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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幾番波折

2024-09-19 12:38:23 作者: 塵灰
  李簪詞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俞氏下的藥量太大,也不知她昏睡了幾日。

  「大小姐,您醒了?」

  婆子走到床邊扶她起來,「我倒些水來餵您。」

  李簪詞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清醒些,「我們到了哪裡?」

  「馬車已經行了五日,走的都是近路,剛過漢陽,估計還有四五日到番禺。」

  李簪詞喝了半杯溫熱的水,腦子終於清醒了些。

  婆子又道,「俞氏派著跟過來的兩個小廝,一個守在門外,一個在隔壁的房間睡覺,我觀察了兩日,練過,武功很高。」

  李簪詞這趟要去番禺囤貨,以及去季文聿家裡,給他一筆錢。

  前世,季文聿為了救她,前途盡毀,她還欠著季文聿一份情。

  如今季文聿還是個舉人,再過幾個月要上京參加會試,因為生母突然生病,以及被退婚,雙重打擊,他放棄了這次考試。

  後來,他從貧苦知縣做起,以驚人的才能得到魏以蘅提拔重任。

  這一世,她希望季文聿能高中,快點坐上高位,制衡朱家人。

  她來番禺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了解魏以薀。

  前世,魏以薀到嶺南打仗後,沒有再回京城,而是直接去明州,再之後便是被皇帝賜了一杯毒酒。

  她想要了解其中緣由,必須得到番禺,跟魏以薀在同一個州縣,才能了解他的事情。

  如果,魏以薀沒有喝下毒酒,前世的一切種種,也許就多一個人幫她改變。

  至於婆子,叫邢媽媽,是邕州人,她鋪子裡一個夥計的母親,是她掩蓋自己此行目的的障眼法,順便讓石氏幫她把俞氏送入牢里的藉口。

  她跟邢媽媽合計,在進入潭州邊界後,便擺脫兩個小廝,然後她們往番禺去。

  馬車又走了三日,李簪詞的體力完全恢復了,為了能成功逃脫出去,做得不留痕跡,她讓邢媽媽去樓下點些吃食,在兩位小廝的飯里下迷藥。

  兩個小廝可是拿了大價錢的,為了完成俞氏給的任務,形影不離地貼在李簪詞的房間。

  這會兒看見邢媽媽出來,問她要去哪裡?

  邢媽媽笑著道:「我去拿些粥上來,她是昏迷了,總要吃著流食,餓瘦了怎麼給我兒子生孩子?」

  小廝點了點頭,示意她去。

  邢媽媽便往樓下去,這家客棧是幾個州縣的邊界,南來北往的客人有些多,一樓大堂的夥計們十分忙碌,她點了粥食,外加滷牛肉、烤鴨,以及花生酒水,等後廚做好了飯菜,見夥計要端上去,她走過去把盤子搶過來,說她來端上去就行。

  上樓後,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下了蒙汗藥。

  兩位小廝還守在門口那裡,正在閒聊,邢媽媽笑道:「兩位大哥一路跟著老婆子押送,辛苦了,快要到邕州了,老婆子瞧你們都瘦了些,特意感謝你們的。」

  兩個人也不客氣,絲毫沒有任何懷疑,便就地而坐吃起來。

  一個渴望要兒媳婦的老婆子,得了個跟仙女似的兒媳婦,不得巴巴地讓他們安全護送到家?

  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大口吃起肉來。

  樓下,幾個侍衛翻身下馬,夥計們賠笑地詢問:「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這兩日可有一個姑娘,帶著一個婆子,兩個小廝住過你們的店?」

  夥計想了想,方才那下來點飯菜的婆子,不就帶著個姑娘和小廝住在三樓上等房嗎?

  不過客人的信息,他不會那麼輕易說。

  夥計搖了搖頭,「沒有。」

  侍衛拋了一兩銀子給他,夥計掂了掂,笑著道,「來過,已經走了。」

  侍衛掏出寧王府的令牌,「她在何處?」

  小廝不認識字,但認識令牌上的龍紋,忙指了指裡面,「三樓上等房。」

  —

  李簪詞吃飽後,外面的小廝剛好暈過去,邢媽媽趕緊把兩個人拖進來,推到床下,不讓人發現。

  兩個人沒有什麼要拿的,把所有的銀票帶上,便匆匆下樓,從後院出去。

  李簪詞換了男裝,兩個人決定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她去番禺,邢媽媽繼續回家去照顧自己的孫子。


  「你回去後,告訴許管家,我已經安全了,讓母親和瑛詞別擔心,待我忙完這邊的事,便會回京。」

  邢媽媽看著她上路後,這才去另外的車市雇馬車回京。

  —

  侍衛們上了三樓後,敲了敲門,等了會兒,沒有人應聲,耳朵貼在門窗上,沒聽到裡面有人,直接踹門進去。

  侍衛一通找,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了兩個小廝。

  小廝被冷水潑醒,看見幾個面色陰冷的男人圍著自己,嚇得往後縮。

  「人呢?」

  「什麼人?」

  「跟你們一起的姑娘和婆子。」

  小廝這才醒悟似的,「飯菜,那婆子在飯菜里下了毒,私自帶著那姑娘跑了。」

  侍衛道,「婆子家在何處?」

  「在邕州,具體的我們不知道,那婆子是個人伢子,這會兒把姑娘綁走,一定是要把那姑娘賣到青樓去。」

  侍衛反問,「賣到青樓去?」

  「那姑娘漂亮,賣到青樓去得好幾百兩銀子。回到邕州再花幾兩銀子買一個長相不錯的,這是賺錢的買賣。」

  侍衛們來到後院,馬車還在,但馬不見了,也就是說,婆子會騎馬?

  他們詢問餵馬的馬夫,馬夫說看到個婆子帶著一位公子牽馬走的,剛走不到一刻鐘。

  侍衛立即兵分三路,一路去妓院,一路返回京城,一路往番禺。

  不管李簪詞往哪裡走,這次他們定能追上。

  李簪詞快馬加鞭,在天黑之前,終於趕到韶州,明日再趕一天,在天黑前便能到番禺。

  因為是一個人,她入住了本地最大的酒樓,詢問夥計鏢局在哪裡?

  夥計告訴她拐個彎便到,她讓夥計幫她餵飽馬,便來了鏢局,標的是護送她到番禺。

  鏢局經常接到護送人的任務,倒也不稀奇,不過就是費用貴了些。

  李簪詞付了定金,返回酒樓,進去自己的廂房後,眼睛忽地瞪大,幾個侍衛站在裡面,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

  她立即轉身要走,嘴裡大喊:「夥計?夥計?」

  但喊了兩聲,沒有人來,樓道靜悄悄的。

  這些侍衛是魏以蘅的貼身侍衛,保護魏以蘅的人身安全,隨便一個都可以算得上高手。

  她以為自己逃走了,魏以蘅便會罷休,沒想到竟然派出自己的近衛軍來追她。

  門忽地關上,侍衛道,「王爺特意讓我們請大奶奶回去,詢問大奶奶私自購買官糧之事。」

  這不過是魏以蘅的藉口,李簪詞太了解他,感興趣了,就要得到手。

  李簪詞的雙手微微顫抖,「李家的管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可以代表我。」

  「王爺吩咐,只要大奶奶這個負責人,其餘誰都不能代替。」

  李簪詞恭敬地道,「肯請寧王給我些時間,待我忙完這裡的事情,立即回京跟他說明糧食的事情。」

  侍衛斬釘截鐵,「大奶奶,我們的主子是寧王。」

  也就是說,不管別人如何解釋,寧王讓他們怎麼做,他們便怎麼做,否則便會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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