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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成癮

2024-09-24 03:54:35 作者: 綠芒果
  幸福?他怎麼會說幸福呢?

  我的身體不由得放軟,任由他抱著,甚至還抬起手,回應他的擁抱。

  有一滴濕潤的東西滑過我的後頸,好燙,是什麼?眼淚嗎?他哭了?他為什麼會哭?

  「齊睿,我——」我猶豫著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他放開抱著我的雙手,虔誠的看著我,似乎在期待著我接下來的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憋半天,才憋出一句「對不起」。

  他有些錯愕,隨即反應過來,笑著伸出手想要撫摸我的臉頰,我卻本能的偏頭躲過了。

  他的眼神一瞬間有些受傷,手還維持著想要來摸我的臉的姿勢,尷尬無限蔓延。

  「對不起。」我又開口說道。

  「不用對不起,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而且事情已經發生,還是想一下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吧。我會對你負責的,悅兒。」沒能觸碰到我的臉頰,他便緊緊握住我的手,我一瞬間都還有些掙脫不得。

  不需要負責,就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我在心裡想著,對上他炙熱的目光,終究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可不可以讓我先安靜的待會。」我開口道。

  「嗯,好,需要我陪著你嗎?」

  「不用了,你應該很忙吧,去忙你的吧,我就想待會。」我輕聲拒絕了他的好意,他嘴巴動了動,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恢復如常,「好,如果有需要就叫夏荷,我讓她在外面等著。」

  「嗯,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說完,他還在我額頭上留下一個熾熱的吻,我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然後呆滯的看著他穿上衣服,離開。

  不知道是是不是他故意的,剛剛穿衣服的時候我還能看出他身上的一些痕跡,與我身上的如出一轍。

  啊!小狗竟是我自己!

  我扶額,癱倒在床上,蒼天啊,這都是些什麼事呀?

  我試圖再次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是記憶依舊停留在了我去偷龍角的時刻,後面的幾乎全是空白,再有記憶就是剛剛在床上醒來了。

  我身上的痕跡不會有假,齊睿身上的痕跡也不會有假,我與他睡在一起了這件事也不會有假,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我為何會神志不清?吃錯了什麼東西嗎?小白端過來的酒我並沒有喝,是齊睿喝的。那中招的也應該是齊睿才對,不可能是我,而且看齊睿的樣子,他肯定是清醒著的。

  還有,我不是去偷龍角了嗎?龍角呢?我閉上眼感受體內存在的能量。

  !龍角竟然長出來了!所以我昨晚偷龍角成功了!為何這件事情的記憶也沒有,莫非,問題出在龍角身上?

  我想下床照照鏡子,卻牽扯著整個身體都傳來疼痛感,那種令人羞恥的疼痛感。

  額,算了,還是先洗個澡吧,總覺得身上有些過於黏糊了。

  我打算偷偷將北海之水引進木桶,卻發現使用法力時會莫名的很費力,罷了,估計是身體還沒恢復過來。

  「夏荷?你在嗎?」我朝門外喊。

  「奴婢在,太子妃。」夏荷一邊應著,一邊開門走了進來。

  什麼?太子妃?

  見我一臉錯愕,夏荷捂嘴偷笑,然後悄悄的看了我一眼,紅著臉說道:「您跟殿下都這樣那樣了,您肯定就是太子妃了呀。」她眨巴著大眼睛,卻讓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

  你們確認太子妃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這樣那樣就是太子妃了?」我猶豫著開口。

  「當然,我們天啟國歷來如此,只有真心相愛的男子和女子才會這樣那樣,當然一般都是在成親洞房花燭夜之時,您與太子這樣的,定是太過於相愛了才會如此。奴婢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就知道未來的太子妃肯定是您,嘿嘿,我果然沒看過。」夏荷在一旁自顧自的說著,我只覺得晴天霹靂。

  她怎麼想不要緊,問題是如果齊睿也這麼想那我該怎麼辦?

  「夏荷,昨晚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嗎?」我試探著問道,不知道能不能從她這裡問出些有用的信息。

  「記得呀,我用了您讓秋菊帶過來的藥之後,感覺好的差不多了,想來感謝您的,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太子殿下匆匆趕來,問我您在不在房間,我們打開房間一看,您果然不在,聽侍衛說,皇宮裡抓住了一個亂闖的女子,太子殿下怕那人是您,又急匆匆趕過去,過了一會,他就抱著您回來了,然後房門就一直緊閉著,奴婢不好意思再聽下去,就先回去了。」


  莫非真的是龍角的問題?

  「那你——」我還想再問,夏荷卻說道:「奴婢覺得有些事情太子妃直接去問太子比較好哦,畢竟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多溝通,互相信任嘛。嘻嘻。」看著夏荷的笑臉我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那你幫我打水吧,我想洗澡。」我開口道。

  「好。」夏荷歡歡喜喜的下去了。

  看她的樣子誤會好像越來越深,到時候讓齊睿跟她說清楚吧,我的話她有些聽不進去,齊睿的話還是有效果多了。

  「太子妃,水已經準備好了,需要奴婢幫您洗嗎?」夏荷開口道。

  「好吧。」我本想拒絕,但是話到了嘴邊,又變了,我感覺她好像很期待的樣子,那就成全她吧。

  但是很快我就後悔了,她真的有些過於活潑了。

  「太子妃,您好白呀。」

  「哇,皮膚好好,嫩得像能掐出水來,難怪太子殿下喜歡,就連夏荷都看得有些心動呢。」

  「呸呸呸,是奴婢失言了,嘿嘿。」

  「你們——太子殿下也太生猛了吧,怎麼會留下這麼多的——平日裡看見他挺斯文的呀。」她一邊擦拭著那些痕跡,一邊說道,明明已經臉紅得要滴出血了,但是也抵擋不住她猛烈的好奇心。

  「咳咳。」我要是再不出聲阻止,不知道這小姑娘要說出什麼虎狼之詞來。

  「抱歉太子妃,奴婢又失言了。」她立馬道歉,臉上卻看不出半分的歉意,我真的不該讓她留下來。

  「咦,這條手鍊是殿下送的嗎?奴婢見太子妃一直帶著,連——這樣那樣也未曾取下。」她說著,想要去觸碰那條手鍊,我連忙將手藏起來。

  「不是,還是我自己來吧。」我說道。

  她只好訕訕收手,「那奴婢在外面候著,太子妃有什麼事就喊我。」

  「我不是太子妃,你不要這麼稱呼我了。」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她有些震驚的看著我,隨後露出一臉瞭然的笑意。「知道了太子妃,以後等您與太子大婚,奴婢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叫您太子妃了。」

  看吧,我就說我的話她根本聽不進去。

  我只得擺擺頭,讓她出去。

  關門的聲音響起,我才敢重新看那條手鍊。

  冥曜——

  你在哪——

  我想你立刻出現在我身邊——

  如果他真的出現了,我又該如何解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他會不會信我?我又如何面對齊睿?

  好煩好煩好煩。

  我緩緩沉入水中,只留下咕嚕咕嚕的水聲。

  夏荷在外面等啊等,一邊等一邊思考,為什麼太子妃好像不太喜歡自己這麼稱呼她?明明天啟國這麼多女子都爭先恐後的想成為太子妃,而她唾手可得卻絲毫不在意,是因為羞澀嗎?可是太子殿下看上去就很高興呀,她自是不敢對太子存有不該有的心思,可是太子高興,她這個做奴婢的自然也是跟著高興的。

  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洗完?不會是睡著了吧?要不要進去看看?萬一人家只是習慣了洗澡洗得久一點呢?再等等吧。

  嘶,怎麼越來越冷了?大夏天的哪來的這股寒意?

  夏荷回頭,才確認了寒意的來源。

  太子妃!

  怎麼會這樣?她嘗試著想將門推開,卻怎麼都推不動,而且,現在不是寒意了,而是一層層的冰霜將門封住,她再不走開,整個人也要結成冰了。

  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先找太子要緊。夏荷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跑著尋太子的身影,最後得知,太子在書房。

  「殿下,不好了,太子妃——啊不對,楚姑娘她出事了。」她的話語讓本來還沉浸在書本中的齊睿快速走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

  「她本來在洗澡,然後莫名其妙的就結冰了。」夏荷不敢添油加醋,只能將總重要的信息說給他聽,只是她剛說完,想抬頭看太子,太子已經消失不見了,有人告訴她,太子已經去楚姑娘房裡了。

  太子什麼時候這麼快了?真的這麼喜歡嗎?

  在夢魘的幫助下,齊睿很快就到了房間外,因為他和夢魘也進不去。

  「昨天也是這種情況。」夢魘看著已經整個變成冰屋的房子對齊睿說道。


  「怎麼解決?」齊睿不耐煩的問道,昨晚上那個小冥王難道沒有幫她徹底紓解嗎?還是說今天給她喝的茶水又重新將浴火勾起來了?只是普通的劑量不至於會這樣啊。

  「昨夜是小冥王出現之後,那些冰塊就自動消融了。」夢魘想了想,回答道。

  又是他,「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齊睿忍著怒氣問道。

  「小冥王與她的感情非同一般,她從內心裡接受了他,所以他才能靠近她不被冰塊阻擋。其他辦法,屬下也不知。」夢魘認真分析道。

  聽夢魘這麼說,齊睿知道自己的機會現在還是微乎其微,但是如果她相信了昨晚她與他之間所發生的事情,會不會也會稍微能夠接納他?

  這麼想著,他不顧夢魘的阻攔,直直朝冰屋走去。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氣息,冰凍有不再往外蔓延的跡象,但是也只是不再蔓延而已,之前的那些冰塊並沒有融化。齊睿不甘心,想繼續往前走,卻再也走不了了。

  「如果任由她這樣會如何?」他問得咬牙切齒。

  「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夢魘如實回答。

  「最嚴重會到什麼地步?」

  「會死。」

  不能死。

  「那就將他帶上來吧。」齊睿無奈捏了捏眉心。

  「是。」夢魘迅速趕至地牢,將冥曜提了過來。

  「呵,你這個冥界的叛徒,你要帶我去哪?」冥曜雖然已經使不上法力,但是嘴巴依舊不打算放過他。

  「去見你想見的人。」夢魘淡淡的答道,對於「叛徒」二字,他已經聽倦了,甚至有時候在深夜,他自己都會這麼罵自己。

  「楚悅?你們把她怎麼樣了?」冥曜瞳孔都止不住的顫抖,他想像不到她會面臨怎樣的處境。

  「她很好,只是需要你。」夢魘說完,他們已經出現在了冰屋面前。

  「齊睿,又是你,你上次害她害得還不夠慘?這次你又對她做了什麼?」冥曜對齊睿怒吼,若不是夢魘正擒著他,他恨不得直接給齊睿兩拳。

  「這次不能怨我,是你啊,小冥王,若不是為了快點回去見到你,她又怎麼會迫不及待的去偷龍角?這次若不是因為你送的那條手鍊,她又而你們會想起你?讓昨晚的事情又一次上演。」

  「什麼?這都是你的陰謀,你竟然還怪到我頭上?你可真讓人噁心,哈哈哈,怪不得阿悅不喜歡你,甚至厭惡你。」

  「你——」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庭院,冥曜的嘴角都滲出了血跡。

  「哈哈,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冥曜將口中殘留的血跡吐出來,如此氣急敗壞的齊睿,他很樂意欣賞。

  「你就得意吧,你得意的越久,楚悅就越難受,如果得不到及時的緩解,到時候死了也不一定。」齊睿輕飄飄的開口道。

  「你說什麼?」冥曜怒極,正想不顧一切撲過去,卻感覺冰塊在瘋狂向外滋長。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齊睿輕輕挑起他的下巴,絕美的一張臉,剛剛挨了一巴掌之後,好像更好看了,可是也就只有這張臉好看了,她一定是看中了這張臉,只是看中了這張臉。

  冥曜頓時像泄了氣一般,低頭不語。

  「夢魘,給他鬆綁。冥王還在我們手中,他不敢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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