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克制都是裝的,她的每一寸他都想占據。
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來,有些微汗的額頭、微蹙的眉間、顫巍巍的眼睫、翹挺的鼻子、紅潤的嘴唇、細白的脖頸······
「阿悅。」
「阿曜。」
他聽到她在回應,聲音在她嘴裡仿佛繞了個彎,讓他聽著莫名的興奮。
他為她褪下衣裳的動作輕柔而又小心,像是在探索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寶,捨不得占有,卻又瘋狂想要占有。
「好漂亮。」
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正泛著粉,每一寸都有誘人的味道。冥曜看著出了神,一時間沒了下一步動作。
還是某人主動環上他的脖子,用帶著哀怨與委屈的語氣問道「怎麼不繼續了?」
他輕笑出聲:「阿悅,你絕對不知道現在的你有多麼的迷人。」
「那就只給你看。」她仰頭回應著他的吻,清醒的沉淪著。
這句話仿佛讓他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的動作更加賣力了,而且,他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當他的唇划過她的龍角時,她便會不由自主的發出呻吟,身體也會緊繃。
他帶著壞心思一次一次的划過,後來直接將它含在嘴裡,她的反應果然越來越強烈。
在抵達最深處之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咬了一下,然後一股莫名的力量注入了他的體內。
身邊的人已經酣睡過去,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冥曜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滿意的笑容,將她環抱在懷中,然後一起睡去。
直到第二天他才悠悠轉醒,身旁的人還在繼續睡著,冥曜決定先去打些水來幫她清洗一下,一開門,便看到三人佇立在門外。
白釗、漓、以及那位赤霄君。
但是冥曜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昨日的動靜不小,若他們真是在外站了一夜,那多多少少都聽到了一些,想到此處,冥曜沒來由的羞紅了臉。
「她,怎樣了?」楚源上前一步,有些乾巴的開口。
「經過一夜,她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現在還在睡覺。」冥曜如實回答。
「她還在睡,那你出來幹什麼?萬一她醒了沒看到你怎麼辦?」楚源有些生氣了。
「額,我就出來清洗一下,順便再打個水幫她也——」
「那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
冥曜只覺得這個人奇奇怪怪,不是他問所以自己才停下來回答的嗎?要不是他,這會水已經進房間了。
冥曜懶得搭理,而是去做自己的事情,他端著水回來之時,還順帶瞥了楚源一眼,看他一副愧疚的樣子,才走回房間。
「阿悅,起床啦。」
「怎麼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害羞啦?」冥曜說著,放下水盆,「讓我看看是誰這麼害羞呀。」他掀開被子的一角,沒有任何阻力,也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心裡頓時一慌。
一眨眼的功夫,他便驚慌失措的跑出來:「楚悅不見了。」
「什麼?」楚源快速走進房間,仔細尋找,任何一處都不曾放過,但房間裡除了瀰漫著些許放縱之後的氣味以外,確實沒有看到楚悅。
「我們一直在外面,不曾見她出來過,這麼大個人不可能會憑空消失,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楚源二話不說便揪起齊睿的衣領,眼中滿是怒火。
「你在說什麼蠢話,我跟她的關係,我還需要將她藏起來嗎?不會是你賊喊捉賊,看到我和她心生嫉妒,就將她藏起來了吧。」齊睿也不甘示弱,一拳頭直直砸向楚源。
「你們這是幹什麼?現在的重點不是快點找人嗎?要打架也等人找回來的再打。」白釗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漓則上前將即將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分開。
「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消失?要麼就有被人故意藏起來了,要麼,就是被擄走了。」冥曜的語氣里是滿是焦急。
「誰會擄走她?又有誰能當著我們的面擄走她?」
這個問題一出來,四人都陷入了沉思。
「此人的法力定是在我們四人之上。」
「那也不一定。」冥曜頓了頓,繼續開口道:「之前在冥界,有一名叫夢魘的人,他可以隱藏在各處,與其中的環境融為一體,甚至在空氣中,也讓人無處找尋。」
「如果是夢魘,那麼他是不是一直在房間中藏著伺機而動?」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他現在在何處?」
「不知道,我也只是在小時候見過他,而且,他一直將自己隱藏得很好,我從來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模樣。」冥曜搖搖頭,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個人,楚悅她偽裝過一個全身蒙面之人,而且是作為齊睿的侍衛。」楚源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開口說道,雖然他見到的只是偽裝,但他潛意識裡就是覺得這人和冥曜口中所描述的是同一個人。
「齊睿?怎麼又是這個人?而且,這次她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去了人界,看來,我們需要去會會這位天啟的太子了。」白釗說著,欲動身,卻被突然來的急報打斷。
「報!魔尊,又有人打過來了。」有個小兵來報,語氣中甚是焦急。
白釗眸中閃過一絲遲疑。
「此次來犯者眾多,我們根本抵擋不住,還請魔尊親自出戰。」
什麼?
「報,小冥王,有大批不明勢力入侵冥界,冥王要求您立刻回冥界迎戰。」
冥界小兵來報,本想自己先去人界的冥曜瞬間瞪大了雙眼。
恰在此時,楚源也收到了來自仙界即刻回程的信號。
四人面面相覷,一直無法言說的恐怖蔓延到他們心底。
「殿下,人已帶回。」夢魘對齊睿說道。
齊睿輕輕「嗯」了一聲,快速走到床邊,看著依舊還在熟睡的人。
斑駁的紅痕刺痛著他的雙眼,他憤怒的閉上雙眼,良久,才睜開,為什麼?為什麼就一晚上的時間他的計劃就被破壞?為什麼她這麼急著去拿龍角?又為什麼那位赤霄君會出現在現場?還偏偏將她送回了魔界,此刻她白皙的手腕處那條手鍊顯得更加刺眼了。
明明這一切都是他的,所有的一切,包括她。
「殿下,接下來如何?」夢魘看著眼前的人,直覺告訴他,有些人必定要遭殃。這些天,為她準備的茶水都是單獨的,添加了深海幻芝粉末的只對龍族有效的特殊茶水,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對殿下動情,可是龍角上添加的粉末沒有控制好劑量,或者說,是與她相融得太快,才導致了某些事情的發生。
精心培育的「果實」被人偷吃,誰又能忍呢?
「呵,通知下去,我要抓活的。」齊睿輕輕開口,卻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是。」夢魘退了下去,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殿下與龍族那名女子甚是相配,一個是法術帶著冰凍,而這位殿下,是說出的話讓人覺得惡寒。但是殿下確實深謀遠慮,就算真的被那幾個人猜出來是他所為,但是在他們猜出來的那一刻,就要面對覆滅的危險,根本無暇顧及這裡了。
直到確定夢魘離開,齊睿才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床上的人,她似乎很不安,眉頭緊鎖著,嘴裡還在說著什麼。
嗯?齊睿貼近,想聽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在他聽清楚的瞬間,一股無名的怒火又湧上心頭。
「冥曜。」
「阿曜。」
「哈哈哈,楚悅啊楚悅,要是你一睜眼看到的人是我,你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哈哈哈。」齊睿感覺自己瘋了,竟然開始期待面前這個人的張皇失措,他想讓悔恨與愧疚一直折磨著她,一直將她捆綁在他身邊。
「腦髓。」他當然也這麼做了,腦髓不僅愛吃人的腦髓,它同時還是吃掉人的記憶,楚悅,就讓它吃掉所有昨天關於你和冥曜的記憶吧,能跟你在一起的人只有我。
昨晚的畫面一一在齊睿的面前浮現,然後又被腦髓一個個吃掉。
忙完了這些,就差最後一步了,他親手用水將她身上的痕跡洗淨,這小冥王是屬狗的嗎?這麼喜歡啃咬?齊睿一邊皺著眉頭,一邊想,突然,他像是很不服氣一般,也在一處光潔的皮膚上啃了下去,床上的人發出一聲悶哼,像是在控訴著他下嘴太狠,而他竟然在這一聲悶哼中起了反應。
這實在是太羞恥了。但是他怕她的身體會吃不消,所以只能暫時先忍住,畢竟來日方長。
「殿下,一切皆已辦妥。」夢魘安排好一切之後,回來稟告,看著兩人已經躺在一起,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耽誤了殿下的好事。
「很好,她還有多久醒來?」齊睿依舊面不改色。
「大概半刻鐘。」夢魘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後說道。
「那半刻鐘後,讓夏荷進來。另外,」齊睿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開口道:「幫我弄一樣的痕跡出來。」
「什麼痕跡?」夢魘有些疑惑。
「額,吻痕和咬痕。」齊睿因為羞恥而聲音越來越小,好在夢魘即刻會意,施法,讓齊睿身上也有了斑駁的痕跡。
殿下不愧是殿下,思慮如此周全,夢魘心中想到。
看著身上出現的痕跡,齊睿滿意的擺擺手,夢魘這才隱藏在了空氣之中。
齊睿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只留下一件單薄的裡衣,然後躺在她的身側,靜靜觀賞,看出她有要醒來的跡象,才緩緩閉上眼睛。
啊,頭好暈,腰好酸,身上各處都有些莫名的痛意,我掙扎著好不容易才睜開雙眼。
昨天我好像去偷龍角了?怎麼後來的事情一件也想不起來了?我這是在——東宮的屋子裡?怎麼回來的?嘶,頭越來越痛了。
我一抬手,看到胳膊上零星的咬痕,嗯?我這是被什麼東西咬了?狗嗎?
再一轉頭,差點沒驚叫出聲。
齊睿!
他怎麼會在這?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床上?他怎麼穿得這麼單薄?我怎麼也穿得這麼單薄?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也被狗咬了?
我快速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是除了腦中一片空白以外,就只剩下頭痛。
大概是我的動作幅度太大,一旁的齊睿也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
「悅兒,你醒啦。」他露出潔白的牙齒,滿臉歡愉的對我說道。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就聽到外面傳來夏荷的聲音。
「楚姑娘,您醒來了嗎?奴婢進來伺候您洗漱啦。」
不要。
「哐嘡。」水盆掉在地上,濺起一灘水花。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夏荷就興沖沖的進來了,然後就直接看到了如此香艷的一幕:我和齊睿衣衫不整的躺在同一張床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太子殿下,楚姑娘,奴婢罪該萬死。」她哭著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你可知,撞破孤的私事是死罪。」齊睿充滿威嚴的聲音傳來,讓伏在地上的夏荷身軀又顫了顫。
「是奴婢的錯,奴婢什麼都沒看見,求求殿下饒了奴婢。」夏荷苦苦哀求著,見那人不為所動,轉而跪著過來求我。
我腦子裡還如漿糊一般,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根本來不及思考與反應。
「額——」我想發出聲音,卻感覺喉嚨乾澀無比。
齊睿見狀立馬倒來一杯茶水,微笑著遞到我的唇邊,像是要餵我喝下。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一時之間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好在夏荷出手,及時遏制住了這一尷尬的氛圍繼續蔓延。
她餵我喝完水,又繼續跪下,等候齊睿發落。
「你先下去吧,孤與楚姑娘還有話要說,如果讓孤聽到一些閒言碎語,你應該知道後果的。」齊睿開口道。
「是是是,謝太子殿下,謝楚姑娘,奴婢今天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夏荷連滾帶爬的逃離了房間,還不忘將門關上。
該說什麼呢?我完全不知道的,只是從我和他身上的痕跡來看,我跟他之間確實是發生了點什麼,不止一點,很多。哎,我在心中無助的嘆氣。
怎料齊睿卻一把將我抱住,「悅兒,我現在覺得自己好幸福。」
我聽見他在我耳邊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