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白凡川臉色潮紅，因為身下那隻手已經不是簡單的亂摸了。
屋外驟然傳來風聲，冬日裡光禿禿的樹枝相互碰撞，發出嘈雜的聲音，掩蓋住了屋子裡一些異樣的聲音。
「我想幹什麼？」繁將人攏入懷中，白凡川的骨架並不小，卻清瘦得厲害，身上也沒什麼肉，「自然是，想讓凡川好好聽我的話。」
「我只是一個勢單力薄的和親公主，你這樣費盡心思靠近我，到底有什麼圖謀。」白凡川閉了閉眼睛，妥協了幾分。
繁總算是鬆開了白凡川，懷中的人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覺得好笑：「我為何不能只為了圖謀你這個人？」
「我沒有斷袖之癖。」白凡川連忙道。
當然了，他在學生時代第一次夢遺的時候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一個gay。
他當然不會告訴身邊這個死流氓。
「你最近和楚凌寒走的很近。」提起他來，繁的語氣冷了幾分，「我有沒有說過，離他遠一點。」
白凡川忽而笑了，他有些諷刺道：「年後便要籌備封妃，我高低也算是長安王的弟妹，弟妹和夫兄，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吧。」
卻不知他這句話，戳中了繁的哪根神經，周圍的低氣壓瞬間消散。
「下個月宮宴，當心姜家。」繁沒頭沒尾說了這樣一句，又道，「乖乖聽我的話，我保你平安。」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傢伙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就註定不會太平安。
白凡川內心無力的吐槽，可是面上卻仍不敢說什麼。
「奧。」他悶悶地應了一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早晚有一天他要將身後這個狗東西的真面目扒下來，用刀子將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餵狗！
下一刻，他的下巴被那只有力的手掰了過去，溫熱的唇覆了上來，輕而易舉地撬開了白凡川的牙關。
屋子外面，風愈發的大，催折著脆弱的樹枝……
一吻結束，屋子裡都是曖昧的氣息。
夜色朦朧，白凡川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輪廓，這個傢伙……似乎真的有點姿色。
他的眼睛突然被繁的手遮住，他曖昧低語道：「就這樣想看到我的容貌？」
「知道的太多，對你可不好。」繁的聲音很好聽，如同沉靜的琴聲，引人入勝，「夜深了，公主，睡吧。」
……
白凡川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沉地睡了過去。
身邊縈繞著一種很淡的，冷調的氣息，將他包裹住，帶著他進入夢鄉。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已經一片空。
若不是白凡川的唇瓣還有些紅腫，他當真會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錯覺。
可惜不是，他的身份……被繁給發現了。
他只能更加謹小慎微，不能再被第三個人知道了。
不對，那個傻子皇帝也知道，那就不能再被第四個人知道了。
也許昨晚睡得確實不錯，白凡川一覺睡醒只覺得精神抖擻。
他昨日還同楚凌寒說好了，今日進宮去看看陛下。
不禁想起昨天繁的警告，他似乎很不想讓自己接近楚凌寒。
謹慎起見，這段時間還是避著他一點吧。
於是，白凡川進宮，沒有通知楚凌寒，直接去找了小皇帝。
見到楚宸珏的時候，他正坐在御花園中的亭子裡看雪。
昨夜颳了一場大風，隨後便下起了雪。
大雪落滿了帝城的每一個角落，皇宮之中，無人踏足之地，一片白茫茫的，讓人心生迷茫。
「陛下。」白凡川今日披了一身紅色的皮毛披風，整個人裹在一片紅色中，大老遠過來，像是一團移動的火焰。
看到白凡川過來，楚宸珏格外開心，他也站了起來，向白凡川走去。
二人走近後，白凡川才發現一個尷尬的事情，這小傻子居然還比他高出大半個頭。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姐姐已經許久未曾來看朕了，宸兒可想死你了。」
天氣太冷，二人說話都會呵出白色的爽霧。
楚宸珏拉起白凡川冰冷的手道：「姐姐，外面天寒地凍，宸兒給你暖手。」
小皇帝的手確實暖和，在這冰天雪地里，仿佛一個小火爐一樣。
白凡川微笑道：「陛下，我們不如回屋裡？」
楚宸珏好像很聽他的話，認真的點了點頭。
二人回到了楚宸珏的寢殿——宸宇殿。
皇帝的寢宮就是格外不同，隨便一個花瓶，都是有價無市。
「陛下，熱茶。」一個小太監走進來給二人倒上茶水。
白凡川正打量著這皇帝的宮殿，心想看來自己的那點想像力還是貧瘠了，穿越前他以為的皇帝寢宮就像影視劇中那樣，卻沒想到比電視劇里演得還要富麗堂皇。
楚宸珏的眼睛亮極了，一刻不停地落在白凡川的身上：「姐姐，宸兒最近讀了許多書。」
白凡川被他盯得發毛，敷衍地笑了笑道：「是嗎？那陛下可真棒。」
楚宸珏從一旁取過來手邊的幾本書，書頁已經微卷，一看就是被人翻看了一段時間的。
「這是朕在皇兄的書房中發現的，瞧著上面有圖畫就帶回來了，還未曾告訴皇兄。」說著，楚宸珏的神情多了一些氣憤道，「皇兄有這帶畫樣的書居然不告訴朕，平日裡給朕看的書只有密密麻麻的字，看的人頭疼。」
白凡川順手接了過來，心想不過他一些小人書，看給小皇帝稀罕的。
打開隨便翻了兩頁，他卻不禁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咳咳……」白凡川尷尬的合上了那基本所謂的「帶圖畫」的書，生硬道，「陛下，這種書，以後還是少看。」
這居然是古代的春宮圖，而且不是一般的春宮圖，還是男人和男人的。
裡面的許多花樣，出生現代閱片無數的白凡川，都從未聽聞……
「不知這畫上的人在做什麼？」楚宸珏一臉單純的問道。
白凡川扯著一張臉撒謊不打草稿道：「陛下，這些人是在練武。」
楚宸珏信以為真，認真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門外進來一個人，穿著朱紅色的內侍服，身形單薄清瘦，手中還提了一個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