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岩聲音哽咽,「對不起……阿鎏。」
青野將赤岩抱得更緊些。
滄鎏的身體裡突然浮出一張符籙,白羽的瞳孔微縮。
「這是……」白羽猛的看向昏迷中的灼月。
符籙燃燒殆盡,只留下了一片灰燼在地面。
「結界消失了……」白羽喃喃道。
「這樣啊,哈哈哈哈,小鬼,看來這只能保護你一次啊。」失心鬼說道。
滄鎏倔強的看著失心鬼,「是你,是殺了我的……母親,也是你……讓我的父親……」
滄鎏的視線落在面前海涯的身體上。
「沒錯,都是我,小鬼。」失心鬼說道。
「還有你,白羽,你明明可以救我父親,為什麼要為虎作倀!」滄鎏的視線落在白羽的身上。
白羽冷笑一聲,「我說了,是他背信棄義。」
「別廢話了,白羽,既然結界消失了……」失心鬼回到海涯的身體裡。
睜開眼睛,雙眼通紅,「那就用你父親的身體,親手殺了你吧。」
話音剛落,海涯伸手要去掐住滄鎏的脖子。
「住手。」一直在角落裡昏迷的灼月開口道。
白羽和失心鬼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轉頭看了過來。
烏木愣住,看著灼月。
灼月睜開眼睛,站起身,慵懶的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哎呦。」
烏木反應過來拔出刀要架在灼月的脖子上,灼月看了他一眼,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肘擊他的腹部,烏木痛呼一聲,灼月握住他的手腕一扭,他的刀「啪嗒」一聲的落在地上,灼月迅速拔出鳳華劍刃抵上烏木的脖子。
灼月挑釁的歪了歪頭,「你,太弱了。」
烏木反應過來,怒目圓睜。
白羽拍了拍手,「還真是好身手。」
灼月從布袋子裡掏出一張符籙拍在烏木的身上,烏木瞬間感到自己動彈不得。
灼月收回劍。
要不是你還有用,要問你話,直接殺了你。
白羽打量了她一下,「我記得我明明封了你的穴。」
灼月笑了笑,「不知你一個人有神識,這句話我還給你。」
「我早就在衣服里穿上了軟甲。」灼月說道。
白羽沉默著,「看來被你擺了一道。」
海涯轉過身,雙目通紅的看著灼月,「那又如何?你該怎麼殺了我呢?」
海涯看了眼身後被藤蔓纏住的滄鎏,「想殺了我就要同時把海涯殺死才行。」
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且這樣的話,這個小鬼可是連父親都沒有了。」
這句話讓滄鎏也有些動搖。
如果要殺死這個殘害大家的鬼,只能連原來的好城主海涯一塊殺死……
雖然他沒有關於海涯這個親生父親的記憶,但是……
灼月嘲諷似的笑了笑,看向他旁邊的白羽,「你這種謊話,也就是騙騙白羽了。」
「這個形態的你……屬於冥界的你……我殺不死你。」灼月眼神凌厲的看著海涯。
「呵。」海涯冷笑道。
「正如你所說,你此番不就是來送死嗎?」海涯獰笑著說道。
「兩個一起上?」灼月挑釁的向兩人勾了勾手。
「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海涯沖了過來。
白羽卻沒有動作,反而看著灼月在想什麼。
灼月將鳳華扔向海涯,海涯偏頭躲開,鳳華插在藤蔓上,劍身燃燒著火焰把藤蔓變成了灰燼,滄鎏終於站在了地上,以鳳華為中心的結界將人們保護在其中。
海涯繼續向灼月衝來,灼月在他將要逼近時,「三昧真火。」
一瞬間,火焰從地上憑空躥出,一幢火牆讓他愣住,猛的退後一步。
白羽愣住看著火焰消散。
「白羽!你還在愣著幹什麼!」海涯吼道。
「這個三昧真火……」白羽喃喃道。
……
此時,殺生丸早就將斗笠摘下,正握著斗鬼神,甩出一次又一次的蒼龍破。
綠色的光球吞噬一大批人,那些人化成碎塊後,又奇蹟般的重新拼回去,就像是殺不死一樣。
……
海涯感受到了什麼,笑著說道:「為什麼不出殺招?還是怕讓那個小鬼傷心嗎!」
「還是說,你在等你的妖怪同伴來救你!」
灼月皺眉,有些不耐煩,「囉囉嗦嗦的,煩死了,閉嘴!」
她抬起手,食指指向他,指尖泛著白光,釋放出的寒氣向他而去,凍住了他的嘴和他的腿。
海涯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只能用怒目圓睜來表達他的情緒。
「你不是她。」白羽眯著眼睛看著灼月。
「她的三昧真火不可能退步這麼多。甚至修為也一點長進都沒有。」白羽走近一步。
灼月張開手掌,「刀來。」
烏木的刀飛到灼月的手中,灼月舉起刀,刀尖抵著他的喉嚨,
「比起好奇我的事,我倒是更好奇你。招搖撞騙的僧侶,木訥的管家,毫無情義的鬼修。」
他握住刀刃,將刀化為灰燼。
「這有什麼可好奇的?」白羽冷笑道。
灼月剛想說什麼,失心鬼突然從海涯的身體裡竄出來,轉身看向滄鎏,忽然,海涯的身體裡飛出去無數光球,通過通道飛了出去。
「怎,怎麼會?!我的靈魂!」失心鬼尖叫道。
灼月笑了笑,「以為你該回去了呀?」
「既然死了就到你該去的地方。」灼月的眸色冷了下來,看著失心鬼。
……
殺生丸看著手中的天生牙。
她猜對了。
幾分鐘前。
殺生丸看著不斷死而復生的士兵蹙眉,這樣下去只是白費力氣,他想到了她的話——嘗試著用天生牙。
他的視線落在腰間的天生牙上。
天生牙。
灼月。
他向這群戰鬥機器般的人類,他微微蹙眉。
即便粉身碎骨,也要戰鬥下去。
「噗通」腰間的天生牙顫動著。
殺生丸愣了下,收回斗鬼神,握住天生牙的刀柄,拔出天生牙。
他看到了這群人身上的冥界使者,攜著月色飛身一躍,俯衝下去,衣袂翻飛,他一刀揮下,斬盡冥界使者。
她用來綁著他頭髮的輕紗卻在戰鬥時散開,飛了出去,他瞬間伸手抓住輕紗,握在手中,默默的放在衣襟裡面。
瞬間兵營方向發出了刺眼的白光,漸漸逼近,一個個光球飛進了幾個士兵的身體裡。
「啪嗒」那幾個士兵的刀落在地上。他們似乎剛睡醒,撓了撓頭,「奇怪,我不是在吃飯麼?怎麼在這裡?」
「哎?我怎麼在這?」
殺生丸看著這幾個士兵,皺眉。
原來是這樣。
那幾個士兵看見殺傷完又尖叫道:「妖怪啊!」
吵死了。
他想殺了這些吵鬧的人類,忽然,,他的腦海里浮現出她的身影。
他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
那幾個恢復了的士兵來不及害怕就被士兵圍住了。
殺生丸落在他們幾個面前,一刀揮下去,綠光散盡,這次是10幾個。
越來越多了。
剛恢復過來的士兵懵逼的大眼對小眼。
最早恢復的幾個士兵驚訝的喃喃道:「那個妖怪在救我們?」
殺生丸一刀又一刀的揮下去,範圍越來越大了,從最初的幾個到第二次的十個,再到第三個的幾十個……
最後不知道是第幾刀,一刀下去,這次的綠光刺眼,可與白晝相比。
所有士兵都全部都扔在了地上。
他站在原地,低頭看著手中的天生牙。
這就是天生牙的力量。
正當他思考時,他的周圍卻跪下了一群人,他抬眸,看到這副場景,忍不住皺眉。
好濃的,人類的氣味。
這些人們向他跪下磕了個頭,齊聲說道:「感謝妖怪大人救命之恩。」
這些士兵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一切,自己差點兒被城主大人殺了,雖然他們還是很難以置信,眼前這隻妖怪竟然會救他們。
殺生丸聞到了,兵營里邪氣越來越弱,還有她的氣味,以及那個人類小男孩。
他冷冷的說了句:「讓開。」
士兵們恭敬的給他讓出來了一條道。
他走了幾步後,乾脆飛起來,向兵營而去。
……
「不!不可能!」失心鬼知道他破不開她的結界,也傷不了白羽,眼神落在了角落裡的烏木身上。
失心鬼從海涯的身體裡飛了出來,向烏木飛去,張開巨口,在烏木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被他吃掉了靈魂。
他的瞳孔瞬間空洞無神。
「我的力量,我的力量。」失心鬼喃喃道。
「想要力量?過來啊。」灼月引著失心鬼離開地下室,終於回到地面上。
灼月輕快一躍跳出了統領營帳,向後看著,注意失心鬼是否跟出來。
在半空中忽然感覺腰間一熱,是熟悉的氣息,她被攬入了一個人的懷抱。
她雖然已經猜到了是誰,抬頭確認是他的一瞬間,心跳已然無序起來,他和她沐浴在月色之下,他的金眸里藏著月光,其中倒映著她略微驚訝的面容。
他的銀髮鍍上了一層月光,似乎有著熒熒的光輝。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在這樣的時候,看到他,偏偏月色又正好,而眼前人又是……
不為人知的心上人。
兩個人的心跳交織在一起,有個人在這場同奏中快了一拍。
她竟然生出了一種感覺,他是她一個人的神明。
她的月亮上的神明,又來保護她了嗎?
月色是最容不得人撒謊的,月亮會懲罰撒謊的人。
「抱緊了。」他的聲音仍舊冷淡。
失心鬼跟了出來,白羽跟在失心鬼的身後。
她聞言收回視線,抱緊他的腰,臉埋進他的毛毛里。
失心鬼和白羽在看到殺生丸的那一刻明顯愣了一下。
不給失心鬼任何反應的機會,殺生丸一刀揮下失心鬼尖叫著徹底消散了。
迷路的靈魂都去尋找著它的主人。
他帶著她落地,灼月卻不想鬆開他。
「消失了麼?」她的臉仍舊埋在他的毛毛里,她輕聲問道。
他身上的氣味總是有種讓她安定下來的魔力,灼月發現了,他們之間的羈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深了,快要斬不斷了。
「嗯。」他看著懷裡的她,眸色柔和下來,他應道。
「他長得好可怕。」灼月說出了她的心裡話,她的語氣有些她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撒嬌,而且她原本覺得沒啥,但不知道為啥,在他這裡,她不由自主的就安定了下來,有種大吐苦水的衝動,太失控了,她這樣覺得,她也變得不一樣了。
要知道她很少有這樣的情緒。
他似乎也發現了她的變化,心裡痒痒的,他手裡還有天生牙,不方便,他再次覺得一條手臂不方便。
他微微向她偏了下腦袋,輕輕貼了一下她的腦袋,有點安撫的意味。
「沒事了。」他淡淡的說道。
灼月這才放開他,轉過身去,看向白羽,統領的營帳里走出來很多人,烏木帶頭,身後是被抓來的人們,滄鎏,恢復過來的海涯等。
想來是烏木放了他們。
畢竟他到底是信仰崩塌了,自己信奉的城主竟然把他吃掉了。
灼月倒覺得這樣也好,這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懲罰。
灼月攤開手掌,「鳳華。」
營帳中鳳華避開人群飛出來,回到她的手中。
畢竟這把刀他們可拔不出來。
灼月握著鳳華,劍指白羽,「還差你一個。」
「等等!」是海涯的聲音。
滄鎏並沒有和海涯一起走,而是和妹妹牽蓁在一塊兒。
想想也對,這麼多年養他的父母竟然不是親生父母。而自己的父母還被自己誤認成是吃人的怪物,滄鎏的心裡一定很複雜吧。
灼月看向海涯,挑眉。
海涯走近白羽幾步,看向灼月,「請把他交給我吧。」
灼月想了想也對,這兩個人應該也有話要說明白。
灼月點了點頭,「好。」
海涯看著白羽,「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白羽冷笑道:「這不應該問你嗎?」
海涯說道:「問我?我什麼時候對不起你?如果你是指幾年前的那件事……那麼我也無話可說。」
白羽說道:「如果不是你,我又怎會被驅出師門?」
「你嫉妒我修行天賦比你高。」
海涯難以置信的說道:「你果然還在糾結這件事,當年,你為了去實驗采陰補陽的修煉功法是否有用?你殺害了多少名少女,她們都是無辜的,你不知道嗎?」
白羽說道:「那又怎樣?成神是需要代價的。她們只不過是作為我代價的一部分而已。」
海涯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成了神,又有何臉面自稱神明?」
白羽說道:「難道你就有臉了嗎?」
海涯說道:「我捫心自問,我海涯無愧於心,無愧於天。」
白羽說道:「好一個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天雨,不就是你通過下作的手段從我身邊搶走的嗎?」
海涯愣住,「天雨?」
白羽說道:「怎麼你不知道吧?還有我自幼青梅竹馬,若不是你通過卑劣的手段又怎麼會嫁給你?」
海涯說道:「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你竟是這樣的人?」
赤岩說道:「不是的!我自幼侍奉小姐多年,小姐從未說過喜歡白羽公子,小姐喜歡的一直都是海涯公子。」
白羽冷笑道:「你們的話你覺得我信嗎?」
白羽看了眼灼月,「還有你,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什麼替換靈魂的法術啊?」
灼月愣了下。
這個白羽……
殺生丸看著她。
白羽冷笑一聲,看向海涯,「想殺我,來吧?那也要看看你能不能殺了我。」
海涯的攻力由於被失心鬼附身,失了不少。
灼月感受了下,現在的海涯頂多是個築基初期,而白羽至少是個金丹。
海涯會死的,那樣的話……滄鎏……
還有白羽他……為了驗證什麼奇葩的功法,還害了那麼多個少女,為了一己私慾害了那麼多百姓,為鬼為虎作倀,甚至想要親手殺了自己朋友唯一的孩子。
當真是,噁心。
灼月手中的鳳華微微顫動,她感受到鳳華蓬勃的靈力,原來不知何時,她的心頭沾染上了憤怒,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鳳華你真正的力量。
灼月上前一步,「且慢。」
白羽和海涯都看著灼月,灼月一字一句道:「殺你用不著城主大人動手,況且八年前的戰鬥還沒分出勝負呢,難不成這次,還想跑?」
「這位姑娘,這是我和他的恩怨。」海涯說道。
「我可不是為了幫你。」灼月看都不看海涯,冷冷道。
「別站在這裡添麻煩,以你現在的修為能幹什麼?薅他一根頭髮?」灼月說道。
海涯沉默,最後還是退後,站到了滄鎏的旁邊。父子倆誰都沒有開口。
「灼月大人很厲害的……不用擔心。」滄鎏對他說道。
他還是做不到馬上就接受這個事實。
海涯點了點頭,看到他手腕上的傷痕,應該是被白羽的藤蔓的刺劃傷了,海涯蹲下身來,給滄鎏療傷。
「對不起……我的兒子……」海涯低聲說道。
滄鎏看著海涯……
灼月飛身和白羽打鬥在一起,他的武器是一把扇子。
殺生丸站在原地,抬頭看著打鬥的兩人,他並不擔心灼月,因為他知道她會贏。
灼月後空翻後躍起,衣袖翻飛,在半空中,她的髮絲都沾染上了月光的聖潔。她闔上眼睫,一手舉起鳳華,一手撫上鳳華的劍身,口中念訣:「萬劍歸宗,劍氣如龍,天地為破,萬劍歸宗劍術!」
話音剛落,千萬劍氣聚集在鳳華的劍尖,她緩緩睜開眼,注視他的一瞬間,白羽只感覺自己無法動彈。
這是威壓,這就是元嬰尊者的實力嗎?
她劍指白羽,千萬劍氣向他衝去,不給他任何痛苦的時間刺穿他的身體。
剎那間歸為虛無。只剩下幾點光芒。
海涯走過來捧住那些光點,最後光點徹底消散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烏木跑到海涯面前跪下,「城主大人,請殺了我吧。」
海涯愣了下,扶起他。
烏木震驚的看著海涯。「城主大人?」
「你也是被他蠱惑了,你也是聽了失心鬼的話,以為這樣就能夠讓這座城平安下去。」
烏木確實是這樣想的,一開始失心鬼剛來找他,他聽後也很不願意幫他做這樣傷害人們的事。但是他一想想,為了這整座神佑城,犧牲幾個人又怎樣呢……
他只希望神又城永遠平安下去,僅此而已。
但是烏木聽到海涯的這句話,他更加原諒不了自己。
「若是還是無法原諒自己的罪行,那就用後半生好好守護神佑城來向人們贖罪。」
「還有一定要記住,沒有人是不會有城的。」
烏木愣愣的看著海涯,最後忍不住跪著哭出聲。
海涯走到灼月的面前,「謝謝你,還有……」
海涯又看向殺生丸,「謝謝你。」
「是你們救了我,還有神佑城的人們。」
灼月回頭看著殺生丸眨了眨眼睛,回答:「不用客氣,我也是答應了滄鎏的請求。」
海涯聽到滄鎏的名字,垂下眼睫,「滄鎏他……」
「他只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而已,請城主大人給他一點時間吧,他畢竟還是個8歲的小孩子。」灼月說道。
「也是。」海涯說道。
「不過城主大人我倒是有事想要問你。」灼月說道。
「你知道這裡以前的城無妄城城的事嗎?」灼月說道。
海涯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個我並不知道,當初我會來到這裡也是覺得這裡地段比較好。經過的妖怪比較多,可能對於我積累戰鬥經驗比較方便。」
「這樣啊,好吧。」灼月說道。
「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去長寧山問問那裡的花有靈長老,他可是自稱百事通呢。」
長寧山嗎……那個男人也提到了,確實有必要去看看。
「長寧山在哪裡呢?」灼月問道。
「長寧山可不好找,這就要看機遇了。」海涯說道。
行吧,說沒說一樣呢。
……
由於灼月想和殺生丸單獨待一會,有事想說的滄鎏也乖乖給他們留出了空間
殺生丸和灼月去了一處安靜無人的地方,灼月想了想,仰頭看著月亮,最後下定決心,她明白了,也不得不承認,她輕聲說道:
「你是對我而言,很特別的人。」
所以,月色下,我只能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