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體雖然強悍,但也是血肉之軀,強只是針對人族比較,在如此地動山搖、山崩地裂、城牆坍塌的天災中,北狄蠻夷也難以獨善其身。
城牆從中間裂開,很多北狄蠻兵慘叫著,直接摔入了裂縫中,慘遭湮滅。
城牆坍塌,北狄蠻兵猶如煮餃子一般,紛紛跌落下去,摔得滿地傷殘。
他們剛從地上爬起來,搖晃著嗡嗡嗡腦殼子,又被傾覆的城牆坍塌掩埋,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徹底埋葬。
更多的蠻兵,乾脆被崩塌的城牆活活砸死。十丈多城牆坍塌,碎石飛濺,腦漿崩裂、非死即傷。
不光一萬蠻兵傻眼、慘烈,連5000跟隨杜預而來的普通大唐軍,都看地目瞪口呆。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群情激奮,叫了起來。
「這,是咱們詩仙杜預搞的?」
「詩仙將軍,一句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就崩了潼關。」
「我們太幸運了,先跟著劍聖將軍,又跟著詩仙將軍。無往不利啊。」
「嘿嘿,北狄妖蠻占據潼關,還以為金城湯池,從此高枕無憂。何曾想遇到杜解元,什麼潼關城牆,統統一首詩給你崩了。」
「不光崩了,還掩埋砸傷了不知多少妖蠻。省了咱們好大事。」
裴十二讚嘆道:「好一句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天下第一險要的潼關,曾經擋住了無數強大軍隊,帝王名臣,在杜兄面前,卻如同紙糊土牆,這麼簡單就分崩離析?通向關中之路,也隨之打開?」
他對杜預崇拜,已經上升到新層次。
杜預猶如天神下凡,一句詩,一舉手,一投足就毀滅了潼關,還埋葬了阻擋的叛軍,這一波操作,什麼劍法都無法比擬。
裴十二甚至眼眸熾/熱,喃喃道:「悟了,我悟了!」
「爹常說,劍法乃一人敵,百人敵,但兵法是萬人敵。」
「可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到杜預兄詩詞才氣,我才知道,兵法還不是最厲害的。」
「這世間,最強的是才氣啊。」
「一首詩,可以破軍,一句詞,可以毀城。」
「我決定了,要向杜兄學作詩!」
「這才是真正的舉世無敵。」
王異也被杜預一波天秀,秀到目眩神搖,瞠目結舌看著徐徐倒塌的潼關,將成千上萬妖兵蠻將活活壓死,再將之徹底埋葬。
「杜預,你的厲害,我估計已經夠高了。」
「但不成想,你比我想像之中,更加厲害百倍。」
長安,正在激戰。
戰況,從一開始就一面倒。
安祿山、史思明看到杜預援軍抵達潼關,心中一凜,不再耽誤直接下令攻城。
他們還親自督戰,重金懸賞。
安祿山狂叫:「誰能先登長安城,沖入城中,或者登上城牆,賞萬斤,封萬戶侯。攻破長安,全軍可以任意廝殺、劫掠三日!兄弟們,殺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在安祿山的叫囂鼓動下,叛軍受到重獎刺激,嗷嗷直叫。
「哈哈,大唐歷代積累,長安富貴風流,可是肥的流油。」
「聽說裡面滿城公卿,足有半城之多。豪宅華服,金銀珠寶,堆積如山。」
「還有數之不盡的美貌小娘子,各個都嫩的能掐出水來。」
「光是那大唐皇宮大明宮,其中就儲藏了數之不盡的寶物、財富,還有從十國天下徵集的美女妃嬪。」
「這些妃嬪,各個都是國/色天/香的美人。」
「偏偏這長安,還毫無防守軍隊,如同脫/光的小娘子,根本不設防啊。」
「只要衝進城去,便可以肆無忌憚、任意劫掠,這裡面的財富、女人、寶貝,統統都是我們的!」
在如此天大財富、美色刺激下,數萬北狄蠻兵、叛軍猶如聞到血腥味的餓狼,發瘋般潮水般輪番進攻東門。
由於過度亢/奮,不少擁有妖族血統的蠻兵,甚至返祖現象,顯出妖族血統原形,化為人狼、人虎、人妖等妖族異形,流著口水,瘋狂衝殺而來。
他們發動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輪番衝擊城門,試圖打開一條通道。
而長安城頭,此時守軍少得可憐。
大唐主力已經淪喪殆盡,傷亡慘重,連國都長安都只留下區區一萬多唐軍守衛,頂多擺個樣子。
在叛軍看來,這防守根本聊勝於無,擋不住他們洶湧澎湃的攻/勢。
換成任何城池,在如此狂暴的潮水攻擊下,早就陷落。
但。
長安有田洪鳳!
他一人一劍,指揮若定,站在長安東門城樓上,穩如泰山,帶著長安軍民百姓拼死反擊。
「頂住!」
「決不能讓這些豺狼虎豹,沖入長安城來。」
「別忘了。杜預還率領著援軍,在潼關外急速救援而來。」
「各地、各國的援軍也在路上,星夜兼程勤王、增援而來。」
「只要我們能頂住一天半天,杜預和各路援軍一到,我大唐不但轉危為安,更能全殲叛軍。」
「各位不圖宏圖大業,不求封侯萬代,至少也要為了你們父母妻子,不淪為異族口中兩腳羊,也要死戰到底。」
在他的主持和鼓舞下,大唐軍民萬眾一心,眾志成城,齊聲怒吼。
「對,不圖封侯富貴,只求老婆孩子能活下來!」
「我等就算戰死,也不能讓這些豺狼虎豹,踏入城中。」
「杜預就要來增援了,大家血戰、死戰。」
「死,也要站著死,決不跪著死。」
「小小滁州都能頂得住叛軍主力,打敗安祿山,我大唐長安,人口數百萬,怎麼會怕安祿山?」
叛軍數次進攻,都被長安軍民狼狽打退。
安祿山勃然大怒,親自帶兵進攻。
在如此犀利的進攻下,大唐軍民終於死傷慘重,屍積如山,眼看要被安祿山突破東門,攻入城中。
誰知,此時天空再次出現文淵閣海市蜃樓。
杜預的聲音迴蕩在空中。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這句詩,讓浴血奮戰的大唐百姓看到了潼關崩塌、土崩瓦解的奇蹟,更看到了嚴莊被活埋的解氣慘狀,也讓叛軍戰慄顫抖、惶惶不可終日。
安祿山下巴都要掉在地上,眼珠怒凸:「啊?」
史思明氣急敗壞:「嚴莊在幹什麼?」
中行樂、黃巢對視一眼,眼中殺機閃耀。
他們從未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能以詩書才氣,做到這一步?
一言,可鎮國。
一詩,可破軍?
一句,可破潼關?
叛軍占據潼關,據關而守,原本還自鳴得意,覺得占了大便宜,可以從容應對萬無一失。
誰知,人家杜預一首詩,就給你破了。還順便把一萬叛軍給埋了。
若叛軍也有杜預這本事,何須要煞費苦心,勾引哥舒翰出關決戰?
站在潼關下,隨便吟詩作賦,作一首詩不就好啦?
一瞬間,叛軍和大唐百姓,都在風中凌亂了!
百姓:「頭一次看到潼關崩了,這麼開心。」
叛軍:「什麼?潼關崩了?我們怎麼打都打不下來的潼關,竟然就這麼崩了?」
安祿山更是國罵連連,出口成髒:「我%%……@¥!」
杜預,你還是人嗎?
這是個千古難得一見的掛逼啊?
我安祿山,不過造個反而已。
蒼天啊,大地啊,若我有罪,請讓雷公電母劈死我,而不是派下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杜預,前來折磨我啊。
史思明深吸一口氣:「大帥,為今之計,必須馬上攻下長安。否則杜預意外突破潼關,抵達我們身後,我們將腹背受敵,大軍不戰自亂。」
中行樂冷冷道:「我們本將杜預估計夠高,現在看,還是低估了杜預實力。」
黃巢仰頭看著天際上,杜預一首【山坡羊】,詩破潼關的盛況,眼神激盪,邪氣大作。
「我以為,自己是文人中最逆天者。」
「不成想,還有一個杜預,比我更逆天。」
「杜預這是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嗎?」
「我黃巢覆滅大唐,本已十分為難。但你這是要反轉再反轉,難上加難嗎?」
黃巢對自己才氣、才智和手段,都極度自負。不然也寫不出【不第後賦菊】這種千古反詩。
可他親眼看到杜預,捫心自問,跟杜預誰更勝一籌?
答案是··杜預。
杜預竟然逆天無比,一路開掛,一直在有力破壞他黃巢的大計,讓他始終無法得逞。
這讓黃巢煞氣大作。
「好個杜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
「我本不想現在對付你,等滅亡大唐再慢慢炮製你。你卻不請自來,要來給我貪狼宮搗亂?」
「之前的麒麟榜,怎麼搞的?這麼一個天才,竟然位列百名之外?」
他瞪了中行樂一眼。
中行樂冷冷道:「莫看我。此地乃是李林甫地盤。他搞的。」
黃巢冷笑道:「他來了也好。我貪狼宮好久沒遇到如此天才了。正好拿他改造成我的才奴、文狗。」
文狗,乃是文人之恥,對主人各種跪舔、哈巴,毫無文人骨氣。
但貪狼宮有秘法,能將讀書人炮製成不知廉恥的文狗,甘心為主人所用,甘為鷹犬。
黃巢凝視杜預,邪光大盛,要將杜預炮製成他的下一個文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