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之覺醒

  對於生活在阿里西亞大陸的孩子來說，十歲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年，因為在這一年，你的戰鬥天賦將會顯現。你的家人只要向教會支付一筆費用，教會的神職人員就會通過魔法儀器把你的成長天賦和元素親和力測試出來，然後有針對性地培養，這一完整的過程就稱之為覺醒。覺醒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覺醒。單是那一大筆昂貴的覺醒費用就把大部分平民隔絕在教堂門外。平民為了發展，也想出了自己的覺醒方法，那就是引導覺醒，就比如：你想讓你的孩子成為戰士，你就找一個你認為強大的戰士根據戰士的特點做一些針對性的測試，測試通過，就說明孩子具有成為戰士的天賦。如果不通過，那就再找魔法師或者武鬥家，看看有沒有成為其他職業的天賦。這種覺醒方式準確性就很差，但實屬無奈之舉。兩種覺醒方式差距一目了然，這也是貴族子弟多出優秀人才，而普通民眾則很少的原因。

  經歷過史學家記載的「德伯藍布的噩夢」之後，德伯藍布成了阿里西亞大陸上最特殊的一個地方，萊塔因王室和萊斯教會都默契地選擇遺忘這裡。因此生活在德伯藍布的居民其實處於自生自滅的狀態，其生死取決於自身強大的實力而不是王室和教會的庇護。現在生活在德伯藍布的居民大部分是德伯藍布的原住平民，小部分是後來移居的外來者，這裡早已沒有所謂的貴族和平民的區分，所有人都為了生存而努力。獸潮來臨的時候，德伯藍布有戰鬥力的居民就自發地拿上武器為守護家園而戰鬥。大陸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德伯藍布更需要強大的戰力，因此，早在十幾年前，布魯諾大主教就公開承諾，只要出生在德伯藍布的孩子，家長願意，他就免費為其覺醒。儘管布魯諾大主教為德伯藍布的孩子大開方便之門，但因德伯藍布的人口基數太小，覺醒優秀天賦的孩子還是鳳毛麟角。阿里西亞大陸的職業體系主要測試五個方面的成長天賦，分別是：力量，智力，敏捷，體質，技巧。只要有一個成長天賦優秀，那麼通過努力，就能成為不錯的職業武者。比如力量天賦出眾，你就能成為戰士，如果你同時具備力量和體質天賦，你就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戰士，如果能再有些技巧天賦，你就有可能成為大陸上最強大的英雄。同樣如果同時具備智力，技巧，再親和一種強大的元素你就可能成為最強大的魔法師，而敏捷和技巧是刺客、武鬥的主要天賦，體質和力量是祭司的主要天賦，智力和體質是主教的主要天賦。任何職業都有元素親和力，但對於物理系職業來說，有與之契合的元素算是景上添花，沒有也無關緊要，法師則必須親和風，雷，水，火四種元素中的一種。覺醒充滿未知，同樣也充滿期待。對於明天的覺醒儀式，除了五個覺醒的孩子，同樣充滿期待的還有布魯諾大主教。

  當清晨的陽光照在德伯藍布大教堂的石階上時，霍恩懷著忐忑的心情，在媽媽的帶領下走進了大教堂。教堂里的光線有些昏暗，布魯諾大主教一襲白袍就站在女神像前面的布道台邊，除了大主教之外，觀禮席上還坐著傑瑞斯爺爺，他的小夥伴羅伯特，克雷爾，西蒙，格琪和他們的父母。看到傑瑞斯和小夥伴，霍恩忽然就不那麼緊張了。霍恩問好之後，就安靜地坐在觀禮席上等待覺醒。最先覺醒的是克雷爾，克雷爾成長天賦力量上等，敏捷上等，親和元素風，是很優秀的靈活型戰士天賦。第一個孩子天賦就如此出眾，連主持覺醒儀式的布魯諾臉上都浮起了笑意。第二個覺醒的是羅伯特，他的成長天賦，力量上等，體質中等，親和水元素，很不錯的防禦戰士天賦。接下來是西蒙，敏捷上等，技巧中等，武鬥家或者刺客天賦，也很不錯。但因為刺客的前身是小偷，西蒙選擇成為武鬥家。格琪是體質上等，智力上等，親和元素火系，看到這個天賦，布魯諾喜上眉梢，這是最好的主教天賦，未來會成為他的學生。當格琪完成覺醒儀式後，布魯諾轉頭看著霍恩，莊嚴地問道：「霍恩.德伯藍布，在神的注視下，你準備好接受神的指引了嗎？」霍恩右手扶胸，鄭重答道：「女神在上，請指引你的子民。」接下來布魯諾大主教宣讀了一篇冗長的經文，當霍恩聽到「……神啊！請賜予你卑微的子民以指引，指引他們走出迷途，在正確的道路上前行!」霍恩知道重要的時刻到了，他把手伸到了布道台上的水晶球上。「讓我們來看看，我們的小勇士成長最好的天賦是什麼？」水晶球上首先浮現的是一抹藍色，接著是黃色，然後是紅色，橙色，綠色。布魯諾咦了一聲，「成長最好的竟然是智力，再看看各自的成長等級。」德伯藍布好多年沒出過魔法師了。「嗯，很好!五個天賦都達到下等了，哦，已經中等了。」水晶球上的綠色圖文最先停止。布魯諾宣布道：「智力，技巧，體質，力量上等，敏捷中等。」布魯諾說完就是一愣，什麼時候成長上等的天賦這麼容易出現了。說話間，藍色和黃色圖文又上升了一段才停下來。這一下，不僅布魯諾，連傑瑞斯和伊利麗斯都驚的目瞪口呆，智力成長優等，技巧成長優等。布魯諾大聲道：「智力，技巧成長優等，神啊!我見證奇蹟了嘛!恭喜伊利麗斯大主教，德伯藍布要出個自己的大法師了!」傑瑞斯也說道：「霍恩，真是個讓人驚喜的孩子!」伊利麗斯向來平靜的臉上也寫滿了驚喜。霍恩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激動地問道：「尊敬的布魯諾大主教，神指引我的職業是法師嗎？」「是的!是最優秀的法師!」布魯諾大主教又取出一根水晶法杖，說道：「小霍恩，快來測測你的元素親和力!孩子握住它，用心感受!」霍恩接過法杖，閉上眼睛默默感受。很快他就感受到自己置身於無邊的黑暗中，這種黑暗讓霍恩產生了些許的畏懼，媽媽沒在身邊，傑瑞斯爺爺也不在，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覺醒應有的過程，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找到光明或者出路，他想起了傑瑞斯爺爺跟他講故事的時候說過的話，當你手足無措的時候，就選擇一條路，無論如何都一往無前地走下去。霍恩選擇了朝前走，他漸漸迷失在純粹的黑暗裡。不知過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抹亮光，霍恩加快腳步朝著亮光前去，走得近了，霍恩看清楚了前面竟然是連綿不盡的火海，忍不住脫口叫了一聲，「火，好大一片火啊!」霍恩瞬間醒轉，手裡的水晶法杖頂端燃燒著一縷明黃色的火焰。霍恩看著那縷火焰，激動地問道：「媽媽，我成功了，是嘛？」「是的，未來的火焰大法師，媽媽很為你高興!」伊利麗斯在霍恩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說道。傑瑞斯也給了霍恩一個大大的熊抱，「恭喜你!小霍恩，爺爺希望你快點成長起來，德伯藍布需要大法師!」布魯諾也激動地說道：「放眼整個阿里西亞大陸，霍恩的覺醒儀式也當得起神之覺醒。」布魯諾轉身對著女神像虔誠行禮道，「感謝女神眷顧！」這是他幾十年主持覺醒儀式以來，覺醒的最優秀的魔法天賦，雖然稍有瑕疵，但瑕不掩瑜。最令他高興的是今天參與覺醒的五個孩子，天賦都很出眾，他覺得女神的目光終於注視到了德伯藍布，布魯諾又莊重地行了一禮，然後才對孩子們說道：德伯藍布未來的小勇士們，恭喜你們，你們的天賦都很優秀！」

  走出教堂以後，霍恩感覺頭頂的天空都是輕快的，記事以來的所有的不快和委屈都隨風而逝，美好的明天正向他招手。當教堂里只剩下傑瑞斯和布魯諾時，傑瑞斯看著布魯諾問道：「剛才霍恩在測試元素親和力的時候是什麼情況？」「能有什麼情況？一切如常。」布魯諾隨口答道。「見鬼去吧！沒什麼情況？」只剩他們兩個的時候，聊天就隨意了許多。「你給說說，什麼情況？」傑瑞斯反問：「為什麼不讓他成為主教？」「德伯藍布更需要法師。」傑瑞斯瞬間就醒悟過來，認可地說道：「對，霍恩親和的元素是火焰，未來也只會成為火焰大法師。」布魯諾肯定地點頭道：「情況就是這樣！」傑瑞斯明白布魯諾的意思，也理解他的用意，但這並不妨礙他私下調侃布魯諾，於是指了指布魯諾身後的女神像笑問道：「你的信仰呢？」布魯諾正色道：「我從未背棄信仰，女神是博愛，公正，憐憫的。這次覺醒的五個孩子天賦都很優秀，尤其是霍恩，這就表明女神並未放棄德伯藍布。」傑瑞斯表情嚴肅起來，附和道：「是的，我也相信!」

  伊利麗斯和霍恩回到家後，激動和興奮回歸理性，馬上又面臨兩個棘手的問題：一是霍恩的魔法老師找誰？二是霍恩練習魔法所需的海量資源哪裡來？魔法師在阿里西亞大陸可不像戰士那麼普遍，主要原因是因為覺醒的概率太低，有人做過統計，魔法師的覺醒概率不超過千分之一；其次是魔法師前期需要巨大的投入，單是練習魔法技能的魔力恢復藥劑就需要大筆開銷，更不用說那些能提升魔力等級的特殊藥品了，那基本上是天價。懵懂的霍恩不知道這些，伊利麗斯卻不得不考慮，她的積蓄支撐霍恩從魔法學徒修煉到魔法師還是可以的，以後的事在想辦法。另外一個問題，德伯藍布有魔法師嘛？她在腦袋裡面一遍遍過濾德伯藍布的戰鬥人員，始終找不出來。難道要回扎里根德，想到扎里根德，她臉色都不好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霍恩，去看看誰來了!」「傑瑞斯爺爺!布魯諾大主教！」霍恩把傑瑞斯和布魯諾領進門。「哈!爺爺有禮物給你!」傑瑞斯遞給霍恩一個雕刻有精美圖案的長方形木盒。木盒的下端還有落款：奧羅拉。伊利麗斯一眼就認出來了，大召喚師奧羅拉的法杖——深藍幻想，所有屬性的魔法傷害加成3%。伊利麗斯讓霍恩趕緊謝謝杰瑞斯。「小霍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霍恩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根通體淡金色頂端鑲嵌著一顆藍色水晶，造型古樸大方的法杖，霍恩喜歡極了，又連連向傑瑞斯道謝。布魯諾大主教則拿出了一套紅色的法袍，遞給霍恩微笑著說道：「作為德伯藍布自己的大法師，神覺得應該賜予他禮物!」「聖潔法袍，啊噢!大主教你的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霍恩不知道聖潔法袍是什麼，伊利麗斯可是清楚得很，先不說其它，單單它提升百分之一的冥想效果這一點，就能讓很多魔導師爭得頭破血流。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霍恩得了這件法袍，在他成為聖術士之前都不用更換了。其次是這件法袍的主人是聖術士麥迪文，他絕對是阿里西亞大陸魔法師裡面最頂尖的那幾個人之一。如果霍恩穿上這件法袍，在沒弄清這件法袍的主人跟霍恩的關係前，沒有人敢打霍恩的主意。正因為知道這些，伊利麗斯才直言禮物太貴重。霍恩聽媽媽說禮物太貴重，霍恩也不敢直接收下。布魯諾大主教直接把法袍塞給霍恩，說道：「當年，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給麥迪文大師提供了一個小小的幫助，他就把這件法袍送給了我，這件法袍對聖職者也有效果，現在我也用不到了。我曾經說過，德伯藍布的孩子誰第一個覺醒成為法師，我就送給誰，現在就轉贈於你正好合適!」霍恩趕忙道謝。伊利麗斯也謝道：「布魯諾大主教，真心的感謝你!在今後的獸潮中，我也會盡我的綿薄之力的。」布魯諾大主教聞言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德伯藍布的居民會感謝你的!」「在為霍恩的魔法導師發愁吧？」傑瑞斯問道。「誰說不是呢！」伊利麗斯皺眉回應道。「凱麗怎麼樣？」文靜如伊利麗斯都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天啊，我怎麼把她給忘了。如果她願意，那再合適不過了。」傑瑞斯淡淡地笑道：「德伯藍布除了她，也沒其他法師了，還好，她雖然脾氣較差，難於相處，但我們不能否認她是個魔法天才。」伊利麗斯眼中閃過倔強的目光說：「總要去試試!我相信她會喜歡霍恩的!」布魯諾點頭道：「嗯，她願意教導霍恩最好，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以霍恩的天賦，很多魔導師都會搶著做他的老師。」伊利麗斯驕傲地說道：「這點我相信。」伊利麗斯拿出個魔法首飾盒，遞給霍恩，「媽媽也有禮物給你。」首飾盒裡面，一根天藍色的項鍊，一隻銀灰色的手鐲，和一個半圓形的淡黃色指環。「霍恩，換上你的魔法裝備，讓我們看看。」傑瑞斯對霍恩說道。霍恩飛快地跑進自己的房間，很快就穿戴整齊出來，有些緊張地問：「怎麼樣？有點魔法師的樣子嗎？」傑瑞斯上下打量了一下霍恩，微笑著說：「儼然一個大魔導師，而且很帥！」布魯諾補充道：「你會成長為聖術士！」「謝謝，傑瑞斯爺爺，布魯諾大主教，我一定會的！」伊利麗斯也笑道：「我們都相信你會成為一名很厲害的火焰聖術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