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妾

  第二日，秦舒的精神頭好了很多。躺在小榻上看著幫自己侍弄花草的蕭茗蕤，心下生出了幾分懊悔。

  「當初我就不該去給弟弟送衣服，現在後悔卻是太晚。」蕭茗蕤的心猛地漏掉了一拍，立刻站在了窗口。

  「為什麼？因為遇到了我是嗎？」秦舒笑了一下，不言而喻，蕭茗蕤有點難受轉過了身背對著。

  「那是天定的緣分，再來多少次我也會遇見你，你也會嫁給我。」

  「我從來不這麼認為，嫁給你我忍受了很多窩囊氣。唯一能讓我慰藉的還是現在不用為了生計奔波的生活。說句實話，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很奇妙，像朋友又像夫妻，你不覺得嗎？」

  「秦舒，我們是夫妻不是別的。你等我一會兒。」著急的蕭茗蕤進了屋子裡在秦舒的妝奩里找到了一個小盒子，這會換秦舒慌了，嚇得人都坐了起來。

  「蕭茗蕤，你動我東西幹嘛。還不放下。」

  「娘子你別著急，我拿給你。我知道這是你攢的，你再打開看一看。」

  秦舒有些生氣的拿過盒子護在懷裡。「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還記得妹妹大婚那日你喝醉了嗎？當時你就坐在妝鏡前哭著說我沒有心，怎的不把銀錢放在那個小盒子裡，成婚半年多是不是拿去養了外室。」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你們男人最會騙人了，那花招都是一套一套的，就是仗著我們心軟好欺負。」

  「娘子，天地良心，我不會損你一分一毫，你看看盒子裡的東西再說。」

  秦舒打開盒子，其間原本只有幾張銀票和零碎銀子。可現在多了幾張地契還有好幾間鋪子，和一個玉佩。

  「你這是幹什麼？」

  「娘子，這玉佩是方舟錢莊的信物，憑此即可取出銀票。最重要的一點是娘子，我心悅於你，是夫妻。」

  「別說了，你的全部身家在我這裡，你不怕有朝一日人財兩空。還有一點，我其實也挺心悅你的。」

  原本看著一臉無所謂的秦舒而逐漸緊張的蕭茗蕤在聽到這一句話後釋然了，「本著娘子的最後一句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那可不一定，看著地契為什麼是盛安？你要離開這裡？」

  「對，我們離開這裡。」秦舒不想問了，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能離開，離開這個籠子。

  「可惜，你不是女人，不然早脫離這個籠子了。不過，也只是換個籠子罷了。」

  「那就換你娶我，我也是一輩子不憂愁。畢竟你捨不得我。」

  「蕭大少爺還是少自吹自擂，我只是看重你的錢。」蕭茗蕤沒再說什麼，秦舒也沒著急將盒子放回去。就當蕭茗蕤要起身離開小榻的時候，秦舒反手一拽，蕭茗蕤反而躺了上去。

  「你陪我睡會吧。」一個不算美好的開始，一個也不算太完美的結尾，但很溫馨。

  ——

  前院又鬧了一次後，沈筱便求沈父讓她見了母親一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沈母竟甘願被禁在院子裡。甚至沈筱要走的這一天沈母被解了禁足。蕭玥七也是早早的去了院中陪著。

  只是再次看到沈母后，蕭玥七隻有詫異。那頭上的白髮格外扎眼，眼睛裡也帶著血絲，手裡拿著一對鴛鴦戲水的荷包。。看到來人，也只是拿起了手中的東西交給了蕭玥七。

  「你代我去送送她吧，這兩個東西掛在轎子上就好。」

  趕到後門，應姨娘已經候在了一旁。隋桃接過蕭玥七手中的東西讓轎夫掛了上去。盈盈一拜，少女便要離去。一台小轎看著就小，幾個舉著儀仗的人甚至連身紅也沒穿，唯一喜慶的只有轎頭的一對荷包。

  走到轎邊，蕭玥七將夜闌遞過來的金絲楠木的木盒交給了苒予。

  「我沒有別的東西，這些是送你的添妝，按照慣例我應給你的。」

  「多謝。」

  一聲鞭炮也沒響，就這樣孤零零的走了，妾連體面也沒有。看著隊伍走遠，應姨娘趁到了蕭玥七面前。

  「少夫人，這是大小姐的嫁妝單子，順著夫人早上的話改了過去，想必夫人現在定是不願意見到我的。你順道也就帶過去吧。妾還有事處理，勞煩少夫人了。」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夜闌接過了單子。蕭玥七走後，應茹立刻變了臉，「架子倒是端的足，也不知道還能蹦躂多久。」

  萬語荷在床邊整理著一些小衣服，蕭玥七將嫁妝單子遞了過去。

  「母親，再過過眼嗎？」將打理好的小衣服放在柜子里後，萬語荷才開了口。

  「就放書案上，放好了就回去吧。」

  屋子裡再次沒了人，萬語荷失聲痛哭。還沒走遠的蕭玥七頓住了腳。

  「少夫人，我們要回去嗎？」

  「不必，只有哭出來才能好受。」

  萬語荷身邊的小丫鬟猶豫了好幾下也沒敢走進去，只餘下聲聲痛哭。很久後，沒了動靜圖和才走了進去。

  看著進來的小丫頭，萬語荷笑著招了招手。圖和有些心驚但還是走了過去，冰涼的手撫上臉頰，小丫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了，交握身前的雙手緊緊的捏著。

  「你知道嗎，她還是個小丫頭，她也應該擁有大好前程的。你知道嗎，小時候那小小的一隻多討喜呀。可是有人算計她，有人害我兒。」

  "我不甘心，沈柊憑什麼，他憑什麼呀，啊啊啊啊！」圖和被一把掀翻在地，看著有些癲狂的萬語荷向角落裡縮了縮。

  好一會兒，萬語荷才指著門口讓圖和出去。

  「哼，見鬼了嗎，跑得這麼快。」渾然不覺自己滿身的戾氣，現在於別人的眼裡萬語荷就是地獄裡索命的惡鬼，若是真的可以，那麼沈柊第一個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