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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年病魔纏身另有隱情

2024-09-08 21:37:43 作者: 劉亦菲圈外女友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驟然傳來,像一根細細的線,將我的心猛地抽緊:「母后……」

  應聲望去,只見我的一雙兒女,十歲的皇長子蕭峻,八歲的長公主蕭櫻,相攜著沖了進來。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默默念著:「孩子,我的孩子,別哭,母后沒死,母后在這兒呢!」

  仿佛聽到了我的心聲,峻兒和櫻兒,忽然朝我這邊走過來。

  我本能地想要站起來,想像以往那樣,把他們擁在懷裡。

  身邊的馮婕妤一把拉住我,小聲呵斥道:「跪好!」

  我如夢初醒,頓時意識到現實的殘酷。

  我雖有著皇后的魂靈,但肉身,卻是這個名叫喜桃的宮女。

  如果我這會兒抱住皇子和公主,告訴他們我還活著,我就是他們的母親,恐怕會被認為是瘋子,拖下去亂棍打死的。

  兩個孩子毫無察覺地從我身邊經過,跪坐在床榻邊,哭得肝腸寸斷。

  我垂首斂眉,一動不動。峻兒和櫻兒的哭聲,令我心如刀絞。

  難道,往後餘生,我和我的一雙兒女,就只能這樣形同陌路?

  相見不相識,相識又不能相認。

  殿內人愈發多起來,六宮嬪妃陸續到來。

  我冷眼旁觀,位分高的言貴妃和靜妃,只是低著頭,嘴裡哀哀地哭著,卻不見一滴眼淚,

  也是,她們怎麼會真心悼念我呢!

  恐怕早就巴不得我趕緊死了,好取而代之。

  倒是位份低的梁嬪和馮婕妤,一個小聲啜泣,一個淚如雨下,哀傷之情溢於言表。

  梁嬪出身寒微,剛進宮時,屢屢被跋扈的靜妃欺壓,是我主持公道,訓誡了靜妃,這才讓她有所收斂。

  而馮婕妤,三年前分娩時難產,是我帶著太醫及時趕到,才保住了她們母女的性命。

  看來,她們還是知道感恩的。

  旁觀自己的葬禮,真是一種荒誕又奇妙的感覺。

  「星兒,我來晚了……」

  伴隨著淒楚沉痛的聲音,一個渾身縞素的女子緩步而入。

  星兒……偌大的後宮,只有她,私下裡會這般喚我。

  來者是淑妃顧新月,我最好的姐妹。

  她的娘家和我的娘家比鄰而居,她只比我大兩個時辰。

  她出生時,天邊一彎月牙如眉,所以取名為顧新月。

  而我出生時,月牙隱去,一顆閃亮的寒星,在天際閃耀,父親吟詠著曹操的詩句「星漢燦爛,若出其里」,為我取名冷星若。

  星月交輝,熠熠其華,再好不過的寓意。

  我和新月一起長大,又一起嫁給當今皇上——那時候他還是定王。

  我為正妃,新月為側妃。

  十幾年來,我們相親相愛,相互扶持,走到今天。

  偌大的後宮,除了兩個孩子,新月就是我的親人。

  峻兒和瓔兒看到新月,雙雙撲過來,聲聲喚著:「月娘娘,月娘娘……」

  新月一手攬住一個,痛徹心扉地低喊道:「星兒,你就這麼走了,讓我……讓皇子和公主,往後怎麼活啊?」

  靜妃斜覷著新月,含諷帶刺道:「還最好的姐妹呢,不在身邊守著也就罷了,竟還是最後一個來的……」

  新月怒目而視,靜妃毫不示弱,劍拔弩張間,忽聽殿外有內監通傳:「皇上駕到!」

  門口處,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隨之出現。

  嬪妃們立刻安靜下來,都眼巴巴地望了過去。而我,卻下意識別過了臉。

  要不是皇上徹底傷了我的心,我說不定不會這麼快就撒手人寰。

  半年前,我與皇上之間爆發了一場爭執。

  他拂袖離去,從此再也沒有踏足過未央殿。

  哪怕最後到了彌留之際,他都沒來看我一眼。

  我和這個男人,做了十餘年的夫妻,也曾兩情相悅,你儂我儂。

  到頭來,卻是恩斷義絕,鸞鳳分飛。

  這會兒,他僵直地在門口站立了片刻,緩緩走到床榻前,低頭凝望那個早已沒了氣息的我。


  良久之後,他頭也沒回地命令道:「你們都回去歇著吧,今晚,朕想一個人陪陪皇后!」

  我忍不住冷笑,這就是男人,明明絕情,卻又非要故作深情。

  眾位嬪妃站起身,魚貫而出。

  馮婕妤是最後一個出去的,在臨出門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回頭。

  剛好看到皇上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面頰。

  心裡,忽然湧上一陣鈍鈍的疼。

  那些甜蜜恩愛的過往,在我腦海中一幕幕重現。

  我抬起頭,把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生生逼了回去。

  出了未央宮的大門,天已經黑透了。

  初冬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

  行至無人處,想到眼下的處境,再想到之前被病魔纏身的痛苦,我忍不住幽幽感嘆:「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馮婕妤聞言倏然回頭,先是驚慌地向周圍望去,繼而不滿地呵斥道:「喜桃,你一向沉穩,今兒是怎麼了?在皇后娘娘的靈前就東張西望魂不守舍的,現在又這般口無遮攔……」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附身低語:「婕妤恕罪,本……奴婢只是想起之前聽人說過,皇后娘娘身患頑疾,每每發作,痛入骨髓,所以才覺得與其受折磨,倒不如……」

  馮婕妤打斷我,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旁人這樣說也就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實情,瞎感慨什麼?皇后娘娘真可憐,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婕妤的話,像是一桶帶著冰碴子的冷水,猝不及防地朝我潑來。

  瞬間,徹骨的寒意,從腳底迅速蔓延至頭頂。

  我呆立在原地,忍不住直打哆嗦。

  馮婕妤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不解地問道:「喜桃,你怎麼了?」

  我迷惘地搖了搖頭,只覺得喉嚨里似乎堵著一團什麼,讓我發不出任何聲音。

  「皇后娘娘真可憐,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馮婕妤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困擾我整整十年的病魔,難道另有隱情?難道是有人有意為之?

  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馮婕妤的話,像是一桶帶著冰碴子的冷水,猝不及防地朝我潑來。

  瞬間,徹骨的寒意,從腳底迅速蔓延至頭頂。

  我呆立在原地,忍不住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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