就是說，你不用坐牢了，只需要遵紀守法地度過五年緩刑考驗期就行。當然了，如果在這五年期間，你再犯罪的話呢，那就得撤銷緩刑，執行實刑，也就是需要坐牢。」
「不，不用坐牢？」
程怡然愣了下，只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
提心弔膽了半天，竟然不用坐牢！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程怡然只聽到書記員說的「不用坐牢」，已經被這四個字沖昏頭腦，壓根兒沒聽到書記員後面增加的那些限定。
她只知道，
不用坐牢！
頓時來了狀態。
抬眼一瞥，不無得意地看向對面的林北。
「哼！姓林的枉你白費心機，想害我，結果怎麼樣，我根本不用坐牢，哈哈哈！」
「我就喜歡你那副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
程怡然嘚瑟地搖頭擺尾。
為了氣林北，表現得非常誇張。
對面，
林北本來都準備離開了，突然就聽到程怡然在那邊喊。
頓時駐足回頭，
正要說什麼，
突然瞥見一個法警從前方左側的門走了進來。
背著個斜挎包，手裡拿著深褐色的文件袋。
一看這裝扮，林北隱約便猜到了什麼。
頓時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看向程怡然，咧嘴一笑開口道：「我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做，樂極生悲。」
「啊？」
程怡然疑惑。
「你在說什麼玩意兒？」
林北淡淡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話音落，
法警走到了程怡然面前。
直接把文件袋遞了過去。
「程怡然，這裡有你的傳票，正好知道你今天開庭，省得去你家送了，來，簽字吧。」
程怡然懵了。
「傳票？什麼玩意兒就傳票了？我這官司都打完了你送哪門子的傳票啊？」
法警淡淡道：「你今天宣判這案子我知道，故意殺人案嘛，但這個傳票是另一個案子，網絡誹謗案，刑了別多問了，快簽字吧。」
法警催促。
程怡然更懵了。
網絡誹謗？
這什麼玩意兒？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冒出個網絡誹謗來？
程怡然的腦袋裡，此刻有無數的問號。
但是人法警可不是教小朋友的幼師，不會有那麼多的耐心給你解釋這解釋那的。
只有催促。
程怡然沒辦法，只好垮著一張臉，簽收了傳票。
迫不及待打開。
看完了之後……
「林北！！！」
「我XX！！！」
悽厲的叫聲，在審判庭內響徹。
而此時，林北剛好走到了審判庭門口。
聽到這叫聲，
林北頓覺通體舒暢。
大笑兩聲轉身離開。
要說這程怡然吧，就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記吃不記打的貨。
第一次是在下水救狗當日，本來林北都要走了，她非氣焰囂張地主動招惹，還喊人過來，結果被刑事立案。
第二次是在檢察院下達不予起訴決定那天，林北都不打算繼續了，她非跑林北面前嘚瑟裝逼，結果林北反手就是一個刑事自訴把她送上法庭。
這是第三次。
判決出爐了，哎，得意忘形了。
結果……
「啪！」
新的一份法院傳票送到手裡了。
你說這事兒鬧的。
這不純純是給林北枯燥的生活，強行增添笑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