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次

2024-09-14 02:33:37 作者: 道姑不可說
  「你的心腸未免太硬了。」祝南樓嘆口氣,話音一轉:「況且,誰說我沒有吃虧,那可是我第一次。」

  宴燈期眼皮子一跳,抬起眉眼,驚訝的看著祝南樓。

  祝南樓比宴燈期高些,此時正對著太陽的方向,陽光落在那雙鷹眼中,波光粼粼,顯得是有幾分委屈。

  這個問題宴燈期倒是沒有想過,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而且祝南樓的技術並不好,到現在他的兩股之間還有些隱隱的痛。

  宴燈期難得啞然,良久,他的目光虛虛的落在某處,遲疑的說:「你.....痛麼?」

  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急的,宴燈期眼尾染上一層薄紅,輕飄飄的一眼像把小勾子似的,擾的祝南樓心神動盪,加上那青年人特有的溫和嗓音,一股血氣直涌下腹。

  祝南樓輕易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男人眯著眼睛,眼角掛著未乾涸的淚水,在他逼迫下喊了幾聲哥哥。

  那嬌柔的嗓音就和現在差不多!

  祝南樓捂著唇欲蓋彌彰的輕咳了兩聲,又想起什麼,倏地湊近宴燈期,緊張的問:「你很痛?」

  光天化日之下討論這個問題,委實有些野調無腔。

  宴燈期收回視線,冷冷道:「世子,注意言行。」

  若是其他人訓斥,祝南樓定是不搭理的,看著宴燈期不悅的神色,他笑了聲:「行吧,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一副因為是你我才妥協的樣子。

  宴燈期扯了扯唇角,不冷不熱的說:「若是沒事,還請世子離開。」

  其實還想再聊聊,但祝南樓是個會看眼色的人,反正已經知道這人和祝南山認識,日久方長,不愁遇不見,祝南樓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京元一直注意著兩人的談話,雖然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但看的出兩人之前發生了一些事,可他一直守在宴燈期身邊.....除了那天晚上,京元皺起眉,問:「主子,那天晚上發生什麼了?」

  宴燈期不想隱瞞京元,但這事又不太好開口,他抿了抿唇,只道:「......一個小意外,不必介懷。」

  京元眉頭皺的更深,他轉頭看向遠處坐著的祝南樓,明明相隔甚遠,少年的目光還是穩穩的落在他們這邊,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宴燈期說的一個小意外。

  「京元。」宴燈期也注意到了祝南樓的視線,他沉下眉眼,道:「我應該是走不了了,你找個機會繞出去。」

  京元收回視線,低聲應道:「那您自己小心。」

  京元話音剛落,門口處走來幾個少年,為首的之人乃是裴郡王之子裴景,他挑著眉對身旁的青衣少年道:「周硯初,你說這祝二公子不會是真的看上你了吧?」

  幾個公子哥都是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家中關係再淺薄,也影響不了他們私下的關係,聽見裴景打趣,周硯初冷哼道:「就他也配?」

  周硯初生的眉眼俊秀,唇紅齒白,冷眼罵人反而多了一絲韻味,裴景看得一愣,隨即笑開:「人不大,脾氣還不小,祝二公子惹到你,可真是倒霉。」

  周硯初嗤了一聲,越過裴景,朝著祝南樓的方向走去。

  裴景一看,也連忙跟上。

  ......

  「裴景,周硯初。」宴燈期看著圍在祝南樓身邊的幾個少年,疑惑道:「我記得,他們幾個應該都還在國子監上學吧?」

  京元道:「幾個小公子都沒及冠,目前是在國子監上學。」

  宴燈期眸中的疑惑更深:「還在上學又沒休假,他們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聽聞國子監管理的不嚴格,祭酒在大臣們面前說不上話。」京元道:「只要有下人去傳個話,就會放學子回家。」

  宴燈期雙眼微眯,聲音不帶情緒:「這樣教出來的學子能堪當大任麼,京元,我是不是對他們太寬鬆了些?」

  京元垂下頭:「是屬下失察,未能及時發現。」

  「跟你有什麼關係。」宴燈期揉了揉眉心,道:「等這裡的事情解決,叫祭酒過來見我。」

  京元低聲應是,瞥了一眼四周後,道:「我先走了,您千萬小心。」

  宴燈期點頭後,京元拿著酒瓶,融入人群中。

  眼看著人不見,宴燈期收回視線,端起桌上的茶杯,綴了一口,似是不喜歡這茶的味道,皺了皺眉,恰巧這時祝南山從裡面出來,高聲道:「春有繁華秋有月,夏有微風冬有雪,諸位安好,感謝大家能給我祝某這個面子,在今日能夠蒞臨霧霄山莊,來,咱們大家一起喝一杯。」

  眾人附和。

  紛紛誇讚:「多謝祝公子給我們這個機會,能夠見得如此美景。」

  「對,敬祝公子一杯,感謝祝公子。」

  相比祝南樓,祝南山長得更像祝國公一點,同樣不討喜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起來的時候,總讓人覺得他在算計什麼,加上一身富貴打扮,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是個厲害的人物。

  這些面色恭維的人,只怕心裡最是不屑。

  宴燈期剛這麼想,場中便是一道冷笑聲響起。

  場上並不安靜,說話的人頗多,那冷笑聲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還能傳到眾人耳朵里,可見出聲之人是有多不滿。

  宴燈期跟隨著祝南山的視線看向出聲的人,正是周硯初。

  看著幾個少年惡劣的勾起唇角,宴燈期明白了點什麼,他轉動著白玉杯,饒有興致的看見幾人對峙。

  這邊祝南山打量著幾個少年,在知道周硯初和祝南樓交好的時候,他就十分後悔調戲周硯初,他和祝南樓雖是兄弟,關係卻並不好,若不是有他爹壓著,兩人早就斗個你死我活。

  現在自己招惹了他們,這群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給自己找麻煩。

  但前幾日祝國公在他面前耳提面命,一定要和周硯初搞好關係,想到他爹的話,祝南山將一切不滿壓制下去,走到周硯初面前,溫和道:「周公子,前幾日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給我一個面子。」

  周硯初抬眼看他,良久,勾起唇角,語氣欠欠的說:「你的面子值幾個錢,祝二公子不會覺得我是什麼好說話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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