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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殺人再滅口

2024-08-23 21:06:57 作者: 拾伍畫生
  西寧縣是大周西部的一個縣,隸屬於陵州、三川郡。

  縣城城郭長寬不過二三里,常住人口只有幾千人。

  這裡的生活節奏很慢,比不得大周腹地那些繁華的大縣。

  已經過了辰時,天色早已大亮,街道上才陸續有一些小攤小販出來做生意。

  王誠將斗笠往下壓了壓,在街道上急匆匆走過,路過一處十字路口時,他向左拐入了另一處巷道。

  後面一處早點攤,一名光頭青年閃出,邋裡邋遢,流里流氣。

  他瞟了一眼周圍,見沒人,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也跟進了巷子裡。

  「砰!」

  光頭青年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腦袋就挨了一拳,兩眼冒星,暈暈乎乎的。

  「呃……」

  緊接著,一隻大手如同鉗子般捏住了他的脖子,像抓著一隻死雞將他提到了半空。

  氣管被扼住,他一口氣喘不上來,兩腳懸在半空亂踢,艱難開口:「小神醫,是我,牛二!牛二!」

  王誠認得這人,西寧縣出了名的潑皮無賴,但他也沒給牛二好臉色,他討厭被人跟蹤,道:「為什麼跟蹤我?」

  牛二道:「手……手拿開。」

  王誠皺起濃眉,還是把手鬆開了。

  牛二終於有了喘口氣的機會,道:「小神醫,看你這塊頭也不大,勁咋恁大哩?」

  「別廢話!」

  王誠手裡一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牛二,看的牛二心裡直發毛。

  「說!為什麼跟蹤我?」

  牛二感覺到呼吸再次不暢,趕緊說道:「是……是……」

  就在這時,他臉色忽然大變,一雙眼睛睜得跟牛蛋一樣盯著王誠的身後。

  王誠立刻察覺到了異樣,同時心中生出警兆,於是手一松,身體一個迴旋迅速閃開。

  「咻!」

  下一刻,他耳邊響起一道破風聲,緊接著是雙腳重重落地的聲音。

  王誠後背緊緊地貼著牆壁,心臟「嘭嘭嘭」地跳。

  感覺到掌心傳來一股冰涼,他才慢慢平靜下來。

  他用力地握住那堅硬的物件,心裡無比踏實。

  那是一種來自於內心深處的安全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

  他看向街道,幾乎一眼就鎖定了人群中的一道身影。

  那是一名黑衣人,臉上蒙著一塊黑布,目光犀利,冷漠無情。

  王誠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像是被隔空刺了一下。

  殺手!

  這一定是個殺手!

  他以前在出任務時接觸過這樣的人,雖然不屬於同一個時代,但身上散發的氣質是一樣的。

  蒙面黑衣人的目光在王誠臉上停留了片刻,身形一閃,沒入了一條巷口。

  「站住!」

  王誠趕緊追了上去,可是等他進入那條巷口後,哪裡還有對方的蹤跡。

  「他是什麼人?」

  王誠有些鬱悶,剛才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能從牛二嘴裡問出是誰在幕後指使牛二來跟蹤自己。

  「牛二?!」

  他暗道一聲「不好」,趕緊回到原來的那處巷子。

  只見牛二癱坐在地上,背靠牆壁,雙手摁住自己的脖子,殷紅的鮮血從指縫間湧出,染紅了他胸前的衣服。

  王誠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牛二,目光忽然一凝,盯著牛二的脖子。

  那裡赫然有一隻金屬飛鏢,正中牛二的咽喉之處。

  好厲害的飛鏢!

  隔著十來米遠,竟能一擊擊中咽喉要害,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功夫絕對做不到。

  「咯咯咯!」

  鮮血透過咽喉倒灌入氣管,牛二嘴裡不斷噴血,在見到王誠時,激動起來,道:「救……救……」

  王誠剛想有所動作,牛二身體一僵,兩隻手鬆開了脖子,無力地垂了下來。

  死了!

  王誠臉色難看,到了這個時候,他如何看不出來,那蒙面殺手分明是在殺人滅口!


  他是怕牛二把幕後主使供出來。

  可是,那位幕後主使是什麼人?又為什麼讓牛二跟蹤自己?

  想到這裡,王誠一陣頭大。

  米溪鎮的憑空消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如今又碰上這事,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不行!這地不能待了!」

  王誠意識到眼下的西寧縣城就像一口沼澤,稍有不慎他就會深陷其中。

  於是他扭頭就走,很快出了西寧縣城。

  米溪鎮傍山而建,小鎮後是一條漫長的山脈,橫貫東西。

  小鎮東面數里外,有一座矮山,矮山下有一座農家小院。

  陳福就住在這裡。

  他是附近小有名氣的獵戶,堪山捕獸技藝精湛,更有一手百步穿楊的箭術。

  王誠的進山本領有很多是學自他的,也曾向他請教過射箭之術。

  家裡另有老妻一人,一名調皮搗蛋的八九歲兒子,一個十來歲的閨女兒。

  王誠到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正是吃午飯的時候。

  小院的門是開著的,因為跟陳福處的很近,他叫了一聲「陳大哥」後,人自顧自走進了院中。

  但是下一秒,他臉上寫滿了驚駭,隨即又變成滿腔的憤怒。

  只見,院中有三人躺在血泊之中,正是陳福的髮妻與他的一對子女。

  「陳大嫂!」

  王誠趕緊跑到陳福髮妻身邊,低頭一查,身體都變僵硬了。

  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他又跑到陳家那對子女跟前,挨個進行檢查,同樣死了許久。

  「這是怎麼回事?」

  王誠雙目欲裂,好好的這一家人怎麼就被人殺掉了?

  連孩子都不放過!

  他看著躺在血泊中的那對姐弟,幾日前還跟他一塊兒打鬧,如今竟已是天人兩隔。

  「陳大哥!」

  突然,他想起還沒見到陳福,趕緊又衝進房間裡。

  找了一會兒,總算在房間裡的臥室找到了陳福。

  他趴在地上,後背的衣服都被刀劍砍爛了,一片血紅。

  王誠一摸手腕,竟還有微弱的脈搏,他趕緊將人翻過來,從懷裡掏出一枚藥丸塞進陳福的嘴裡。

  過了片刻,陳福嘴角溢出一縷鮮血,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見他醒來,王誠喜道:「陳大哥!」

  陳福在見到王誠時,一陣錯愕:「你……還活著?」

  王誠點頭,將他去山上採藥、米溪鎮消失的那天他並不在的事說了一遍。

  然而,才說至一半,陳福「哇」地一口鮮血吐出。

  這口血吐出之後,他臉色迅速變成枯敗色,精神急轉而下。

  「陳大哥!」

  王誠心急,他如何看不出陳福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突然,陳福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說道:「米溪鎮……面具……黑衣……」

  王誠將這幾個詞記在心裡,見他進氣沒有出氣多,趕緊追問:「陳大哥,是誰對你們出手的?」

  陳福道:「米溪鎮……不是鬼怪,是……是……」

  王誠見他還要繼續說,立刻制止他,道:「陳大哥,你快告訴我,是誰對你們下的毒手?」

  然而,陳福嘴裡依舊在念叨:「面具……黑衣……」

  突然,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抬起一條胳膊指向床頭的柜子,道:「甲……甲……」

  「甲什麼?」王誠急忙問道。

  陳福用盡力氣喊道:「鎖……子……甲……」

  「鎖子甲?」

  王誠想起來了,陳福說的是他家祖傳的那件寶甲。

  據陳福所說,他祖上出過一位軍侯,手底下管著五百來號人,曾一箭射殺敵軍的一名軍司馬,被賞了一件明光鎖子甲。

  這件明光鎖子甲刀砍不動,劍刺不穿,是真正的上等寶甲,拿在外面賣至少能賣一百兩銀子。


  陳福一直都捨不得穿,就怕把這件寶甲弄破弄髒了,而且誰都不給碰。

  王誠見過這件明光鎖子甲,那還是因為陳福跟他比拳腳功夫比輸了,要不然他連見都見不到。

  「甲……甲……」陳福還在喊道。

  王誠心裡大急,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念念不忘那件鎖子甲。

  不就一件鎖子甲嘛,他竟然真的把它看的比命還重要。

  王誠急道;「陳大哥,你快說啊,是誰對你們下的毒手?」

  又是重複了兩遍「甲」字,陳福腦袋一歪,沒氣了。

  「陳大哥!陳大哥!」

  王誠再次用上急救措施,但不論他怎麼做,也難以再將陳福喚醒。

  他將陳福緩緩地放至地上,心裏面像憋著一口火山一樣,想發泄卻又發泄不了。

  陳福的臨終之言不僅沒有解決掉他心中的困惑,反而更加亂了。

  面具、黑衣,這是什麼意思?

  陳福一家又是誰下的毒手?

  他一頭亂序,就像纏繞在一塊兒的毛線,怎麼都解不開。

  過了許久,他不去想這些困惑,將陳福的屍體從地上抱了起來。

  自打他來到米溪鎮一年多的時間,陳福一家待他如親人,那些獵捕到的野雞、野兔自家捨不得吃,反而送給他吃。

  要是沒有這些肉質品,他的身體也不可能恢復的那麼快。

  畢竟,當日他受的傷太重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還能活下來。

  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把這一家四口好好安葬,然後替他們找到兇手!

  抱著陳福的屍體走出門外,但是下一瞬,他渾身緊繃。

  不知何時,小院來了十來號人,全都是穿著黑衣,臉上被一塊黑布蒙著,手裡提著刀劍之類的兵器。

  黑衣!

  面具?

  「不對!」

  王誠立刻意識到,這伙兒黑衣人並非陳福口中的黑衣人。

  他目光一下集中到這伙兒黑衣人手中的刀劍,上面還帶著未擦乾的血跡。

  突然,他心中的疙瘩有一個被解開了,冷冷道:「陳大哥一家是你們殺的?」

  「你果然會來這裡!」

  開口的是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人,也是唯一一個手上沒有兵器的。

  他身材瘦削,個子相比於其他黑衣人要矮上半個頭,一雙眼睛犀利地像兩柄冰刀子,無意中對上一眼能將人的意識凍住。

  王誠瞳孔一縮,他認出了來人,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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