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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章 乾飯

2024-09-21 00:37:58 作者: 楠小弓
  天色徹底暗沉下來以後,燉了半下午的殺豬菜終於做好了。

  熬得濃白的骨頭湯里,有豬雜、豬肉、豬骨、豬血腸這些。

  冬季家裡的青菜除了白菜就是蘿蔔,全部切了放進去。

  還有秋天曬的干穀子、干木耳、干黃花菜、干豆角、土豆乾這些。

  還有粉條子。

  反正這一鍋里,算下來十好幾樣東西,想吃啥都有。

  阿滿招呼今個來幫忙的人都留下吃飯,這也是村裡的規矩,人家來給人幫忙了,不能不留飯。

  一大鍋殺豬菜冒著熱氣騰騰的白煙,誰要吃就去鍋邊撐一碗。

  人多也沒那麼多桌子坐,一人一碗殺豬菜,再拿一個苞米麵餅子,隨便找個地方一蹲就開吃。

  邱東家還沒和這麼多人吃過飯,他一個客人也不能講究。

  跟著村里漢子們學著,盛一碗菜蹲著就開吃。

  他帶來的小廝跟著沾光,一人也蹭了一碗殺豬菜。

  就是看著格外不自在,主子蹲著,他們蹲也不是站也不是。

  此刻大傢伙的心神都在殺豬菜,沒人管他們。

  劉屠戶和羅屠戶師兄弟倆也留下了, 殺豬菜一入口,一片透亮的五花肉一入口,他的眼睛就瞪圓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碗裡的殺豬菜,又夾一塊放進嘴裡,嚼巴幾下之後。

  吃驚的說:「這豬咋一點腥味都沒有,這麼香,還帶著一股堅果味道。

  殺過這麼多豬,還從沒遇到過這麼好吃的豬呢。」

  「服了吧,她家的豬就這麼好吃,不然能賣那麼貴?」劉屠戶得意的看師兄一眼,「要不是我今個喊你來,你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吃到這麼好的豬!

  聽老忠說,這豬散養在山裡,從來不餵飼料。

  那片林子裡有不少橡子樹,這些豬就是吃這玩意長大的,能不好吃嗎?

  你在嘗嘗純瘦肉。」說著劉屠戶從自己的碗裡給師兄夾了一塊後腿肉。

  豬後腿肉最粗最柴,就是燉的再久,吃著也柴的厲害。

  羅屠戶沒客氣,夾起瘦肉扔嘴裡,嚼巴幾下,他連連點頭 ,「竟然一點兒都不柴,還挺嫩呼。

  俺今個算是開眼了,以前想不通這些富家老爺夫人為啥要花那麼多錢去買這貴价肉。

  有那銀子,買普通肉都能買幾籮筐了,今個終於想明白了。」

  這肉確實好吃呀。

  「邱東家,咱這鄉下粗食還吃得慣嗎?」阿滿來招待邱東家。

  來者是客,不招呼一下不合適。

  「好吃,香!」邱東家吃的嘴角髮油光,滿意的不得了,伸手又從夾一塊兒蒜泥白肉丟嘴裡。

  「你家這豬真是一絕,太好吃了,買一頭我都嫌少,張東家能不能再勻一頭給我。」

  我碗裡的瘦肉里也夾在一點點亮晶晶的肥肉紋理,看起來油亮有光澤。

  剛入口,他就後悔只討來一頭豬。

  「您可不能貪啊,勻您一頭我都捨不得呢。」阿滿抱著碗站起來就走,不準備再留。

  就怕被邱東家纏上。

  忙活了一下午,大傢伙都挺累,幾乎都兩碗起。

  阿滿也是連干兩碗才慢下動作,盛第三碗的時候,鍋里的殺豬菜也就剩個鍋底。

  但是灶里的火一直沒停,鍋里的殺豬菜還咕嘟嘟燉著。

  燉的越久味道就越濃。

  最後鍋底這些菜最好吃。

  她撿了些愛吃血腸、菇子和吸飽湯汁的菇子吃了半碗,慢悠悠坐到椅子上。

  和蘭靜幾個邊吃飯邊扯閒篇。

  最後一點兒湯也被楊大舅幾個一人半碗分了,從簸籮里拿一塊餅子,掰碎了泡湯里。

  吸飽了湯汁濃香的餅子,吃著也美味極了。

  吃完飯村裡的漢子們也沒著急著走,而是幫著把碗筷洗刷乾淨。

  地上掉的菜渣骨頭渣子也都用掃帚掃乾淨。

  白吃一頓這麼好的飯食,吃罷可不能當大爺 。

  阿滿去了趟後院,把錢袋子找出來,給劉屠戶師兄倆結帳。


  宰殺一頭豬就是一百文,五頭豬就是五百文。

  劉屠戶接過銅板,當場分給師兄一半,羅屠戶也沒他客氣,接過銅板塞懷裡。

  「明個俺們哥倆早早來,你回吧,不用送了。」

  「成!」

  阿滿擺擺手看兩人身影消失在黑夜裡,這才轉身準備進院子。

  就看到邱東家樂呵呵拎著一個竹籃從院裡出來,看到阿滿,他臉色有些不自在。

  把竹籃遞給身後的小廝拎著。

  對阿滿笑著告別,「天也不早了,我這就走了,今個多謝張東家款待。」

  阿滿只當沒看到那個竹籃子,等人離開,這才進門,順手把門關上。

  「那邱東家著實嘴饞,連吃帶拿的!」芳嬸看到阿滿回來,拉著人抱怨,說著說著又覺得好笑極了。

  自己噗嗤一聲笑出聲,指著放涼的血腸說:「硬是要走了四根血腸。

  來者是客,我又不好意思不給,一個富家老爺咋就恁饞。」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有錢人家,越是容易出好吃之人,都是不差銀子的主。

  吃得多見得多,自然知道啥好吃,愛吃的自認也就多了。」阿滿伸手捏一下血腸。

  入手冰涼,還有些硬,一看已經開始上凍了, 她跟芳嬸合力抬著盆。

  把血腸挪進廚房外面大缸里,這個天氣,冷的很,大缸就是天然冰箱。

  放進去的東西不會壞。

  今個殺了五頭豬,灌了不少血腸,給老宅那邊拿了一半,她家這邊還剩一半,就這一半也塞了小半缸。

  忙忙碌碌規整好,村里已經聽不見人聲了,只有時不時的狗叫聲兒。

  黑豆和地瓜沒有摻和村裡的狗的吠叫,而是趴在窩裡抱著豬頭骨啃得咔嚓作響。

  院裡最後一站燈籠熄滅,看不見星子的天不知什麼時候又飄下了雪花。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蓋住青石板,把院內殘留的最後一絲肉香味也給衝散了。

  房檐屋下一層薄雪落下,積了一層又一層。

  暖暖呼呼睡了一覺,第二天雪色映在窗上,屋內被映的亮堂堂,不用開門就知道又落雪了。

  落雪也不耽誤家裡殺豬。

  青松村背靠大山,冬天不下雪的日子少有。

  開門冷冽的空氣讓阿滿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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