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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罰跪

2024-09-19 12:22:35 作者: 塵灰
  「向你母親道歉,求得她的原諒。」

  梁鍾玉捂著臉,哇哇哭起來,「我才不要跟她道歉,她不配。」

  楊嬤嬤是看著梁鍾玉長大的,石氏這一巴掌打得太用力,他的臉已經腫了。

  楊嬤嬤勸道:「大奶奶,哥兒年紀小,哪知道什麼。都是胡亂說的,大奶奶別跟他一番見識。」

  李簪詞說:「正因為哥兒年紀小,趁著還可以掰正過來,就不應該放著他這樣錯下去。婆母覺著呢?」

  到這個節骨眼上了,石氏還能怎麼樣?只能順著李簪詞的話往下說:「玉哥兒不守孝道,到院子裡罰跪一個時辰,長長記性。」

  「祖母真的要孫兒跪這個女人不成?」

  「她是你母親!來人,把哥兒押出去。」

  反正李簪詞要走了,到時候她再讓梁鍾玉起來,跪不跪的,李簪詞也不知道。

  梁鍾玉憤恨地看了眼李簪詞,被小廝押著跪到了院子裡。

  石氏溫聲地對李簪詞道:「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李簪詞怎麼會不知道石氏的心思?

  她還留著後手呢。

  心裡默念三二一,果然,外面立即傳來梁玲宛憤怒的聲音:「祖母,您管管小李氏,她今日斷了我所有的花銷,廚房給我端的都是餿了的剩菜,叫孫女怎麼吃得下?」

  「玉哥兒的臉怎麼腫了?你怎麼跪在這裡?誰做的?是不是李氏做的?」

  梁玲宛怒氣沖沖地進來,看到李簪詞氣定神閒地坐在椅子上,叉著腰道:「原來是你搞的鬼。你害我還不成,竟然還害起弟弟。你是不是覺得把我和弟弟害沒了,日後自己生的孩子就可以繼承爵位了?我告訴你,你想得美!外祖母說過了,昌國公府的一切,都是我跟弟弟的,你沒有份!」

  石氏一個頭兩個大,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個時候來?

  石氏訓斥:「你弟弟頂撞母親,自然要罰跪。你若再這樣沒大沒小的,祖母也要罰你了。」

  梁玲宛抱住石氏的手臂,撒嬌道,「祖母,她作為一個大人,還跟弟弟一個小孩子計較,哪裡有大人的樣子?再說了,外祖母說過,她嫁過來,就是為了給我們府里補貼家用的,不然以她的身份,怎能嫁給父親?祖母明明也跟我們說過,把她當下人使喚就是,她生的孩子,日後也是給我和弟弟當牛……」

  「啪!」

  石氏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恐她再把自己背後說過李簪詞壞話的事說出來,讓李簪詞不肯再給府里支銀錢。

  梁玲宛捂著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石氏,「祖母,你,你竟然打我,你打我。」

  石氏又心疼又氣,硬著嘴巴道:「你以下犯上,不尊重你母親,如何打不得?」

  梁玲宛惡狠狠地看向李簪詞,「你到底跟祖母說了什麼?你是不是給祖母下藥了,祖母怎麼會幫你說話?你這個惡毒的……」

  「好了,」石氏憤怒地打斷她的話,「去院子裡跟你弟弟一起跪著。」

  梁玲宛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我不跪,我要去找父親,讓父親給我做主。」

  說著就要跑出去,被嬤嬤一把攔住,壓到院子裡跪著了。

  情誼深厚的姐弟變成了難姐難弟。

  外頭太陽火辣,姐弟兩個嬌生慣養,哪裡受得了這個苦,石氏鑽心的疼。

  可不給李簪詞一個交代,日後她還如何肯變賣嫁妝,給國公府補貼家用?

  她扶著額頭,感到精力交瘁,心裡還想著快點把李簪詞趕走,好讓孫兒起來。

  她嘆了嘆氣:「我也累了,你回吧。」

  李簪詞說:「楊嬤嬤扶母親去臥房休息吧,我瞧著宛姐兒和玉哥兒對我有些誤會,就留惜紋下來,替我跟他們姐弟兩個解釋一番。」

  石氏氣泄三里,李簪詞這是要留人下來監視姐弟兩個啊。

  「是該好好解釋一番,別讓你們母子生分了。」

  李簪詞讓惜紋坐在陰涼的長廊上,看著跪在太陽底下的難姐難弟,說到今日她拿著自己嫁妝去當了換錢的事,告誡他們如何節省,以及節省的法子。

  姐弟兩個被打了一巴掌,加上在太陽底下跪著,本就心煩,聽著惜紋絮絮叨叨跟僧人念經一樣地教說,這跟凌遲有什麼區別?

  梁靖孜下值回府時,聽到下人說大小姐和少爺下午被罰跪暈倒了,這會子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他先去跟石氏請安,順道問姐弟兩個的事情。

  石氏看見兒子怒氣沖沖,恐兒子去找李簪詞的不是,便說:「你也彆氣她,他們姐弟兩個是我打的,竟當著你媳婦兒的面說她嫁進來給他們姐弟當牛做馬的。如今府里還要靠著她,我若不教訓他們,這事傳出府去,我們國公府哪還有臉面,她也不能全心全意打理內宅。」

  梁靖孜說:「那娘你也不能打他們,讓他們罰跪啊。嘴上教訓幾句就是了,小李氏還能因為這個記恨上?她能嫁進國公府,本就要感恩戴德。」

  石氏道:「娘知道你受委屈,但你要為了府里著想。一會去找她,別跟她吵架,為了我們府的花銷,她賣了好些自己的嫁妝,怎麼說也要說些好話,不能真寒了她的心。」

  石氏停了下,又說,「俞花魁那兒,娘已經讓楊嬤嬤去過了,勸她別賴在府里。」

  梁靖孜一聽到這裡,撒腿就往俞氏院子跑去。

  石氏氣道:「一聽到俞花魁,眼裡哪裡還有兒子女兒?她若進府里,世子不得干出寵妾滅妻之事來?」

  梁靖孜剛跑到門口,便聽見門內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小姐就讓夫人給找個好人家嫁了就是,何必割腕呢?世子是個好的,讓世子把關,姑爺一定不會差的。」

  「我不許你嫁人!」梁靖孜推門而入,俞氏躺在床上,眼睛濕潤,淚珠滾滾,睫毛如蟬翼般微弱地抖動,我見猶憐。

  梁靖孜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看到她這副嬌美柔弱的模樣,他瞬間就豁出去了。

  「這國公府我還是能做主的,只要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飯吃。」

  丫鬟說:「世子說這樣的空話,是想害死我們小姐不成?今日夫人命了嬤嬤過來,羞辱了小姐一番,小姐如何還有臉住在這裡?」

  梁靖孜看了眼俞氏手臂上割破的刀痕,心揪疼,眼神示意小廝趕緊去請府醫來。

  他終究不忍心俞氏嫁給別人:「你若不嫌棄,便進了我後宅,我保證不會碰你,給你一世安穩。」

  俞氏兩行清淚順著小臉滑落下來,哀哀淒淒地說:「我不過是個別人拋棄的低賤女子,不值得世子這樣待我。」

  梁靖孜大聲道:「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不管別人怎麼說你,你在我心裡冰清玉潔,比所有女子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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