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街心夜晚找「雞頭」

  初中時代的市區繁華，燈紅酒綠，因為煤炭供應全國，儲量大到所有人都覺得一輩子開採不完，當時市內有全國第一所煤炭類大學，專業主要是設計煤炭採掘機，輸送，貯藏，煤炭燃燒值研究，副產品煤油，干石，煤晶等相關所有研究都有涉及，冬天苦寒，天冷心熱，當地人喜飲大酒，談天論地，談官論權，也喜好客。單純到愛廠愛家，進廠光榮，一輩子無憂愁，工廠里米麵油，特產獎金都發，甚至有地位的廠子副廠長安排個家屬親戚進廠，某個小的職位分分鐘一句話的事。當時的老工業基地人人都盼望進廠而不是努力學習，考學出去看更大的世界，因為那樣你的鏈太長，眼前的好工作就被人頂替了，當時的領導經常吃喝宴請在市最好的飯店簽白條掛LDB子的帳，過來鍍金當個幾年調走，剩下的壞帳飯館老闆來ZF要帳，上任領導已經調走，你要找他才行，就這樣一來二去反反覆覆垮掉倒閉了好幾年全市口味口碑最好的飯店。一分為二當時的貧富兩極分化，像兩條平行線般，永遠沒有交集。當時的階層現狀是窮人的農民種田只能溫飽，官的吃喝收入風生水起，國企廠子的採購回扣滿滿，幾年就可起來一所小洋樓，外出的打工貧困農民子弟見識了城市的燈紅酒綠染上惡習賭博或是黃色，一年到頭白忙活拿不回幾個錢，菸捲和半時尚的褂子，城裡的旅遊鞋倒是穿的有模有樣，提起小粉燈的按摩，眉飛色舞，尬笑鬨堂，戛然而止，色笑陰陽。從我記事開始到大學畢業沒見到打工發財榮歸故里的輟學小年輕，反倒是啃老娶妻，天價彩禮，高價房屋壓垮父輩脊樑，延續香火之事比比皆是。當時初中溜達漫山遍野或是鄉鎮農村，十字街頭最火的CBD，就是一家飯館和夜晚的街心格子絨布包裹圍欄的小攤，當時的羊肉串2.5毛一串，雞心串串5毛一串6個雞心，雞頭串2個是1.5元刻分四瓣，撒上孜然粉辣椒麵，烤出來的雞油香氣四溢，雞冠軟爛彈滑，雞腦軟綿爽滑，雞舌彈韌滑牙。中間的汁水焦香暖胃。當時的夜晚陪同夥伴守夜，夥伴輟學初中，家裡給置辦了修理廠，夜孤獨守夜，喊我陪同。夜睡意全無，拉我買回雞頭四串，一人兩串，8份吃完香氣四溢，美美滿足，幸福睡去，天亮離開去上學，小夥伴就繼續修車補胎忙活生計。那時候的雞架肉多，熏制，有果木香，熏蒸香，還有軟骨硌茲咯茲的嚼勁十足，小夥伴家庭優渥買來與我一同分享，河水邊吃完意猶未盡，時光美好，雞屁股有毒不吃，揪起丟掉，那時候的河邊小溪叮咚作響，玲瓏剔透，從山上一路鈴音流經此處傳去下游，遠及目之盡頭。只聞細碎鈴聲不見河流。當時的精力總也使不夠，家裡的二八大槓自行車，學會後掏襠騎乘10公里至隔壁城鎮，這路程，躲避迎面汽車，慢悠的牛車，突然穿出的野貓，獵狗，還有烈日下汗水濕透白背心的我，當時我只感覺濕了干，幹了濕，如此四次往復才到隔壁城鎮安如鎮，那鎮格局與我鎮石鐸不同，有兩倍大，當時只覺得人多吵鬧，未見有何特別。

  如今叫騎行搭子，當時只是要好的同村玩伴相約騎行去幾十公里外的木楊林水庫看海，當時只聞其大，哪裡曾親自看過海，滿心憧憬就這麼掏襠騎啦一個上午加一個中午，下午一點多才到木楊林水庫，當時翻山越嶺的騎行風馳電掣暫且不表，只記得水庫的水大到衝到腳邊，停下來，望著一望無際看不到盡頭的大海，映襯著落日的餘暉，黃澄澄的灑滿金光。有兩個私家車拍照是春長市省會而來，停下車，掀起后座門，扒出一整套精緻的白鋁合金箱子，密碼解開放在水邊，一一取出，精緻的竹片雕刻花紋裝飾，上部豁牙纏繞著東莞米粉般透明粗細的絲線捆捆。一個個像令牌一般大小，底部尖尖，幾十枚，上部軟條，穿孔掛著小鈴鐺，我和同伴看著這新奇玩意目不轉睛，連時不時風馳而過的鳴笛聲都聰耳不聞。只見那個大叔頭戴鴨舌藍帽，腳踩休閒藍皮鞋，緩緩又從另一箱子中取出暗白色金屬方塊，大小像兩塊綠豆糕疊放一起的長寬高，上有倒角圓孔一枚穿入白色絲線中，如此反覆十幾次。然後每個拿起，左右握住令牌，右手仰身蹦炸全身如弓背蓄力放箭一般恢復形變之時，右手的金屬扣遠遠投入木楊林水庫中心，飛舞的白色絲線上下跳躍吵鬧了好一會，才歸於平靜。原來是遠端的鉛塊沉入海底，中間鉤子上掛的是玉米粒還是活蚯蚓，如今早已記不清,只記得岸邊沙地上一排排的令牌順次一次月牙形排開整個沙灘，鈴鐺在微風中，叮鐺奏響，但也奇怪，那位大叔坐在躺椅上優雅自在的看書，完全不顧鈴聲作響，說時遲那時快，突然大叔靜坐彈起，再作響的鈴聲中選擇了一個，快速拉起魚線，纏繞令牌，不一會兒，就在鉛塊盡頭掛著一條江心大鯉魚，黑色范青的皮上面鱗片白的發光，左搖右扭的不停擺弄，大叔淡定沉著輕鬆的摘下魚鉤將魚放進四方塑料方盒子中。一個下午見證大叔用此方法釣出3條大魚.一條小魚裝滿魚護。然後關上車門點開小煙，吹著口哨開車離開此時也已接近日落，我倆晉級騎上自行車，冒著微弱的農戶燈光，車燈，自然暗下來的微光，風馳電掣的憑藉白天記憶往家騎行，晚間的移動速度比白天感覺更快，因為路上人少車少阻礙少就這樣騎行到九點半的深夜才到家中。母親問幹嘛去了，一天不見，誠實告知去木楊林水庫看海釣魚，玩了一天。一天沒吃，夜晚也沒吃，匆匆躺下疲憊睡到天亮，精力充沛，也未覺得餓，真是小鋼炮坐飛機，牛逼克拉斯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