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態度

  櫻紅將秦舒靠枕在自己懷中，可惜周圍沒有人，不能幫自己一把。正想著，抬頭就看到了一個婆子和兩個丫鬟在往這邊來。

  「櫻紅姑娘莫要著急，你們幫一把老婆子，我背著少夫人走。」櫻紅抹了眼淚，立刻搭手，很快就到了院子裡。原來聞書離開的時候又專門去尋了人來，櫻紅感激涕零，立刻拿了些銀錢給了婆子和丫鬟。

  聞書回來後千說萬說也是不肯要，只能作罷，看到李夫人的把脈的那一刻兩人放了心。

  「這是中暍，聞書姑娘速去府內小藥童處煎一貼白虎湯來，他知道怎麼做。」聞書不敢耽擱小跑著離開。

  「櫻紅姑娘，你速來協助於我施針。」櫻紅褪去了秦舒的衣服，只剩下了一件肚兜和褻褲，又留了一個不停用涼水擦拭換帕子的小丫鬟。

  落針曲澤、委中的時候點刺出血，櫻紅的眉不自覺也皺了起來，但床上的人有了動靜。

  「好了，櫻紅姑娘不要給你家主子掩被，待人清醒喝了藥後也不要急著穿衣，清涼是最好的。」

  床上的秦舒臉依舊紅紅的，櫻紅盡職盡責的守在一邊，聞書的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送過來。

  蕭茗蕤今日回來的比較晚，沒在院子裡看到秦舒，心下有些急切，想必秦舒看到自己手中的雲糕一定很開心。蕭茗蕤前腳進屋，聞書後腳便帶著藥到了院子附近，錯開的有些不是時候。

  滿心歡喜被現實敲了一棒，繞過屏風只看到床上的青紗帳里躺著不省人事的秦舒，蕭茗蕤有些笨拙的掀開帳子坐在了床邊。

  「櫻紅，怎麼回事？」

  「姑爺，是那孫婆婆嚼舌根冤枉小姐被夫人所罰，日頭太毒中暍了。」櫻紅言落，聞書便帶著藥進來了。

  「大少爺？」

  「藥婢子拿來了」

  「你們先出去，這裡我來。」蕭茗蕤打開食盒，拿出裡面放著的藥盅，還是比較燙的，又仔細地舀在了旁邊的一個小碗中，還沒到床邊人便醒了。

  秦舒頭有些暈，渾身沒力氣，看到端著藥碗的蕭茗蕤後有些不自在。

  「替我披件衣服吧，你知道嘛，我因為你今天可慘了，要不你先消失會兒，我怕我再歇會兒就得掐死你泄憤。」蕭茗蕤沒有接話，將藥碗放在了一邊，拿了裡衣替秦舒遮了遮又將人抱了起來靠在軟枕上。

  原本暈暈乎乎的秦舒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脖頸有什麼東西滑落，側頭看向蕭茗蕤，始作俑者正替自己擦了那滴淚，睫毛上沾染的小珠子委屈的掛著。

  「我都沒委屈，你哭什麼，又想害我被罰。」說著眼前的人遞了一口藥。

  「快喝，喝了舒服點。」鼻音重重的，藥也一口一口的沒了。秦舒坐著難受，喝完藥後便躺著睡了過去。櫻紅在內屋裡守著，竹安被留下來照應。

  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了，蕭茗蕤一深一淺的走向韞徵院。知子莫若母，聽了聞書的回稟，慕媃也沒早些安歇而是等著自己的兒子。

  一派坦然的慕媃在院中的花廊下正喝著安神湯，蕭茗蕤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即使大鬧也只會徒增困頓煩惱，惡化事態，他自小見的太多了。

  「你來了就好，坐著說吧。」

  「不用了母親，就幾句話而已。自孫婆婆來的那個晚上我便告知母親了一切，今天又是什麼意思。」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一句不要孩子便不要嗎？怎麼，等著一個外室之子取而代之，往後在這府里毫無立足之地？還是靠著她秦舒還需要你養的娘和弟弟？若不是我和背後的慕家苦苦替你撐著那個孩子早已入了宗祠。」有些激動的蕭母，此刻已經站在了蕭茗蕤的面前。

  「你不要以為我是杞人憂天，當初那你就應該娶了書郗，哪裡還來這麼多彎彎繞。」

  「我再說一次，書郗她是我妹妹。而且我從來沒有要求過您替我攔著那個孩子，我又是什麼金貴的人？岳母和小弟從來沒有依靠著我生活，他們都在自食其力，哪怕日子再苦也沒有過。」

  「而且母親你要知道我是個跛子，實實在在的跛子。我本志不在商，若非身體我怎會棄了學業。秦舒是我妻，還望您多尊重，不要把那套逼我和妹妹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慕媃直接氣笑了，「冥頑不化，就憑藉著你在永城那三瓜兩棗的生意能幹什麼？若不是我，蕭府能有今天，簡直是可笑。」

  「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之前所說自請逐出蕭家、重新開府。天下之大，總有一處我安身立命之處。我和妹妹從小什麼都按照您的要求來，唯獨這件事上我不能退。」

  「你當真是好骨氣，此事你休想。還說什麼事事聽我的話，你不是娶了秦舒？你妹妹最後不還是嫁給了沈勰？」

  「母親，話我就說這麼多，其餘的就不多說了。祖母那邊您還是儘早準備。」沒給慕媃張嘴的機會，蕭茗蕤已經先行離開了。

  「溫韻，你看他對我就是這個態度。他永遠都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我哪一點不是為了他好。還是這金尊玉貴的日子過昏了頭，他竟如此好懶不分。」溫婆婆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