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忍住沒有生氣，聲音平靜地說：「林先生，我不是那種人。」
林淵熱淚盈眶，你終於聽出來我在說你是騙子了？
你還反駁我？
你以為我們智慧的人民群眾會相信你的鬼話？
騙子不都說自己不是騙子嗎？
「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證據。」
林淵笑著想，就算你能拿出證據，我也不信。
反正也無聊，就和你玩玩好了。
小芳也有些急了，我怎麼拿出證據？
找個男人在我面前放一百萬，說：「親我一口這些錢就是你的了。」然後我果斷拒絕，再把這場景拍下來發給你？
她聽說過娛樂圈很亂，但是林淵這還沒進娛樂圈啊，怎麼就這副德性了？
林淵聽著手機對面的沉默，皺了皺眉。
怎麼沒聲了？
放棄我這個客戶了嗎？
他說：「小姐姐，你說話呀。」
小芳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要以大局為重。如果能買下林淵的這部微電影作為GG，再配合上她的那句GG詞，加棱說不能就能在亞洲市場上打出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相機的銷量翻身了，而作為GG的電影是她談回來的，GG詞是她寫出來的，她本人肯定也能隨著一起翻身。
到那時候，那些老鳥就再也不能欺負她了。
正當她調整好心態，想要說話的時候，林淵已經不耐煩地掛電話了。
騙子集團應該找一些口才好的人吧，這種說兩句話就卡一次殼的人是怎麼被招進去的？
他剛想繼續看視頻，那個電話又打過來了。
他接起來，說：「喂，小姐姐想好怎麼騙我了？」
他的這句話把小芳想說的東西全堵回去了。
她不是蠢人，一下子就明白林淵剛剛那些奇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合著人一直拿她當騙子看啊。
「我不是騙子。」
林淵突然覺得這種對話太無聊了，還不如去看視頻聽別人怎麼吹他和他的電影。
他說：「行了，我已經看破你的詭計了，你換下一個吧。」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小芳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不是，您聽我解釋……」
「行了，別解釋了，都懂。」
……
「我真不是騙子啊，我真的是加棱的人。」
「你是加棱的人我還是碩黎的人呢。」
……
「你到底怎麼樣才肯信我？」
「我信你你是不是就不會再打電話過來了？」
「不行，我要打到你同意賣電影為止。」
「好的好的，我同意了，聽見了嗎，我同意了，你快別再打電話了，大早上的，我就想看看視頻。掛了啊。」
……
「姐，我叫你姐了成嗎，能不能別再打電話了，再打電話我真報警了。」
「你報吧！你報了警就知道我不是騙子了！」
「我就一個窮學生，比賽還給保送了拿不到校賽的獎金，很慘的，很窮的，沒有錢給你騙，你換一個受害者吧。」
「沒錢正好啊，我是來給你送錢的！」
「你給我送錢之前是不是還要讓我給你打點手續費？」
「都說了不用了！」小芳氣呼呼地說：「你說吧，你究竟怎麼樣才肯信我是加棱的人。」
林淵脫口而出：「給我打錢。」
「行。」
「？」
行？
你是消遣我呢吧？
「你把卡號告訴我，我現在就給你轉點錢，就當定金。」
「算了，別演了，我知道你不會打錢，你知道我知道你不會打錢，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
「卡號！」
小芳氣得都快哭出來了。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
神經病吧。
林淵嘆了口氣，如果說出卡號可以讓她不再騷擾自己，他願意這麼做。
於是，他把卡號告訴了小芳。
小芳又複述了一遍：「對嗎？」
「對，行了吧姐姐？」
「等錢進帳吧。」小芳說完，立馬把電話掛了。
林淵搖了搖頭，說得就和你真的會給我打錢一樣。
小芳看了看眼前寫著卡號的A4紙，突然有些後悔。
她現在手上一分錢都沒有拿到，打出去的都是她自己的錢。如果真要打錢，打得少了林淵肯定還是懷疑她是騙子，可打多了……
她沒那麼多錢啊。
而且，萬一他收了錢，最後不簽合同，又不把錢還回來怎麼辦？
可是，這錢如果不打，林淵怎麼可能相信她？他不相信她，怎麼會和她簽合同？
這個合同如果給別的同事完成了，她憑著那一句GG詞的功勞最多只能轉正，遠遠做不到鹹魚翻身的程度。
要不要賭這一把？
小芳想起了那些老油條對她的不屑與欺負。
拿不回來就拿不回來吧，這一把……我賭了！
小芳一咬牙，登陸了網上銀行。她本來想給林淵轉五千，但是怕太少，於是輸入了一萬。
如果這個數字再不夠，那她也沒有辦法了。
她身上只有那麼多了。
她呼了口氣，閉眼祈禱道：「林淵，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經過一段時間的延遲，這一萬塊錢順利進了林淵的卡內。
此時林淵正在看著李思雨剛發的動態，她說自己會在後天發布新的中國風單曲視頻。
想必就是《青花瓷》了。
這歌的歌詞是我寫的，它要是火了，我賺個十萬二十萬情緒值不過分吧？
他還美滋滋地YY著系統的四十連抽，一條簡訊彈了出來。
銀行卡入帳一萬元。
林淵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真就給他轉了一萬塊唄？
不過他在新聞上看過一個被騙的案例，說銀行的轉帳是能夠撤回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話，她到時候一撤回，也不會虧。所以還是不能消除她的嫌疑。
不過，萬一她真的是加棱的人怎麼辦……
加棱會不會一氣之下不買他的電影了？
應該……不會的吧？
要不先答應她見面，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於是林淵主動打了那個女生的電話。
「餵。」聲音還是那個女生的，不同的是，這個聲音此時聽起來有些開心和得意。
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嗯……我姑且相信你真的是加棱的人吧，你什麼時候到G市？」
小芳有些激動地說：「今天下午四點，大概一個小時就能趕去G大。您有空嗎？」
下午五點……
如果是真的，簽完合同剛好去拍電影，也不會耽誤事。
如果是假的，他自信自己應該也不會被騙。
反正卡里的錢已經轉給父母還債了，就算他上當了，也沒有錢給她。
於是他說：「行，那我們在G大附近的等待……額，在G大附近的紐巴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