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傷痛

  關奇哆哆嗦嗦抽了一口煙又說「俺倆把佳佳扶起來 她站不穩又坐地上 說腿疼 我就問大概傷哪了 她說計程車撞她腿 然後就是拉著小榮哭 當時我一個男的實在不好意思 轉身讓小榮仔細看看 後來俺倆扶她上公交車的 雖然一瘸一拐的 好像沒有骨折 我知道骨折是一點不能動」

  寶柱說「咋上的公交車呢？」

  關奇說「天太冷了 我想找個車能避避風 靠道邊的幾輛車 門都沒弄開 後來這個車門我踹開了 費挺大勁才把佳佳弄上車 小榮看佳佳也沒其他厚一點衣服 就從包里拿毛衣給她包上傷腿 坐在那她倆總是哭 我也沒主意 看哪都害怕 腦子嗡嗡的」

  扔掉菸頭 我說 「上車嘮吧 」。

  我們仨都上了車 關奇躲著佳佳的腿 半坐著 關上車門對女孩說「這個是九叔 這是個寶柱叔」又介紹「她是我對象小榮 她是佳佳」

  小榮說「九叔寶柱叔」佳佳說「謝謝叔叔！」

  我在副駕駛回頭問「佳佳 現在腿疼的厲害嗎？」

  她抽泣一下說「沒有開始那麼疼 車裡暖和好多了 有點熱 漲 一跳一跳的」

  我說「咋傷的呢？」

  「嗯 我 我 當時快走到候車室了 低頭看手機 然後 然後…就嗷嗷叫喚 我嚇得不敢動… 然後就 就 又是紅又是綠的…嗚 嗚 」

  我說「沒事兒了 沒事兒了 別害怕別害怕 這不好好的嘛 我們現在人多 腿怎麼傷的？」

  「嗯 我傻站在那 那車從後邊撞我右腿上 又上了人行道撞垃圾箱上不動了 都沒鳴笛！ 給我直接撞倒 旅行箱滑出去老遠 後來奇哥給我收拾回來的 旅行箱都壞了」「我趴在地上也沒看見司機下車 就哭 喊救命 周圍一個人沒有 一個車也沒有！站也站不起來 過了老半天 看奇哥他倆跑過來 喊他倆也不搭理我 」

  寶柱說「那你不自己起來 看看傷的重不重？」

  佳佳哭著說「我想 我想要是報警 我得保護現場啊 哪知道是這樣…」

  關奇說「後來我把俺倆看到的都跟佳佳講了一遍 叔 這是咋的了？咋回事呢？」

  我說 「今天發生的事我也搞不懂 咱們以後慢慢研究吧 佳佳受傷 在車裡不行 空間太小抻不開腿 現在得找個暖和房子 還得弄點藥！你們說呢？」

  寶柱說「九哥 咱就近找個藥店 去弄點藥吧 再弄點吃的 你們都沒吃飯吧？」

  關奇說「沒有 兜子裡有麵包 都是冰涼的」

  寶柱掛檔加油 我說「哎 國際大酒店後邊有好幾家藥店！」

  車子直接奔過去 道路兩側大概有5 6家藥店 在安康醫藥器械店門口停下 我和寶柱下車。

  沒有卷閘門 24小時售藥 玻璃門在裡面鎖著 我撿起地上半塊方磚砸玻璃 寶柱撿根木頭捅掉玻璃碴 看差不多了 我倆鑽進去 一起翻找 。

  鑽出來回到車上 我抱著手拎兜回頭說 「我倆拿了一些藥 一會找個地方讓小榮先吃藥 如果有外傷再上藥 骨頭沒傷到的話 很快就會好的！」

  佳佳說「謝謝叔叔！」

  寶柱一邊開車一邊說「九哥 都停電了 肯定也沒有暖氣 哪哪都是賊冷 得找個能燒火的地方」

  我想了一下說 「這麼的吧 過霧淞大橋 東團山那有一片平房 我夏天總去那江邊刷車」

  寶柱點點頭說「我知道了！鐵橋下邊 不遠」

  我說 「對 對！」

  車子在路上左躲右閃 一路狂奔！過橋 過鐵道口 過高鐵橋墩…

  我說 「慢點慢點！看前面那個大石頭沒？…刻著劉老悶山莊的石頭 右拐 對了！」

  車慢慢開進比較破舊的平房區 我倆四目搜尋

  寶柱把車停住說「這家院裡有車 應該能住人」

  我看看右側破舊的院落 說 「行 你們仨在車裡等著 我倆去看看！」

  關奇說「好的叔」

  我倆同時下車 走到大門前。年久失修的圍牆像快倒了一樣 也不高 差不多一米五左右 兩扇褪色掉漆的簡易鐵皮門 還沒有對齊 門縫能伸進去手 裡邊鐵棍門閂 我伸手一摸 哦 沒有鎖頭 幾下就拉開門閂 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