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點麻煩

2024-09-14 02:33:09 作者: 道姑不可說
  宴燈期跟著京元悄摸走進乾清宮,正好與要出門的人撞了個正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對視幾秒後,站在裡面的人驚了:「陛下,不是說好晚上就回來嗎,你們怎麼這麼久!?」

  宴燈期心虛的看向別處,悻悻道:「出了點小插曲。」

  「你們被人發現了?」紺宇懷疑的目光落在宴燈期身上,一寸一寸的掃視,瞧見宴燈期脖子上的紅痕後,他的表情愈發怪異:「...您不會跟人睡了一覺吧?」

  「......」宴燈期瞥他一眼,否認道:「你想多了。」

  紺宇嘖了一聲:「也是,您要是有看得上的人,朝中那群人也不至於天天愁眉苦臉。」

  說到禮部,宴燈期就一陣頭疼,他抬腳往裡面走,跳過這個話題,問:「昨晚沒人來吧?」

  紺宇道:「沒人,有我在您還不放心嗎?」

  宴燈期看著身旁自己的臉做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有些怪誕的驚悚,又側面印證了紺宇的易容技術高超,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幾乎不可能發現異常。

  「正好,日後朕還要再出去一趟。」宴燈期說:「到時候你繼續在宮中做掩護。」

  紺宇臉色大變:「還要出去!?」

  宴燈期笑了:「怎麼,朕不能出去?」

  紺宇猛地搖了搖頭,道:「能...當然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您想去哪兒都行。」

  「莫非王土。」宴燈期念了一遍。

  他十六歲登基之時,也是這麼想的,身為皇帝,自然是這天下的主人,所有人的都應該對他俯首稱臣。

  但在風譎雲詭的朝堂走了一遭後,什麼皇帝,什麼天下的主人,不過只是一個噱頭罷了。

  那些表面對他恭敬的人,往往更想要他的命。

  宴燈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溫聲道:「你先回去休息。」

  紺宇見他臉色疲倦,不敢再多說什麼,低聲應了,轉身出門。

  京元跟著出門叫住人,他三兩步走到紺宇面前,沉聲道:「以後少在陛下面前嬉皮笑臉,做好你自己的本分。」

  京元是唯一一個能在御前伺候的暗衛,在他們中的地位極高,聽聞他的話,紺宇收斂了神色,垂下眸子,低聲道:「是。」

  京元深深看了他一眼,擺擺手:「回去吧。」

  紺宇離開後,京元走進屋,宴燈期正在給自己倒茶,瞥見身影,他笑著打趣:「又去訓人了?」

  京元低著頭:「他就是仗著您大度,越來越肆無忌憚,您是君我們是奴,他必須清楚自己的身份。」

  「京元,你們從小就跟著朕,是什麼性子朕都清楚。」宴燈期道:「只要沒犯錯就行,不用如此嚴苛。」

  京元眉峰一蹙,嚴肅道:「不可,平時必須嚴肅以待,才能避免關鍵時刻出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理,畢竟是為了自己好,宴燈期覺得自己再反駁,有些不知好歹了。

  宴燈期垂下眼,又看見了手上的碧玉指環,他將指環取下來,上面的玉石發出瑩瑩光芒,實在是好看的很。

  也不知道祝南樓是什麼時候給戴上去的。

  昨夜種種雖是意外,但宴燈期心裡還是有些在意。

  一整天他都沒有回想過這事,此刻安靜下來,那股荒唐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他堂堂天子,竟然因為一株乾花,和一個不認識的少年,混亂了一夜。

  宴燈期轉動指環,忽然想到什麼,他溫聲道:「京元,國子監昨日放假了?」

  京元抬頭,想了想:「沒有,昨日不是三旬,不休假的。」

  宴燈期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那就是逃學了....」

  「誰逃學?」京元問。

  宴燈期沒回答,而是道:「去告訴國子監的祭酒,若朕日後再發現有學子逃學,他這個祭酒就不必做了。」

  宴燈期這話來的奇怪,京元卻沒多問,應聲後便去宣旨了。

  ......

  國子監是京城最高的學府,能在這裡上學的人非富即貴。

  正因為這些世家公子哥地位頗高,管理起來十分費勁,祭酒剛把幾個逃學的學子叫到繩愆廳,監丞就帶著京元進來了。

  祭酒是認識京元的,當即丟下幾位學子迎了上來,問:「京大人怎麼有空來了,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


  京元對宴燈期恭恭敬敬,對其他人卻沒什麼好臉色,他冷眼看著祭酒,道:「陛下有令,望祭酒管好學子,若是再有學子逃學,您這個祭酒就不必做了。」

  京元是暗衛出身,冷臉的時候自帶一股煞氣,加上不滿的眼神,硬是讓祭酒的一顆心高懸起來。

  他連忙賠笑:「是是是,下官一定好好管教,請陛下放心。」

  京元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再多說。

  看著京元離開的背影,祭酒皺了皺眉,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但他還是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回到學子面前。

  「諸位好本領,連聖駕都驚動了。」祭酒皮笑肉不笑,道:「我看我是管不了你們了,還是叫你們家中人來吧。」

  這些學子不管在外面有多囂張,還是懼怕父母兩座大山的,一聽要叫家長,各個都哭喪著臉,向祭酒求情。

  「求我也沒用。」祭酒將人邊往外轟邊道:「你們逃學的時候怎麼就沒想想後果?」

  一行人耷拉著臉出了繩愆廳。

  其中一人後悔道:「早知道昨天就不逃學了,花魁都沒看見,還要叫我爹,這下一頓打是逃不掉了。」

  「你小子,昨晚抱著姑娘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旁邊的人嫌棄的嘖了一聲:「不就叫個家長,慫什麼。」

  那人又道:「裴景,你不怕麼,你爹又不是祝國公,也不管你?」

  說到祝國公,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走在邊上的少年。

  裴景瞪了那人一眼,幾步走到少年身邊,小心翼翼的問:「南樓,你沒事吧?」

  祝南樓摸著空蕩蕩的手指,回味著昨夜。

  男人看著不弱,實際上承受能力很差,第四次結束後就受不了,嚷著要睡覺,說是叫嚷,那聲音小的跟撒嬌一樣,睡得也很快,一個偏頭的功夫。

  他睡了,祝南樓卻睡不著,叫下人打了水,給他和自己簡單清理後,就撐著腦袋打量。

  那張臉精緻的恰到好處,劍眉星目,烏髮朱唇,安靜的躺在床上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和,又因為剛剛經歷了情慾之事,散發出一絲肉眼可見的媚態。

  總結來說,就是很勾人。

  光是靜靜的看著,內心就悶脹的厲害。

  是一種想要占有的欲望。

  所以祝南樓將自己手上的指環取下來給他戴上,一個極其幼稚的圈地行為,但做完後他很滿足。

  祝南樓暢想了一夜他們的未來,可男人拒絕了他。

  想到男人不留情面的話,祝南樓臉色冷了幾分。

  不僅如此,祝南樓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查到男人的身份,能繞開他的人,說明其反偵察能力很強,這個人不簡單。

  到底會是什麼人呢?

  「祝南樓,你發什麼呆!?」見他久久不應答,裴景拔高音量,不滿喊道:「我跟你說話呢,你聽沒聽見啊?」

  祝南樓皺起眉:「什麼?」

  「你沒聽祭酒說要叫家中人來嗎?」裴景擔憂道:「你爹知道了肯定不會來吧。」

  祝南樓點點頭:「我阿娘會來,正好明日我跟她回去一趟。」

  裴景問:「回去做什麼?」

  祝南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誚的笑:「我的好二哥明日在山莊宴請好友,去給他找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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